第67章 彌天大謊
在那水牢裏，自從早上莊都尉走了之後，就再沒有來，隻有士兵按時送來蒸饃，兩人時時保持警醒，隻要聽到腳步聲就趕緊潛過來，士兵走了又潛過去。
但這樣還是弄得一身水淋淋的，從來就沒有幹過，葉染感覺自己的皮都要被泡脹了，腳下甚至已經被水泡爛了，有些微微疼痛。
今天已經送過三次飯了，他知道現在恐怕又是晚上了，自己和小青到底要被關到什麽時候，他自己忍一忍也就算了，可是小青畢竟是個女孩子，怎麽受得了這非人的折磨。
正在暗自苦惱，又傳來了“戚戚嚓嚓”的踩著水的腳步聲，兩人趕緊潛了回去，過了一會，幾支火把的照耀之下，莊都尉麵無表情的站在了牢門外麵，靜靜的看了他倆一會，才開口道：“把人帶過來。”
兩人又被推到了隔壁房間，莊都尉命令道：“把兩人都綁起來。”
葉染掙紮著：“你要幹什麽？”
莊都尉冷笑一聲：“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麽，快點綁。”
葉染被死死的按住，身上的繩子就跟捆粽子一般，捆得他居然動不了分毫，隻有一顆頭還能扭來扭去。小青又被捆在柱子上了，她還是咬著牙，一聲不吭。
“莊都尉，你到底想知道什麽，你直說，沒見過你這樣的，審問人還跟人打啞謎。”
莊都尉：“我跟你說實話吧，我並不知道你心裏到底裝著什麽秘密，但我知道你一定有大秘密。”
葉染也真是被氣壞了，連什麽秘密都不知道，就這樣折騰自己，他憑什麽認為自己有大秘密：“你這是無中生有。”
莊都尉：“不，我不會無中生有的，你才進來沒幾天，礦區門口就來了兩夥人找你，一夥人是諜部的，說你是朝廷通緝的重犯，要帶你出去，另一個人是一個女人，她自稱是景田的女兒，說你是她的線人，也要帶你出去，這樣吧，你說說看這個景大小姐到底在查什麽，你有什麽關鍵的線索。”
葉染火大：“我說你們這些王八蛋，早說不就得了嗎，折騰老子那麽久，害得老子一直莫名其妙的，原來是這麽個破事，我X你們祖宗”，他真是氣壞了，一改往日謙謙君子的形象，破口大罵。
莊都尉不慍不惱，好像早就習慣被人罵了：“既然你現在知道了，咱們就不囉嗦了，說吧，你到底在幫景大小姐查什麽？”
葉染：“我幫她查的那是國家機密，你也想要？你不怕掉腦袋，你不怕被誅滅九族？莊都尉，你活膩了嗎？”
莊都尉一聽，這麽嚴重，連打聽下都不行？什麽國家機密需要這麽一個巴國的無名小子去查？多半唬人的。
“我說葉染，你少嚇唬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如果不說，你看那邊，顏小青今天就會不走運了，我們也不會打她，但會不會幹別的，我就不敢保證了。”
葉染咬牙道：“卑鄙無恥。”
小青被綁在柱子上，聽莊都尉那話，她當然明白意味著什麽，她流淚道：“哥，你別管我，大不了我咬舌自盡，早死早投胎。”
莊都尉：“顏小青，你嘴巴還挺硬的啊，來人，打十個嘴巴。”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在牢裏響起，小青的左臉立即被打出了五條血印，“啪”，反手又是一耳光，她的右臉被打腫了。
“啪……”
葉染看著小青挨打，心裏有說不出的難受，得趕緊想辦法，編個什麽謊言騙過他們，蠻牛山寶藏關乎到未來的大事，那是肯定不能說的，五行元素是武林最高的秘密，肯定也是不能說的，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給自己思考，隻能動用絕招了。
以前讀書的時候，葉染發明了一個絕招，就是集中意誌，在短時間之內使得自己的思維無限擴展，去解開那些難解的謎題，有效率十之八九。他閉了眼，絕招，意誌力，凝集精神，腦洞，開……
整整十個耳光打完，小青滿嘴是血，臉已經被打得烏青，腫起了老高，說話也含糊了：“哥，我沒事，別告訴這幫王八蛋。”
莊都尉看著葉染：“葉染，你夠冷漠的啊，她都被打成那樣了，你閉了眼看連都不看一下，顏小青，你看清楚了嗎，你以為他對你有多好，他才不在乎你呢。”
小青：“我呸，你死了那條心吧。”
莊都尉皺了皺眉：“好，我佩服寧死不屈的人，這一夜漫長得很，咱就慢慢的折騰，把顏小青的衣服都剝了。”
葉染睜開眼：“慢著。”
莊都尉：“我還以為你不開口了呢，心疼了吧，心疼你就說吧。”
葉染此時已經進入了腦洞大開的狀態，顯得無比的沉著老練：“你真要聽？”
莊都尉：“廢話，不想聽跑來這裏幹嘛，再不說就把她剝光。”
葉染：“這是你自找的，那你聽好了。”
莊都尉：“聽著呢。”
葉染：“這事調查的主要人員並不是景田的女兒，她隻不過是個助手。”
莊都尉：“這我知道，主要人員是冰王妃嘛。”
葉染：“是的，是冰王妃奉了陛下密旨，要調查企圖謀朝篡位之人。”
莊都尉嚇了一跳：“這事難道不應該由斐王爺去調查嗎，他們諜部是專門做這事的，怎麽輪得到冰王妃。”
葉染一聽他說斐王爺，正中下懷，自己還不知道往下要編誰想謀朝篡位呢，他的腦洞中迅速編織合理的謊言：“哼，我讓你別亂打聽，你偏偏不信，這事要是走漏了風聲，陛下必定誅你九族。”
莊都尉現在那心裏可有點不安了，這種關乎王位的事最好不要知道，但葉染這小子不過一個普通人，他怎麽會知道王室的事，難道又是嚇唬自己的？
“你少裝神弄鬼，本都尉不做虧心事，沒什麽好怕的。”
“你不做虧心事，你做的虧心事還少了嗎，莊都尉，你不要以為躲在這裏做壞事沒人知道，我實話告訴你，諜部的眼線無處不在。”
莊都尉這下真的嚇出一身冷汗來，要說壞事還真不少，欺負婦女還是小事，偷拿黃金可是死罪。
“你小子少吞吞吐吐的，快說。”
葉染：“陛下為什麽讓冰王妃來查這事，難道你腦子是豬嗎，這都想不出來？”
莊都尉思索了片刻：“想不出來又怎麽了，叫你快說，再不說就撕了她的衣服。”
葉染：“陛下的懷疑對象正是斐王爺。”
莊都尉這一聽頓時被嚇得不輕，瞪大了眼睛：“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麽，竟然敢信口雌黃，誹謗王爺。”
葉染哼了一聲：“那你說一下諜部為什麽追我？”
莊都尉一想，對啊，諜部說他是要犯，但他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會是要犯呢，難道真的是因為他知道斐王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他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知道這種事情的？
“葉染，你不過就是小橋鎮一個教書先生的兒子，你怎麽可能知道如此機密大事，你又來嚇唬我對不對，你小子狡猾得很啊。”
葉染冷笑一聲：“你怎麽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就一定是小橋鎮那個教書先生的兒子，我實話告訴你，我是涼國人，我姓東方，你要是敢泄露秘密，就等著滿門抄斬吧。”
莊都尉一聽，驚得魂飛魄散：“說什麽，你姓東方？”
葉染：“你知道得實在太多了，你說怎麽辦，你滅我的口，還是我滅你的口。”
莊都尉腦子一片混亂，汗出如漿，早知道還真的不要來問了，還以為是什麽秘密，還以為可以發財，怎麽攤上這種事，但他雖然心裏害怕了，嘴上還繼續強硬：“你小子少唬人，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你憑什麽姓東方，有什麽證據？”
葉染：“我沒有證據給你，但你知道桑無懷是誰吧？”
莊都尉：“這我當然知道，原巴國懷王爺，巴國諜部統帥。”
葉染一聽，又正中下懷，腦洞裏再度迅速編織，看莊都尉的樣子，心理防線已經快要崩潰了，自己這腦洞也不能開太久，必須給他最後致命一擊，讓他徹底崩潰：“你可知道我是故意被你抓來的？”
莊都尉驚得差點跳起來：“什麽？故意？”
葉染：“我們有些情報需要桑無懷證實，他作為原巴國諜部統帥，掌握了不少斐王爺的情報，但等我們去找他，他卻跑到礦區來躲著呢，咱們查斐王爺這件事是高度機密，不好大搖大擺的進來找人，所以我就故意被你們抓進來，謝謝你們啊，桑無懷我已經見到了，我的任務完成了。”
莊都尉已經臉色煞白了，葉染這小子果然不是平常人物，要不然他不可能知道這麽多的，桑無懷以前是巴國諜部的統帥，那麽他有關於趙斐的一些情報很正常，一切都合乎邏輯，並無錯亂之處。
“莊都尉，你在想什麽呢，我問你，放還是不放？”
莊都尉在葉染的問話中清醒了過來，他心亂如麻，放，又能放到哪裏去，如果放出去被斐王爺的人發現了，被殺了，自己和棉校尉是要擔責任的，事情嚴重得真的有可能要被誅滅九族。如果不放，那總不能再關在這裏了，自己這段時間來，沒少修理他，他會原諒自己嗎，他會報複自己嗎？
葉染知道他現在內心一定是一團糟，偏偏不給他安靜思考：“莊都尉，你啞巴了，趕緊把小青放了。”
莊都尉臉色難看，小青肯定也不能放出去洗衣服了，女人嘴巴不牢，消息很容易傳出去的，現在斐王爺正在礦區做客呢，他要是聽見了，那還不把整個礦區給滅了。
他已經被徹底的擊垮，沒有了先前囂張的氣焰：“葉染，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先回去給校尉大人匯報一下，然後再定要怎麽安排你，你就稍微再委屈一會？”
葉染：“可以，不過你們脫兩套幹衣服下來，我們就不去那邊水牢了，就呆這。”
莊都尉：“好”，他隨便點了兩名士兵：“你，你，脫衣服褲子。”
等莊都尉帶著幾名士兵狼狽的跑了，葉染長出一口氣，閉合了腦洞，散了意念，和小青在黑暗中各自換了幹衣服，身上感覺舒服多了。
小青過來拉住他的手：“哥，你真厲害。”
葉染勉強笑了笑：“把我逼急了，沒辦法，小青，你的臉……對不起。”
小青：“不要緊的，過幾天就好了，哥，你真的是涼國人，你真的姓東方？”
葉染：“你也信了？”
小青：“你說得那麽逼真，不會是說假話吧？”
葉染：“噓，我就是編謊話嚇他的，要不然咱們今天可就慘了。”
小青：“天哪，你這謊話編得真有水平，我都以為是真的。”
葉染：“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這幫王八蛋，哎呀，頭暈。”
小青趕緊扶著他：“哥，你怎麽了？”
葉染：“沒事，剛才用腦過度，睡一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