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座頭鯨
張文遠深吸口氣，操縱顯示器上的十字準心套到咬在船舷左邊的座頭鯨身上，用力扣下扳機按鈕。
“咚咚咚咚咚咚咚～”
12毫米口徑槍管立刻噴吐出一陣火舌，伴隨巨大的爆轟聲，超音速旋轉的子彈穿侵過水浪，打在座頭鯨背部，立刻爆出朵朵海碗般的血花，深不見底。
這條座頭鯨瘋狂的扭動身軀，傷口處迸發處的鮮血把附近水域都染成了鮮紅，觸目驚心。
張文遠瞄準座頭鯨的腦袋又補了兩槍，座頭鯨終於停止不動了，像塊木頭樣漂浮在海麵。
“別怨我，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不作不死，你要找死我也沒有啥辦法了。”
馬遠航歎了口氣，在人類為了追求殺傷力而製造的武器麵前，動物們總是顯的那麽無助和渺小。
處置完座頭鯨，馬遠航又吩咐劉小磊花了三個能源點修複風雲號凹陷的外殼。
等風雲號繼續行駛了兩千多米後，航海雷達上傳來提示，前方三點鍾方向有聲波反射截麵，和GPS導航相符，應該是漢斯的遊艇。
通常以正前方為十二點，正後方為六點，按照鍾表盤劃分區域。
又行駛了一會兒，馬遠航通過望遠鏡隱約能看見有盞飄零的燈光坐在水麵，馬遠航一揮手，劉小磊控製探照燈對準那裏忽閃忽滅，打個了簡單的聯絡信號。
果然，沒過五秒，遠方也傳來一柱強光，三暗三明。
馬遠航操縱風雲號慢慢靠近那艘Princess遊輪，漢斯舉著強光手電手舞足蹈，說道：
“就在我的下麵，就在我的下麵。天吶，我下潛摘貝殼的時候，竟然發現了一艘古代沉船。”
“一定是大航海時代，你們國家建造的遠航帆船，我的上帝，它實在太大了，比我們兩艘遊艇加起來還要大。”
馬遠航將風雲號的操縱交給劉小磊接替，待兩船靠近後，搭上跳板。
馬遠航通過跳板，然後一個翻身跳到巴克利的遊艇上，詢問道：
“什麽樣的沉船？”
“雙桅帆船，足足有三十米長的雙桅帆船，天呐，裏麵一定載滿了無數精美的瓷器。”
“也許吧，這裏是海上絲綢之路途經的地方，不過是不是裝的瓷器就不知道了。”
“不去看看怎麽知道？”
漢斯變戲法似的拿出台套著依庫克斯潛水盒的攝影機，打開播放功能遞給馬遠航，說道：
“水太深了，估計有八十多米，我隻能模糊的拍攝到輪廓。”
畫麵拍攝時間是白天，借助攝影機自帶的探照燈，馬遠航能看到一艘斑駁腐朽的木製沉船，靜靜躺在一塊巨大的海底礁石下，兩根粗壯的桅杆已經斷裂在旁，船甲板上還有幾個大洞。
“我們要發財了，馬，我們把他打撈上來！”
馬遠航望著攝影機陷入沉思，這無疑是個讓人非常驚喜的發現，古代沉船就代表了擁有大量古代文物——代表了大量金錢。
如果裏麵再裝有瓷器玉器之類的精美文物，那簡直就是天文數字，買架私人商務客機都不成問題。
爛船還有三千釘，馬遠航就不信這艘沉船，會空蕩蕩什麽都沒留下。
他心裏在猶豫，是不是先把這個鬼佬糊弄過去，然後自己獨享這艘沉船？
別說什麽仗義不仗義的鬼話，膚色不同，就決定了立場不同，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
“這裏水深隻有八十多米，我可以從美國訂購專業的深水潛水裝備。”
漢斯充分發揮有錢人風格：
“實在不行，我們可以租借吊船，用纜繩把整艘沉船都吊上來。”
“那樣會被政府判刑的。”
馬遠航關掉攝影機，給這個外國佬普及下法律：
“這裏是香江領海，打撈起來啥東西能不能到手很難說，所以就不能大張旗鼓。”
“我看還是算了吧，這艘沉船已經爛的底朝天，哪還有什麽瓷器？”
馬遠航糊弄他道。
“NONONO，馬…我們不是文物大盜，我們是寶藏打撈者。”
這位外國鬼佬節操高尚的，差點讓馬遠航以為他來自理想國度烏托邦，他滿臉憧憬道：
“馬…我們要追求精神上的滿足，而不是物質上。
如果我們打撈起這艘沉船，再把它移交給你們的香江政府。我們肯定會會受到你們總督的表彰，這是多麽崇高的榮譽？”
“我靠……叫我馬遠航。”
馬遠航直接蹲在地上爆粗口，表彰毛啊，被鋪天蓋地的罵做S13還差不多。
要說來華國附近海域私自打撈沉船的，就屬歐美國家最多。
那些小癟三們，經常跑到菲律賓去申請海底打撈資格證，然後在南海打撈宋代沉船，和菲律賓同流合汙原本屬於華國的文物。
這真是他的本意？
如果是的話，那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外國鬼佬家裏實在是太有錢，有錢到根本不在乎錢。
這點可以從他的頂級品牌遊艇，和隨手送自己一輛路虎可以看出倪端。
“那這樣，打撈任務交給我。至於移交不移交給香江政府，我們先看這艘船裏到底有什麽再說，別到最後捧著堆爛茶葉，或者化成灰壤的絲綢去丟人現眼。”
馬遠航站起來，給漢斯發了根煙，自己也點上一根，說道：
“根據我們這裏的曆史書籍記載，古時候是不單單出口瓷器的，還會出口絲綢和茶葉。”
“OKOK，我隻要把它打撈上來，這將是我人生中的又一個裏程碑。”
“但是馬遠航，你要怎麽把它打撈上來？”
“我自有辦法。”
馬遠航對漢斯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重新跳回“風雲號”上，張文遠眼疾手快的抽回跳板。
漢斯很奇怪的盯著馬遠航，不知道他會通過什麽方式把沉船打撈上來。
正如馬遠航所想的那樣，漢斯家裏爆有錢，錢多到漢斯哪怕當柴火燒都永遠燒不完。
因為他家裏，出過一個特別特別會賺錢的人，那個人，對華爾街影響深遠。
返回駕駛室的馬遠航，選中設備改裝一欄，把機械臂架上的大鑽頭，換回原來的大鉗子。
因為是隱藏在“風雲號”內部，所以改裝過程中的白藍色電光，並沒有被漢斯發現。
等白藍色電光消失，馬遠航控製機械臂架，緩緩探入漆黑的海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