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章;可曾想過後果?
對於岸邊的一片嘲諷,冉尋置若罔聞。
負手悠悠間,隻是以那般不緊不慢的步伐,走向了湖心亭。
“哼!沽名釣譽,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裝多久!”
望著冉尋冷冷一笑,馬道若也是在那茶桌前端坐了下來。
隻等著,冉尋這個豎子小兒,走上前來。
也就在,所有人對冉尋,嗤之以鼻的時候。
有一個人,望著冉尋所有的舉動,心頭卻產生了一股,極其細碎的莫名悸動。
這個人,就是翻牆進入之後,躲藏在暗處進行觀察的冷寒。
從剛剛開始,冷寒躲在暗處,就將這邊發生的一切,看了一個真切。
縱然,馬道若表現出的實力,也確實讓他稍稍感到有些驚詫。
但,也緊緊隻是稍稍而已。
畢竟隻是單純的那種,蹬樁縱越的話,對於他也同樣是輕而易舉。
反觀冉尋,雖然沒有任何刻意的表現。
可從他身上,散出的那股氣度,冷寒卻看出來,絕非是裝出來的那麽簡單。
而且,普通人也絕不可能,裝的出來。
即便是隔得這麽遠,盯著冉尋走在小橋上,每一步之間如同丈量好了的距離。
冷寒更是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未知的忌憚。
作為一個曾經,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人。
冷寒很確信,自己的這種感覺很準確。
因為就是這種預感,曾經數次讓他逃離了,那種生死險境。
視線轉過,再次看了看那邊的馬道若。
冷寒,眸色間也散了幾分冷屑嗤然。
對於這種,以人質要挾他人的惡徒,他同樣十分憤恨,不恥。
可,不得不承認的一點卻是,有馬道若牽引冉尋注意力的話。
自己行動,成功的概率,無疑會加大很多。
雖然十分違心,可考慮到母親重病需要的花費,他也不得不打定了,靜等鷸蚌相爭,自己漁翁得利的機會。
不過此刻,一個新的問題,也困擾起了冷寒。
那就是,他遠遠的看著被困在湖中心巨石上的海衛國。
總感覺,在記憶深處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可自己,到底是在哪裏見過他,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了。
另外一邊,冉尋邁步踏入了湖心亭。
未曾去理會,在茶桌前端著一副高人架子,沏茶泡水的馬道若。
冉尋腳蹬欄杆,身形一縱跳上了,那塊巨石。
“班長,讓您受苦了!”歉意一聲,冉尋隨意的一扯,捆著海衛國身上的繩子。
哢吧一聲,結實的繩索當場崩斷。
隨即,他趕忙取出海衛國,那件老舊的戎裝,為他披在了身上。
而望到了海衛國,那臉上明顯,被打出來的淤青。
冉尋的瞳光之內,更是寒芒冷徹。
“哎!你….你真不該來的!”海衛國,望著冉尋依舊有些痛心疾首。
雖然他知道,冉尋出身北境,身手也確實強悍。
可在剛剛,見識到了馬道若那一手之後,他也開始動容了。
縱然冉尋很強,可在馬道若的麵前,似乎還是有些…….
“班長,這些話以後再說!”寬慰了海衛國一聲,冉尋拉著他的左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縱身一躍,兩人回到了湖心亭。
而從始至終,馬道若對於冉尋的這些作為,根本毫無所動。
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
隻是在,一臉傲睨自信的,品著自己的茶。
那樣子,無疑不清楚的表明了,他根本就不擔心,冉尋救出了海衛國之後,還能繼續做出一些什麽。
眸光轉過,冉尋冷冷盯著馬道若,“你的三個弟子,全都是我廢的!現在我留下來,讓我的班長離開!”
“好!你敢認,一切好說!”倨傲的點點頭,馬道若對著海衛國擺擺手,“你,先去岸邊等著吧!”
言辭間,盡是擺著那副高人的姿態,可馬道若的話中深意,可沒有徹底放海衛國離開的意思。
既然,進了自己這馬家武館,任是誰也別想蹦躂出他的掌心。
這可事關,他大師的尊嚴。
明了其中深意,冉尋卻顯得不以為然。
隻是尊敬的對海衛國道;“班長,您先去岸邊稍後吧!”
“不!我陪你,等在這裏!”海衛國當場拒絕。
冉尋,既然能為了他以身犯險,這時候他又怎能棄冉尋於不顧。
就算待會兒要拚命,他也要跟冉尋一起,鬥一鬥眼前這位所謂的馬大師。
對此,冉尋卻隻是淡淡一笑,“班長放寬心,您就去岸邊等著!這種小問題,交給我來解決就行!”
“可是….!”海衛國,依舊滿臉不安。
“沒什麽可是的,班長盡管放心好了!”冉尋笑著,將海衛國推出了涼亭。
無可奈何之下,海衛國也隻好離開了此地。
隨後,冉尋身形一轉。
也不等馬道若讓他,徑自也是在茶桌前,與馬道若對坐了下來。
馬道若微眯著眼神,望著冉尋,“年輕人,我很好奇,是什麽支撐了你,如此自信確切的說是自大的心態?”
“那,不重要!此刻,冉某隻有一個問題!”冉尋,清寒著音色道:“你可知班長,他是一位有著功績的武營之人,如此待他可曾想過後果!?”
“後果….?”馬道若盯著冉尋,雙眼放出兩道陰冷寒芒,“年輕人,那你不講武德,接連傷我三個弟子,甚至致使他們終身殘廢,又可曾想過後果!?”
自他開設了這馬家武館以來,他手下的弟子外出,一向是威風凜凜,受人敬仰。
何曾,受過這樣的境遇?
“但他們的殘廢,卻可以讓更多的人,生活的安然祥和!我感覺,這種殘廢是很劃算的!”
淡然一笑,冉尋手指輕撚麵前的茶杯,“馬大師,既然是要與冉某坐茶論道,難道現在不幫我倒杯茶嗎?”
聞似輕慢的言辭,令馬道若心頭,怒火蒸騰。
可隨後,他卻是一陣的怒極反笑,“年輕人,你不是第一個在老夫麵前,誇下狼言海口的狂悖後生。”
“然而你可曾知道,那些敢在老夫麵前這般囂張的人,他們最後的下場,都是什麽?”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冉尋淡漠著音色,“我唯一知道的隻是,你的種種作為,即將付出怎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