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石斑
漢斯歡天喜地的接過香煙，從腰帶上摸出煤油打火機很花俏的甩兩下，一邊給馬遠航點火，一邊從衝鋒衣中掏出護照和簽證，滿臉期待的望著馬遠航。
漢斯的香江簽證，是從紐約辦理的，辨不出真假，倒是他那本護照嚇了馬遠航一大跳。
日本、印度、敘利亞、埃及、意大利、沙特阿拉伯、伊拉克……
深藍色護照中，幾乎蓋滿了各種印戳。英語還算不錯的馬遠航認得，除了日本這個癟三國家之外，其餘無不是有著古老文明的國度。
瞧瞧：佛教發源地的印度。
人間若有天堂，大馬士革必在其中的敘利亞。
神秘金字塔的埃及。
古羅馬文明的意大利。
美索不達米亞文明的沙特阿拉伯。
古巴比倫文明起源地的伊拉克。
“你牛13！”
過了老半天，馬遠航才憋出一句。
“還有…還有個事情，你能不能幫我買一輛路虎，我是外國人，沒有你們城市的身份證，不能上牌。
到時候我回關島的時候，我會把路虎送…送給你。”
馬遠航差點一口煙嗆死，路虎最便宜也得幾十萬。
這家夥名字後麵綴個摩根，就以為是自己是****掌門人的兒子呀，錢不當錢用，一根煙功夫沒到，就已經扔了百十萬。
不會是個神經病吧？
可神經病的人，怎麽會旅行過那麽多國家，而沒有被見錢眼開的人謀財害命了呢？
真是萬惡的資本主義啊，處處都充滿了腐朽和墮落！
“買車的話你恐怕要再等兩天，我也打算買輛捷豹，到時候咱們一起去好了。”
“OK、OK！”
漢斯像小雞啄米樣點頭，然後說道：
“我花了半年時間跑遍了許多國家，現在已經很累很累了，打算在這個美麗的城市好好地休息一個月，我不趕時間，不急的。
你們這裏，有什麽美食麽？
我非常愛好華夏美食，不如這兩天，我們出去吃美食。”
“海了去了，弄頭豬丟給那些大廚，他們隨隨便便就能整出幾百種菜肴。”
馬遠航苦澀地笑了笑，好像我們民族，除了古老文明，現在也就美食能拿出手了。
“這樣，我先去辦事，你在船埠旁等我，不要亂跑。等我回來，咱們再去開整。”
“開整是什麽意思？”
“就是大吃大喝的意思。”
馬遠航將護照和簽證遞給他，
“我先走了，等我辦完事就回來。”
“哦、讚美你！”
漢斯雙手合十，模仿教堂裏的神父手勢。
告別這個帥氣鬼佬，馬遠航領著斯太爾重貨前往李氏建材公司。
香江建材礦產有限公司是某李氏巨豪創辦的，香江百分之四十的建築材料，都是由這裏批發供給出去的。
建材礦產公司很大，大到擁有專門的油站、和汙水進化廠，無數稀奇古怪的建築，能把第一次來、方向感甚好的人繞暈頭。
廠區最中央，布滿綠化帶的六層建築是寫字樓，馬遠航的產品質量相當好，所以很快就銷售出去了。
中午十一點，馬遠航紅光滿麵，意氣飛昂的打了車返回船埠。
的士行駛到拐彎處時，發現漢斯正站在船埠邊緣，一時踉蹌著往前走，一時憋足勁往後退，身體擺動幅度看起來好像比傑克遜跳太空舞看起來還誇張一些。
“幹啥呢……這是？”
馬遠航停好車準備去看個究竟，就聽漢斯扯著嗓子大喊：
“mister馬，快來幫忙，我釣到了一條…很大的大魚。”
馬遠航趕緊丟下鼓鼓囊囊的背包跑上前。
好家夥，兩點七米的碳纖維海釣竿，硬是被掙成了條直線，竿上的魚線輪嘩嘩直轉，曳力鎖都起不了作用。
在船道前方三十多米遠外波瀾的海麵上，一條時隱時現的黑色身影在劇烈掙紮。
“我靠，竟然是黑石斑魚？”
馬遠航二話不說就攥住漢斯手中的魚竿，釣大型魚類拚的就是耐心功夫，硬拽是拽不上來的，隻會崩斷魚竿，唯有順著大魚遊動的力道，去一點點鬆開線軸，等到它筋疲力竭。
“e、e，馬、馬、你來掌魚竿，我來控製線軸！”
情急之下的漢斯英漢並用，眼神狂熱的盯住前方水麵。
“嗖”
的一聲，灰色魚線繃的緊緊，連同彎曲的魚竿，就像一支被拉滿的因格蘭長弓，兩名壯小夥就是快要射向石斑魚的利箭。
也不知是漢斯的魚竿太結實，還是那條石斑不爭氣。
雙方你來我往了近半個小時，馬遠航和漢斯都累到直伸舌頭的時候了，幸虧劉小磊、龍飛虎他們過來支援，否則馬遠航和漢斯絕對支持不住。
最後，那條黑石斑魚終於放棄了掙紮，任由大家拖拽到岸邊。
“哦、買噶的，馬、這是我釣到的最大一條石斑魚，我要拍照上傳留念。”
漢斯蹲在地上，望著那條身上星斑點點，腦袋碩大脊背長刺、足足有一米長的石斑魚嗷嗷直叫：
“馬、這有你一半的功勞，我去拿相機，我們來照相。”
“還照什麽相？”
馬遠航扣住這條不下於百斤的石斑魚魚鰓，一邊使勁往岸拖，一邊急著道：
“石斑死了肉就變味了，咱們趕緊拖到酒店請人烹製才對。”
“石斑……怎麽吃？”
漢斯滿臉不解的望著他。
美國餐飲就一個“快”字，怎麽快怎麽吃。海鮮一般隻有沙丁魚、螃蟹、金槍魚，品種較為稀少，還大多是沿海居民食用。
所以那裏的海鮮異常便宜，在我國能賣到天價的大石斑，在那裏，也隻能淪為彪炳戰功的談資而已。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拉頭豬給大廚，能把豬整出幾百種菜肴麽？”
馬遠航拍拍漢斯肩膀，笑道：
“石斑當然可以吃，而且越大肉越嫩，今天中午咱們就吃石斑宴，不吃別的。”
倆小時後，漢斯和馬遠航等人坐在裝修考究的包廂內、驚愕地眼前的巨大玻璃轉盤。
玻璃轉盤上，擺滿了各式的石斑菜肴，炒的、蒸的、燉的、煮的、炸的、煎的……
晶瑩的嫩肉、還有清新芬芳和濃烈的魚香，一下子屠殺了他的味覺。
白玉也似的肉片入口，漢斯隻覺得滿嘴都是無可言喻的鮮美，這鮮美嫩滑感簡直讓人難以置信，是用他們那裏無人問津的石斑料理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