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水牢之中
葉染正坐在水中練功，洞外傳來了動靜，好像有人來了，但是等人走近了之後，他在火光下看清楚了小青的臉，內心差點就崩潰了。
牢門打開了，小青被推進了水牢，“噗通”一聲摔在水裏。
莊都尉似笑非笑：“葉染，本都尉心好，給你找個伴，你們好好聊吧，明天再見”，說完，鎖死了牢門，帶著那兩士兵踩著“戚戚嚓嚓”的水走了。
葉染見他們走了，急忙過去扶著小青，到水淺的地方站了：“你怎麽也被抓來了？”
小青沒有回答，一把抱住了他，嚶嚶嗡嗡的哭著，好像哭得很傷心，也好像哭得很開心，葉染總覺得她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
等她哭夠了，葉染又問：“你怎麽被抓進來了？”
小青擦著臉上的淚水：“我去找你，你不在，我以為你又被關禁閉了，就去禁閉室找你，被發現了。”
葉染心裏歎息了一聲，一直為她提心吊膽，但該來的總是躲不過，他沒有責怪她，現在責怪她已經沒有意義了，得想辦法保全她。
小青見他不說話，以為他生氣了，哽咽道：“哥，這麽久沒見你，我隻是想去看看你。”
葉染安慰她道：“你別難過，都是我不好，這兒都是水，咱不能總這麽呆在水裏，久了會把皮泡壞的。”
小青：“可是好像都是水。”
葉染：“剛才你進來的時候，我借著火光看了下，隔壁還有一間，是幹的，咱想辦法到隔壁去。”
他彎下腰，去水裏摸石頭，小青感覺他不見了，連忙叫著他：“哥……”
“我在摸石頭，你先呆著別動”，葉染趴在水裏，到處亂摸。
小青聽他說在摸石頭，也就不再問了，她相信他找到了去隔壁幹燥的房間的辦法。
葉染摸了一陣，摸到了水深之處，不得不連頭都沒入了水中，終於摸到了一塊大石頭，他將石頭抱起來，來到兩個牢房交界的地方，把石頭放下，摸了摸粗大的木棍，再次抽出了匕首。
“哥……”，小青又叫了一聲。
“我在這裏，你過來。”
小青順著葉染的聲音摸到他的身邊：“哥，你在幹嘛？”
葉染：“你等我一會，我把這木頭鋸掉一截，咱們從下麵鑽過去。”
小青應了一聲好，便沒吭聲了，葉染順著木頭向下摸，這裏水很深，能淹到腰部，他將自己潛入水中，摸到了木頭的底部，估算了一下身子鑽過去的長度，摸好了，拿著匕首，向著木頭使勁的切下去。
在那木頭的四方各切開一個深深的口子之後，他將匕首在嘴裏叼著，用力一掰，水下麵發出了輕微響聲，那一段木頭就被他掰斷了。
“小青，你先等等，我先過去”，他拿著木頭，叼著匕首，浸入水中，憋著氣，從那切出來的缺口一滑而過，就這麽輕鬆的過去了。
“哥，你過去了嗎”，黑暗中，小青伸手去摸他，卻啥也沒摸到。
葉染從水裏鑽出來：“小青，你摸摸水下有一個缺口，從那個缺口潛過來，先深吸一口氣，憋住，然後……”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身子就已經撞上了他，小青已經過來了，將他撞了一個四仰八叉：“咦，你動作這麽快的？”他抹了抹臉上的水，從水裏爬了起來。
小青也甩了甩頭上的水：“我會遊泳的，很小就會了。”
“哦，那太好了”，葉染重新把匕首叼在嘴裏，一手拿了木頭，一手拉著她，向前小心翼翼的邁步，水越走越淺，走了大約一丈遠，就走到了幹燥的地方。
兩人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陣，那些台子，桌子，椅子之類的地方一律不敢碰，怕萬一露了馬腳，兩人就在那幹燥的地板上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各自擰著濕淋淋的棉衣。
葉染將匕首重新在小腿上插好：“小青，咱們可能要受苦了。”
小青抓著他的手：“哥，他們會把咱們怎麽樣？”
葉染：“他們無休無止的折騰我，肯定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東西，我到不怕，但我擔心你。”
小青：“哥，我不怕，大不了一死。”
葉染：“傻，說什麽死不死的，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嗎？”
小青：“我……我想活下去，但……但咱們的命運都在人家手上。”
葉染：“咱不說那些了，聊聊家常吧，你爹是不是叫顏若山？”
小青：“顏若山是我大伯，你認識他？”
葉染：“對不起，我先前騙了你，本來不想讓人知道你跟我有關係，怕牽連了你，但你還是被牽連了，我再不認你，我就不是人了。”
小青激動了起來：“你是我表哥？”
葉染：“嗯，顏若蘭是我娘，我十七，你呢？”
小青：“我十五，哥，你這回沒說假話吧？”
葉染苦笑了一下：“都這會了，我還說什麽假話，不過你我的關係，我們知道就行了，還是先別讓那幫人知道了。”
小青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又哭了：“我就說看著你有親切感，我不會看錯的，哥，要死我陪著你一起死。”
葉染：“叫你別說死，你怎麽又說了，我要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你大伯，也就是我大舅，已經死了，被涼國士兵殺了，連房子都燒了。”
小青那眼淚就沒有停過：“你遇見他了？”
葉染：“嗯，當時我跟你姑姑姑爺跑散了，後來跑到了顏家村，偶然遇到了大舅，他還做了一頓飯給我吃，他說他是從礦區逃出來的，但是涼國士兵居然追捕他追上了家門，他為了掩護我逃走，自己犧牲了。”
小青：“可憐的大伯……”，她哽咽著。
葉染：“你在這裏怎麽樣，那些當官的，那些士兵有沒有欺負你？”
小青：“咱們呆在女囚牢房，每到晚上就提心吊膽，因為幾乎每天晚上都有當官的來抓女人，就黑燈瞎火的亂抓，我年紀小，她們就保護我，讓我住在最裏麵，所以我從來沒被抓走，本來我們以前有一百多女人的，現在就剩二十多了。”
葉染：“怎麽死了那麽多？”
小青：“有些是病死的，但有些就是被抓走了之後再也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說著，她又哽咽了。
葉染咬牙道：“這幫畜生。”
小青抱著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上：“哥，如果我哪天死了，你別難過，一定要忍辱負重，逃出這個地方，為我報仇。”
葉染：“你怎麽又來了，我叫你別說什麽死不死的，不吉利，對了，咱們家其他人，還有活著的嗎？”
小青：“就剩我一個了，本來我以為大伯活出去了，沒想到……”
葉染心裏難過了一番：“你別太擔心，讓我想想辦法，這幫人到底盯上了我哪一點呢，為什麽總跟我過不去？”
小青：“可能你家錢多。”
葉染想笑：“你說什麽，我爹那幾個錢就夠養家糊口而已，根本沒有太多的錢。”
小青：“那就奇怪了，你又不是什麽大官，又沒錢，他們憑什麽老盯著你啊，會不會把你認錯了？”
葉染：“這個可能性很小吧，算了，不管了，咱睡一會，要隨時注意動靜，有人來了就趕緊過去。”
小青：“這一身的冰涼透濕怎麽睡得著，哥，我明白了，他們把我也關到這裏來，大概是想拿我來要挾你。”
葉染：“可能吧，我真是服了這幫人了，他們到底想要什麽？”
小青：“我覺得他們肯定是認錯人了，以為你是什麽王子之類的，也許是……也許想要你說出皇家寶藏的下落。”
葉染心中一跳：“寶藏？讓我想想”，他的確知道皇家寶藏的埋藏地，這到是一個天大的秘密，難道他們真是衝著寶藏來的，但是自己知道寶藏這種事就隻有藍家兄妹，胖子瘦子幾人知道，連東方雪都不知道，礦區裏這些人怎麽可能知道呢？
這件事以前他也想過，如果有涼國密探查到蠻牛山去了，抓了胖子瘦子，那他們根本不需要來問自己，胖子瘦子也知道啊，難道胖子瘦子已經被殺了？但是既然沒問出寶藏的下落，怎麽可能殺了他們，這說不通啊。
除了胖子瘦子，就隻有藍家兄妹了，難道他們被抓了？但他們被抓了，也沒有必要來找自己啊，他們都知道寶藏在哪裏，想來想去，腦子一片亂麻，還是想不通，最想不通的就是礦區的人怎麽可能知道寶藏的事。
不對，那應該不是寶藏的事，究竟是什麽事呢，難道是五行元素的事，這件事唯一知道的就隻有東方雪了，連自己父母都不知道，但東方雪會把這樣的秘密告訴礦區的人嗎，絕無可能。
他前思後想，又想起了桑無懷，他每天幫自己釣魚，總是跟自己扯東扯西的問自己到底去過些什麽地方，遇到些什麽人，他如果跟礦區這幫人是一夥人的話，那他問這些幹什麽，難道要從自己的行動軌跡和交往的人當中來調查某件事嗎？
想著想著，他又想到了桑無心，那個死在山洞裏的女人，桑無心會不會是桑無懷的姐姐或者妹妹，如果是，那麽桑無懷熟悉認識桑無心是無疑的，那麽他可能就會知道她有水元素玉片，他來礦區幹什麽，是不是他知道桑無心死在礦區，來尋找她的蹤跡的？
想到這，他覺得背上涼颼颼的，壞了，不知道白貓還會不會去自己那小屋裏，萬一被桑無懷看見了，他肯定知道這貓是桑無心的，而貓到了自己屋子，那麽桑無懷會不會懷疑自己拿了桑無心的玉片？
他長時間沒有說話，小青居然已經睡著了，但葉染心裏一片五味雜陳，好個桑無懷，還好自己警惕性高，沒透露半點信息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