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按在地上摩擦
薄司擎倒也不與他轉彎抹角，他冷聲道：“我知道你在盤算什麽，你想幫宮少寒，你甚至在想，要讓伊冉恢複那段記憶，不惜一切代價，想盡一切辦法，是不是？”
淩寒頓了一下。
看著薄司擎道：“喲，看來薄先生跟我，是同一種人，所以才把我的想法，猜得死死的。”
薄先生冷著一張臉，道：“我跟你不是同一種人，至少，我不會管別人的閑事。”
淩寒：“嗬嗬，如果是你的兄弟，在追求女人，麵對了困難，你會不插手嗎？”
薄司擎：“至少我不會瘋到，以傷害那個女人為代價，來替我兄弟達成心願。”
淩寒頓了一下。
倒也是。
不得不說，白伊冉要是想起來當初的事情，一定會覺得十分受傷，她剛剛言之鑿鑿、擲地有聲地說不原諒，那麽想必她還會對自己，重新喜歡上薄司擎這件事，覺得極其憤怒，甚至是惡心。
淩寒道：“所以薄先生，你現在是為了專程警告我，讓我不要做出多餘的舉動，影響你跟白小姐之間的感情嗎？”
薄司擎倒也不避諱什麽。
看著淩寒直言道：“不錯，我知道你是個瘋子，江清婉死了，你現在已經不在乎你自己是死是活，你的公司對你來說，也沒那麽重要。所以不管我如何打壓你，你也不怕。但是你別忘了，你父親怕！”
淩寒微微沉眸。
是！
薄司擎說的沒錯。
他忌憚薄司擎，但從來不是因為他自己害怕，他甚至都覺得，薄司擎要是能把他整破產，最好讓他債務纏身，逼到他去跳樓，那就最棒了，他索性去陪清婉。
可是……
父親不能接受這種事，父親一生要強，自己一直是父親的驕傲，對方這些年身體不好，一直在病床上，要是讓父親知道，公司破產了，自己一無所有，對方不知道是不是能撐得住。
淩寒道：“薄先生你是在威脅我？”
薄司擎聲線冰寒：“那是因為淩少你，先一步對我造成了致命的威脅。每個人都有弱點，你想要踩著我的弱點，置我於死地，我自然不會讓你好過。所以，淩少到底是想玉石俱焚，還是想保持這個微妙的平衡？”
淩寒：“哈……”
他臉上的神色，變得無比冷沉，看著薄司擎道：“不愧是薄先生，淩寒今天見識了！薄先生放心，我最多隻會提醒少寒，可以考慮這麽做。為了我的父親，我同意自己暫時不做別的！”
薄先生沒有再次相逼。
跟情敵交手這麽多次，宮少寒他還算是了解，對方對伊冉也是真心的，宮少寒心裏一定明白，伊冉要是找回了記憶，肯定會痛苦難當，就算他再想這麽做，應當也不會。
於是他道：“好。”
話音落下，薄司擎轉身離開。
淩寒問了他一句：“對你來說，現在失去白伊冉，就是要你的命？”
薄司擎腳步一頓：“不錯。”
淩寒：“那我能不能問問你，重新得到她，跟她在一起，是什麽感覺？是愧疚多一點，還是幸福多一點？”
問出這話，淩寒自己也怔了一下。
他想要知道這些幹什麽？
知道又有什麽意義？清婉又不會回來了，她死了，他親眼看見她沒了呼吸，他親眼看見了死亡證明，她的墓碑就在京郊。
薄司擎似乎明白，對方為什麽這麽問，鑒於剛剛的問題，跟對方的溝通結果，薄先生是滿意的。
所以他也不吝於回答：“都有。一開始愧疚更多，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幸福感變得更多了。
有時候甚至會因為太開心，而卑鄙地短暫忘記自己做的錯事，忘記我跟她前麵的阻礙。
誤以為從前什麽不開心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誤以為歲月靜好，甚至狂妄地篤定，能跟她這樣走一生。”
隻是……
更多的時候，他還是在害怕，各種各樣失去她的恐懼，一直在心頭縈繞。
但這一點就不必對淩寒多說了。
因為他剛來的時候，淩寒一眼就已經看穿了，他這些恐懼的情緒。
淩寒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他的聲音飄得有點遠，眼神也有些恍惚，像是在臆想什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薄先生沒再理會他，大步離開了。
等他走了之後。
酒吧的服務員，這才過來了，一臉做錯事的樣子，在淩寒的跟前道：“淩少，對不起，剛剛是薄先生帶著人硬要闖進來，所以才讓他打擾了您。”
一般來說，淩寒所在的包廂，是不讓人隨便過來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淩寒看見門稍微開了，也不擔心外頭的人聽見自己的話，直接就問白伊冉，如果是清婉，是不是會原諒自己。
眼下，聽了服務員認錯的話。
淩寒抬眼，慢聲道：“無妨，畢竟結果，反而是好的！”
想起來薄司擎方才那個眼神，淩少的心裏，就覺得十分快意，一種自己被淩遲的時候，有別人陪著一起被淩遲，於是沒那麽孤獨的快意。
而且，薄司擎聽到了這些，心裏不舒服，那自己多少也是幫到了少寒。
服務員愣了一下：“啊？”
淩少竟然不責怪自己，也不開除自己？
淩寒看著他道：“隻是我希望，不會再有下次。就算真的有下次，對方人太多，你攔不住，不管怎麽樣，先想辦法給我發個消息，通知一下我！”
服務員立刻道：“好的，淩少！”
這才是自己理解中，正常的淩少，在這個時候會說出來的話啊。
……
白伊冉走出來的時候。
才發現薄司擎帶了不少人，在門口跟淩寒酒吧的人對峙著，難怪他能直接走到包廂門口。
等了沒多久。
她就看見對方出來了，她的眼神在薄司擎的身上，上下打量。
薄先生看向她，臉上的寒色，稍微褪去幾分，問了一句：“怎麽，擔心我跟淩寒打架？這麽緊張，難道……還在害怕我打不過他？”
白伊冉：“呃，擔心你們打架了是真的，但是擔心你打不過，這倒是沒有！”
薄先生冷嗤一聲：“的確，論起打架，我完全有實力，把好幾個淩寒，一起按在地上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