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邪菩薩
最近幾天,不知道是因為太閑還是其他原因,馬小玲天天拽著我往收容所跑,其實過去收容所也沒什麽可以做的事情,我是一個窮鬼,在先前的“豪擲千金”過後,馬小玲似乎也步入了我的行列。
不過的確如馬小玲所說,每一次進收容所的感覺都是不一樣的。
那些個貓咪和狗狗的眼神,的確很讓人心疼,卻也很治愈人心。
我想我大概理解了上官斬的那句是貓咪救了他。
每到中午,這些渾身毛茸茸的小東西,或是慵懶,或是歉意地仰躺在籠子裏,那籠子或許不是一個很好睡覺的地方,可一旁的收容所工作人員卻讓它們很是安心。
我也加入了吸貓大軍,不過很快,我的目光就再一次被馬路旁的那個黑衣女人所吸引。
這幾天她一直都會過來,每一次一定會站在那個位置,也一定會向這個地方張望。
不過每一次,似乎隻要我看到她,她就會以一種神不知鬼不覺的姿態離開,有時候我會注視她很久,這似乎讓她極不自在,當我終於收回目光再看過去時,短短幾秒時間,她的身影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心裏突然起了一個想法,搞清楚她是誰。
距離鬼市拍賣會開啟,還有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
馬小玲應該是想做好充分準備,又燒了冥幣,在將整張黑卡存到最大限額之後,終於是鬆了口氣。
我的思緒則是在先前看到的那個黑衣女人身上,因為我發現她沒來。
當我習慣性抬起頭時,那原本一定會出現的黑色人影,終於是沒在出現。這原本應該很正常的一件事,卻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今天剛好是星期天,依舊是正午十二點。
跟收容所的其他工作人員打聽了下,雖說也會發現那女人有幾次沒來,不過確切的時間大家卻都沒有注意。直到第二天,馬小玲沒讓我去收容所,可我還是去了。
同樣是正午時間,那女人出現了,不過我卻發現她好像虛弱了些,身子不再如先前那般直挺,而是有些佝僂。
發現我在看她之後,她很快就消失了。
我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不過也說不出來到底哪裏不對勁,加上收到的那個電話,讓我不得不把關注的重心,從她的身上移了開來。
電話裏是個泣不成聲的女人,大概訴說著她們家最近碰到的邪門事情。不出我所料,先前在火車上注意到的那個拿著蛇皮袋的男人,到底還是出事了。
先前我便察覺到那蛇皮袋中有濃鬱的陰煞之氣,而且事實證明那陰煞之氣並不是什麽好東西,在火車上,就因為那氣息影響,險些釀成大禍。
雖說我當時警告他讓他注意一些,不過我的話隻怕他都當成了耳旁風,隻剩下我給他的電話號碼,索性沒丟。
“你先別著急,慢慢兒說,到底怎麽回事。”
麵對電話那邊哭的幾欲昏厥的女人,我也沒有太多辦法,隻能先安撫一下她的情緒,至少讓她把前因後果跟我說個明白,我也好看看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雖說她一直在跟我描述她那邊的情況,可是因為斷斷續續,又是一邊哭一邊說,我當真是聽的雲裏霧裏,幾乎沒有聽出個什麽所以然。
電話那頭的女人因為我的這句話,情緒似乎有了些許平穩,不過依舊啜泣著,可她說的東西,我大概是聽懂了。
繼續安撫她幾句過後,我問清楚了地址,這才掛了電話。
回想起先前那蛇皮袋裏的東西,我卻怎麽也沒想到,那會是一尊菩薩。
邪菩薩。
聽電話裏那女人所說,男人將菩薩帶回家之後,便將其小心翼翼地收到了房間裏,甚至都沒給他看,而且自此他倆便分房睡了。
離上一次遇見那男人,估摸著也過去一個多星期,先前倒是沒覺得那男人有什麽不對,隻是覺得他會把那蛇皮袋裏的東西給拿去賣,卻是沒想到會拿到家裏去供著。
原本帶在身邊都是極為危險的東西,帶在身邊自然是不用說,更是危險中的危險。
而且聽那女人說,男人每天都會帶回家一些不知名的動物內髒和血液,拿到房間裏去,一開始他去說,那男人還會收斂一些,可她發現男人偷偷地還是會把那些東西帶回家,隻不過她不知道罷了。
而後女人似是受不了男人的神經質,在男人出去幹活的時候,打開房間的鎖走了進去。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女人渾身顫抖,甚至驚恐地叫出聲。
隻見男人房間裏放置著一張神龕,神龕不過兩米多長,一米多高,而那神龕上供奉的東西,就是先前女人看到的那個菩薩。
在菩薩左右,各有一隻蠟燭,明顯是剛剛點上不久,而在其前麵卻並不是什麽燃香,而是一個巴掌大的玻璃瓶,玻璃瓶裏裝著紅褐色液體,也正是裏麵的東西,讓女人驚恐地尖叫出來。
那瓶子裏裝的,赫然是先前男人帶回來的那些動物內髒,瓶子挺高,二三十公分左右,除了那些內髒,女人還在玻璃瓶中看到了一些眼球和黑色的灰燼碎末。
幾乎是刹那間,我就反應出來女人口中灰色的灰燼碎末,可能是符紙燃燒過後的灰燼。
女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男人背著她弄這些東西就已經讓她很是氣憤,眼前這一幕卻又讓她又敬又怕,可能是一時急火攻心,女人居然將那菩薩拿到院裏砸了,那些內髒,也都被其全給扔到了垃圾桶,卻正是因為這樣,男人出事兒了。
當天夜裏男人就沒回來,女人擔心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到地裏去找人了,地裏沒找到,卻在一旁的爛泥潭旁找到了她男人。
乍一看,男人似乎跟平時沒什麽兩樣,呼吸也在,這讓女人鬆了口氣,雖說男人身上有一股難聞腐臭味兒,這些也都被她直接忽略過去,直接叫了村裏的幾個人,一起把男人抬到了村口的衛生所。
卻也是在衛生所裏,女人才發現男人的巨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