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獻祭
這宅子應該很久沒人來過了。
整個宅子呈中式風格,不過這僅僅是從外貌看來,當我們走近宅子的一瞬,才發現外麵能看到的其實隻是一小部分。
看得出造這宅子耗費了挺大的本錢,哪怕是過了這麽些年,這宅子看起來依舊沒有太大變化,除了沒人打掃,很多地方都積了灰塵。
我拿出羅盤,開始在宅子裏轉悠,馬小玲則跟在我身後,隻是靜靜地跟著,什麽話也沒說。
驀地,正門出傳來數道嘎吱聲響,我別過頭看了馬小玲一眼,兩人很快重新來到正門前,卻發現房屋大門已經被關上了。
我嘴角微微上挑,這就有意思了。
沒有去理會那緊閉的大門,如果我們想離開,那大門也關不住我們,可自從進到了這裏,我可就從來沒想要就這麽離開。
這個地方的東西也挺有意思,估摸著是把我們當成先前那些神棍了,可他不知道這次留我們在宅子裏,估摸著是他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馬小玲將符紙掏了出來,卻被我及時製止。
“現在還不是時候,先放回去。”
馬小玲有些許詫異,不過也就是在我話音落下的瞬間,我手中的羅盤,上麵的指針猛的動了。
“終於是找到你了,跟我來。”
一路向下,這期間周圍的陰煞之氣已經是越來越重,周遭的欄杆哪怕是保養的都不錯,卻也開始生了一些灰白色的黴菌,這裏應該沒多少人來。
看著周圍的黴菌,雖說普通人無法看到鬼魂,可就像皮膚會感到冷一樣,就算無法看到,依舊可以感受到一些東西,這個地方的陰煞之氣太過濃重,如果是普通人進到這裏,估摸著也會被這股陰煞之氣所侵襲,輕則傷風感冒,重則臥病在床。
驀地,在我跟馬小玲麵前,多出了一扇僅容一人而過的小鐵門,小鐵門上鏽跡斑斑,跟先前所看到的那些華貴裝飾不同,這扇鐵門就顯得接地氣許多。隻不過那上麵的那把已經完全鏽蝕,甚至都不能把他當成一把鎖來用的現代鎖,讓我嘴角微微上挑。
就是這個地方了。
幾乎是用盡全力,一腳朝那鐵門踹了上去,這一腳卻也不負眾望,一腳就把那鐵門給整個卸了下來,不過那鐵門並沒有直接倒下,一旁的連接處還有些許殘留。
一股更為濃厚的濕氣從鐵門內傳了出來,就像是潮濕泥土被封了十年八年後的那種感覺,而且這濕氣中,還充斥著一股巨大的腐爛氣味,隻讓人作嘔。
我皺眉,這裏沒有光亮。拿出先前準備好的手電筒,我第一個踏了出去。
在我們麵前,是一道鐵質階梯,階梯緊貼牆壁,一路蜿蜒而下,階梯邊緣的護欄也早就鏽蝕除了道道口子,輕輕一碰,搖搖欲墜。
我用手電照了照那階梯之下,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卻也是這個時候,我的頭頂猛然傳來一道沉重的呼吸聲,我詫異,隨即抬頭。
“你怎麽來了?”
來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先前找到我跟馬小玲要馬小玲救他全家的那個男人。
他應該是跑的急了,這會兒才用力喘著粗氣,隻見他揮了揮手,而後指著階梯之下,道:“這,這下麵不能下去,老祖宗吩咐下來的,我就是擔心馬大師你們會下去,所以才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若他不說不能下去,或許我會隨便看看就離開,反正羅盤也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可當他說這是老祖宗吩咐下來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在裏麵。
似是突然想到什麽,我抬頭看著那氣喘籲籲的中年男人,突然開口道:“你老婆是什麽時候死的。”
中年男人的麵色一滯,整張臉也憋成了豬肝色。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在生你兒子時死的吧。”
我的突然開口,讓的男人的麵目表情又是一變,而後他才小心翼翼道:“你怎麽知道的。”
“其他得我先不問你,我就問你,你們家這些年生意怎麽樣。”
我心裏大概有了底,不過為了確認清楚,我還是開口問到。
“這些年我的養殖場一直順風順水,幾乎沒有發生什麽大的變故,不過我從沒請過工人,都是自己搞定,所以除了有些辛苦以外,幾乎沒有什麽問題。”
“自然是不會有問題。”
我將手電照射向了身下,如果我猜的不錯,所有答案的源頭,就在這個階梯之下。
“你母親是什麽時候死的。”
我幾乎問了一個與這屋子毫不相幹的問題,可很快,那男人臉色就再度變了又變。
“是不是生你兒子的時候死的。”
那男人現在已經完全沒了血色,一張臉看起來煞白的有些可怕。
“我當然知道,如果不是這樣,你們家的生意又怎麽可能一直都這麽順風順水。”
我大概已經知道了,先前過來時我就跟馬小玲說過,這宅子所造之勢乃升官發財之象,可我也說過,這升棺發財一不小心就會變成升棺發材,原來不是他們家沒有出現幾副壽材,倒是這麽些年早就付出了代價。
先前他曾說那黑色大蛇要來帶走他們家兒媳婦的孩子,而後那兒媳婦就流產了,隻怕當時要的,不是要帶走他兒媳婦的孩子,而是讓她兒媳婦作出選擇,到底是要孩子還是要自己的命,兩個隻能選其中之一。
很明顯,前者的選擇是自己,而非孩子。
隻是我不確定這一次帶走了孩子,在下一次懷孕時,會不會還來。而且他兒媳婦現在估摸著還在後怕,後怕如果當時選擇的是孩子,後果會怎麽樣。
這本是人之常情,我也無權說些什麽。
“如果今天不讓我下去,我可以當做沒來過,不過你也就別再來找我跟她。”
我指了指馬小玲,直接表明了自己態度,這男人分明知道一些什麽,卻是沒有告訴我們,不過這下麵的事情他應該不清楚,從他先前那一臉懵的表情來看,估摸著同樣還被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