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談何容易
作為國發院發起人之一，張教授對這種安排明顯是不滿的。
從第二年開始，他就率先發難，在報紙上質疑林教授的觀點，在當時引起很大轟動，這件事被學界稱為：
“京大火並事件”。
四年後林教授就職世行副行長，暫時離開了京大，張教授本以為能接任主任一職，結果上任的是某周姓教授，無奈之下，張教授選擇離開國發院，去了光華。
兩人的爭論並未就此平息。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呈現愈演愈烈之勢，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已經到了刀對刀、槍對槍的地步，引起了學界的廣泛關注。
別的暫且不提，當傳出兩人要當麵論道的消息，學界一片嘩然。
辯論的地點就在國發院所在地，京大朗潤園的萬眾樓，這裏是是清朝的王府園林，跟圓明園隔牆相對。
萬眾樓是園內新建的二層古建樓，修舊如舊，空間不大，會場就七八排座椅，加起來不到六十個位置，結果當天來了近千人，浩浩蕩蕩的，讓人歎為觀止。
這裏麵有很多經濟學者，各經濟期刊總編，還有很多企業老板，隻為了親眼見證這次巔峰對決，但是能進場的隻有那麽些人，一時間原本清幽的朗潤園難得地喧鬧起來。
由於人太多，北大不得不臨時弄了兩個分會場，搞起了現場直播，也算是盛況空前了。
這場辯論最終還是沒什麽結果，誰也說服不了誰，或許真正的贏家隻剩下京大。
這個廣告做得好，國發院的EMBA再也不愁生源了，捐贈也愈發多了，一個掌紋地磚幾十萬，一塊掛名的招牌幾百萬，賺得是盆滿缽溢。
堂堂一所大學，搞得跟寺廟認捐似的，也是沒誰了。
範偉進暫時不用擔心DL係找麻煩，不過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昨天的爭論雖然熱鬧，其實對DL集團壓根就沒威脅，也就TL會上當。
範偉進並沒想著把DL集團出售大樓的事公布於眾，公布出去也沒用，反倒授人以柄，費力不討好。
DL隻要發個公告說沒這事，誰也說不清，要是再狠點，直接起訴範偉進誹謗，那真是一告一個準，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DL係股價繼續飛漲，範偉進已經無心上課了，一門心思想找出DL係的不利證據，可這談何容易。
好在學生證發下來了，這年頭的證件做工很粗糙，一個紅皮本，姓名專業什麽的還需要手寫，很是麻煩。
範偉進卻很高興，起碼可以去圖書館了，如今的網絡還不健全，財經期刊和金融類報紙才是消息匯聚的地方。
他已經連續兩天沒去上課了，好在京大查得不嚴，不過嚴沁卻很擔心。
“你今天又沒上課嗎？”
晚上吃飯的時候，嚴沁抓住機會問道。
範偉進點點頭，兩天時間，一點線索都沒找到，他也有點沮喪。
“範偉進，你到底在幹什麽，連課都不去上了？”
看得出來，嚴沁是真的生氣了。
範偉進也有點頭疼，隻能說道：
“沒事，已經差不多了，我明天就不去圖書館了。”
話雖如此，眉頭卻還皺著，一個大大的愁字寫在臉上。
嚴沁眉頭微蹙，她能感覺出範偉進在發愁，可又問不出什麽，心裏也是無可奈何。
稍一琢磨，她不禁冒出一個念頭，或許有個辦法可以試一試，想到這，她不由拿定了主意。
晚上，剛一回到宿舍，範偉進馬上就被人圍了起來，事情到底還是傳開了。
不光302的人，周圍宿舍聽到動靜也來了不少，問什麽的都有，仿佛開新聞發布會似的，範偉進很是無奈。
麵對眾人的追認，他幹脆地承認了，這會否認都沒用，當時黎曉琳就在現場，誰知道還有沒有別的熟人，能瞞到今天已經很不容易了。
在眾人七嘴八舌的問話中，範偉進知道那晚的消息上了網，成了熱點新聞，他心裏也有點驚訝。
他本來還想著上網看看的，不過根本脫不開身，隻能無奈地先滿足一屋子同學的好奇心，一直到深夜。
第二天，範偉進一大早就醒了，不是他想起來，是手機響了。
他拿起來看了看，發現是家裏的電話，隻得無奈地爬起來。
移動的信號在京大很差，在宿舍時有時無的，有的教學樓也這樣，想安心打電話最好找個開闊點的地方，實在很難讓人相信，這是地處京城的校園。
範偉進走到樓內信號最強的VIP區域，結果電話已經掛了，他又撥了回去，馬上就被接通了。
“三哥！”
話筒裏傳來小妹清脆的聲音，範偉進心裏不禁苦笑，這才6點多，也難為小丫頭起這麽早。
“有事嗎，怎麽這會兒給我打電話？”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嗎？”
小妹牙尖嘴利地回道。
範偉進才不理她這茬呢，他發現經過一段時間，小妹也不是那麽好糊弄了。
“別打岔，說吧，是不是又闖禍了？”
小妹不服氣地嘟囔道：
“才沒有呢，不識好人心。”
範偉進感覺很可樂，跟小妹聊天很容易讓人心情愉悅。
這個電話聊了很久，小妹說了很多事，絮絮叨叨的，範偉進笑著聽著，也順便知道了很多事情。
比如家裏正在蓋房子，老媽念叨著把西廂房留給他將來娶媳婦用，再比如小妹如今也有了零花錢，雖然不多，不過小丫頭很是高興，還說放假回家請他吃糖葫蘆。
範偉進有點奇怪，這一大早的，小妹盡說些家裏的事，直到掛斷，他也沒弄明白小丫頭到底想幹嘛。
小五早上剛打過電話，中午範怡的電話又來了。
高中的課程很緊張，兩個妹妹很少給他打電話，一來不方便而且長途很貴。
“三哥！”
範偉進有點奇怪，問道：
“怎麽了，遇到什麽事了？”
電話那頭，範怡笑嗬嗬地說道：
“沒事，就是想你了，就給你打個電話。”
範偉進有點摸不著頭腦，他對範怡了解的，這也頭也不是簡單人物，他心裏不禁起疑，老四該不是在學校闖禍了吧？
“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有事就跟我說，哥幫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