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黑暗
在和邵首冬進行了一次可以說是徹底交流後,景澤陽的心裏也有很多的想法,對邵首冬也有著一絲愧疚,來自與景家對他的愧疚。
思索再三之下,景澤陽還是覺得邵首冬這個情況,應該跟溫秋彤說明一下,畢竟兩姐弟之間,當麵不好交流,就隻能由他這個“外人”來幫忙了。
“澤陽?怎麽想起來和我打電話了?”溫秋彤有些疑惑的詢問道,此時此刻溫秋彤正和祁隱一起坐在墊子上,陪著祁隱玩公司新設計的電子機器設備。
“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聊一聊,你現在在做什麽呢?”景澤陽語氣溫和的說道,一聽到溫秋彤的聲音,整個人就都軟了下來,就像是一隻被順了毛的貓兒一般。
“陪著祁隱玩,怎麽了?有什麽事?”溫秋彤心中隨然有所擔憂,也有所心結,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會因為這個一直鬱結於心,她應該過的生活依舊要過。
“媽媽,這個設計我覺得有點不到位,這個電路的設計會造成安全隱患。”祁隱拿出鉛筆將那有隱患的電路直接畫出,然後指著一個節點,看著那個節點,又開始了深思。
溫秋彤看了祁隱那邊一眼,察覺到祁隱可能隻是下意識的想喊喊自己,似乎並沒有想要真的找她討論的意思,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揉了揉祁隱的頭。
“媽媽去跟你景叔叔打個電話,你在這裏注意安全,聽到沒有?”溫秋彤柔聲說道,還是有些擔憂,生怕祁隱會不小心玩這玩具玩漏電了。
“好。”祁隱點了點頭,然後直接轉身開始研究電路圖來,想必是知道了溫秋彤的擔心,所以才如此乖巧的去做安全的事情。
溫秋彤摸了摸祁隱的頭,然後轉過身走到房間外的半圓小陽台詢問景澤陽道,“怎麽了?是有什麽事?”
景澤陽耐心的等待溫秋彤那邊和祁隱吩咐完畢,直到聽到溫秋彤那邊詢問自己起來,然後嘴角微微勾起。
“昨天和首冬聊了一會,他喝了許多的酒。”景澤陽開口說道,還是決定要把這件事說清楚,免得兩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差,溫秋彤會傷心,這是景澤陽所不願意看見的。
“哦,那又關我什麽事?他是大人了,喝酒賭博就算是吸毒,也和我沒有關係。”溫秋彤冷漠的應答道,說出的話語顯得很是冷漠無情,但是景澤陽卻能感覺得到,溫秋彤隻是心裏有氣。
“你要是這麽說,我也就不告訴你真相了,你就自己去鬱悶去吧。”景澤陽聽出了溫秋彤的口是心非,不免也生出了調侃一下溫秋彤的心思。
溫秋彤被景澤陽這麽一回,瞬間就語塞了,然後有些惱怒的說道,“不說便不說,誰愛聽似的?愛說不說。”
生氣過罷,溫秋彤還是沒能做出直接掛掉電話這種事,隻是想到和邵首冬的糾葛,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心裏有些惆悵。
“好了,不鬧了。”景澤陽搖了搖頭,輕咳了兩聲,然後歎了一口氣,開始說起了正事,而溫秋彤也是沉默下來,靜靜的聽著景澤陽發言。
景澤陽將邵首冬跟自己所說過的那些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簡單的向溫秋彤表示了一下,而此時溫秋彤已經是哽咽了喉嚨。
“我不知道他身上居然發生過如此刻骨銘心的事情。”溫秋彤聲音哽咽著說道,雖然眼圈通紅,眼中有淚光閃爍,卻也是勉強維持著不崩潰流淚。
景澤陽聽著溫秋彤這語氣,選擇了沉默。最初他聽到這事情也是心中生起萬分感慨,如今說給溫秋彤聽,更應該給溫秋彤時間去消化,去慢慢理解以及平複。
“他後來對那混混和那個孟小姐的閨蜜……”溫秋彤那邊輕輕的平複了好一會,才開口詢問景澤陽道。就連她一個局外人聽著都義憤填膺,那幾個人又怎麽能有好結果?
“……”溫秋彤這麽一問,既在景澤陽的意料之中,也在景澤陽的意料之外。
“自然是……生不如死了。”溫秋彤並不是什麽接受不了黑暗的人,她所經曆的黑暗並不少,而聽到景澤陽這麽說,也差不多猜到了那些人的下場。
“你也不要怪首冬被鬼迷心竅了,宋孜芸她……”景澤陽頓了頓,思考了一下自己那麽說是否合理,而溫秋彤卻早已經說出了口。
“宋小姐應該和那孟小姐長得一張一模無二的臉吧?”溫秋彤輕笑了一聲,帶著一點自嘲的意思,聽起來有些輕描淡寫的樣子說道。
景澤陽沉默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溫秋彤為什麽會知道,但是他心裏有一種莫名的直覺,那就是……溫秋彤他們之間還有什麽他並不知道的事。
“我向來不是會無緣無故惡意針對誰的人。”溫秋彤淡淡的開口說道,“在那宋孜芸還未出現的時候,也就是在度假村開始施工之前,我懷疑首冬就早已看見過她了。”
景澤陽一聽這話,忍不住輕輕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風景,依稀見還能隱隱約約的看見雲和山的輪廓。
“之前首冬就有提過一個熟悉的身影,直到宋孜芸出現,我的心中早就有了那麽一番猜測。”溫秋彤皺著眉頭說道,心中的猜想得到證實,原來並不會讓人覺得開心。
“所以你知道首冬為什麽會這樣了?他也是過不去心中的那一道坎……”景澤陽開口勸慰溫秋彤道,他自己也理解邵首冬,若是溫秋彤這樣……景澤陽想都不敢想。
“嗯。所以這就是他那麽用語言傷害我的理由?”盡管心疼邵首冬,但是溫秋彤心中卻依舊還是有氣。氣邵首冬不和自己說,氣邵首冬要那麽氣自己……
“給他一點時間吧,也許過些時間後,他就能恢複過來了。”景澤陽安慰溫秋彤道,溫秋彤也的確是受了委屈,而關於溫秋彤和邵首冬之間的事情,景澤陽也從景遇茲那裏幾乎知道了一個大概。
“他能恢複,我呢?一個好好的家變成這樣……”溫秋彤有些惆悵的歎了口氣,然後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算了,我又不是沒有錯。好了,我給他一些時間就是了,我再和他好好交流。”
景遇茲聽溫秋彤這麽說,雖然心疼,但也不知該如何勸說,隻能以一句歎息,結束了這一次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