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容顏
一年一度寒風凜冽秋至時,穿上舊年的棉衣,我已不是去年的模樣,歲月的刻刀溫柔的不像話,從未使人感知疼痛,悄無聲息的卻蒼老了容顏。 自從工作以後,晚上的時光顯得格外的珍貴,因為那是白不曾有的自由與閑適。不必見白不想見卻又不得不見的人;不必白不想卻又不得不的話;不用做白不想做卻又不得不做的事,自是逍遙至極,雖然不過區區幾個時卻是快樂的源泉。傍晚時分的我終於結束了一勞累的工作,走過熟悉的徑,回到舒心的窩,區區百米的距離連接的恍若兩個世界,而現在的我是自由的。打一盆水卸掉一臉的偽精致,我望著鏡子裏真正的自己,這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的麵容,長久戴眼鏡使得眼睛有了輕微的變形,目光有些呆滯,皮膚暗沉而又鬆弛,我不由得驚歎一個女子青春之短暫易逝。原來,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在老去。我的青春似未開花就已頹敗,可歲月從不曾憐憫任何人,我又如何能幸免? 秋季的寒涼摧落夏日的綠葉,葉子隨風飄零,這一地的枯黃也曾是春日的新生,也曾是夏日的綠蔭,到如今卻是這般模樣,雖不乏一種落寞之美,卻是生命的落幕,但葉子不在了,樹還是在的,明年春必定又是一樹的新生和一樹的嫩綠。明春不再的依舊是我的青春啊,我的春不會周而複始,我的青春一生隻一次,我的青春到了明年春也回不來了。思緒至此,我唯有一聲歎息,生命於我如此,於他人亦如此,這世道真是公平的可怕。 再見秋風,我已經回到了故土,不再有異鄉時的思念,卻思念著異鄉。那個遙遠的地方,有很多個你還有我的回憶,陌生的地域因為我傾注的時間也與我有了不可割舍的聯係。猶然記得教學樓前那兩棵銀杏樹,在我求學的那四個秋裏綻放的金黃,那一抹靚麗的色彩裝點了枯寂的季節,也裝點了我的回憶。可是,他鄉終究不是故鄉,我是一個十分傳統的人,且一直認為人就是要落地歸根的,不僅因為這一方水土,更因為我的父母。血脈相連,這是斬不斷的恩賜,更是無與倫比的擁有。 時間永是流駛,年齡隻增不減,容顏在豐潤以後必然是盛極而衰,過了最美的年紀,這膚淺的麵容終究是日漸老去,這世界亙古不變的唯有地與日月吧!! 一個孩子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漸漸成長,對於等待盛開的花苞來,時間是值得期待的,而對於開到極致的花朵來,時間隻會使其枯萎,眼見美麗凋零而無能為力,這個過程無疑是痛苦的,而對於已經枯萎的殘朵來,時間是能奪命,生命的暮色是暗淡的,而時間依舊不會停滯,這個時候除了絕望還能如何呢? 秋風不夠凜冽,也沒有刺骨的寒冷,卻依然讓人徹骨生寒,草木枯萎明春尚能發,紅顏消逝又該去何處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