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黑衣女子
看了看天色,已至黃昏最為明顯時分,也正是太陽已經落山,夜色即將籠罩大地的前一刻。
俗話說趕早不趕巧,夜色下隻會讓我更加忐忑。想到這裏,我也不在拖遝,手中撬棍已經是撬在了棺蓋邊緣,手上微微用力,隻聽“嘎吱”一聲,男人險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長出了一口氣,眼神示意男人穩住,一邊手頭用力之下,那棺木發出沉沉聲響,我廢了吃奶的力氣再度一撬。黑漆棺蓋直接“哐當”一聲,被我撬開了一條縫隙,就這麽斜搭在棺木邊緣,卻沒有落下去。
細看之下,才發現棺蓋的另外一邊已經抵到牆上了。
一切安全,似乎並沒有什麽奇怪或驚險的事情發生。我沒來由鬆了一口氣。
不過就在我準備拿過一旁手電筒,朝那棺材裏看去的時候,卻見我身邊端著黑狗血的男人驚叫一聲,手裏的黑狗血直接就朝棺材裏潑了過去。
“不要!”
想要阻止已經是來不及,隻見那黑狗血在半空劃出一道顯眼的血紅,而後嘩啦一聲,悉數被潑進了棺木。
“那,那棺材裏剛才鑽了個腦袋出來。”
男人口齒不清地指著那棺材,手中是已經沒有絲毫黑狗血的橡膠桶,看他麵目抽搐,臉上的肌肉也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不像是說謊。
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說什麽。手電筒被我猛的打開,照進那漆黑的棺木之內,卻也是這一瞬,一隻漆黑的手臂,猛的從棺材裏伸了出來。男人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接嚇得跳起來,而後屁滾尿流般抓住了出坑的繩子,三步並作兩步爬了出去。
我心中同樣是一驚,隻不過還沒到他那種地步。在那手臂伸出棺木一瞬,數張符紙就被我給一股腦扔了過去。
口中念訣,那扔進棺材裏的符紙劈裏啪啦全都燒了起來,頓時火花一片。
男人已經爬出了洞口,那棺木裏卻是沒了動靜,那隻突然伸出棺木的漆黑手臂,此刻在符紙火光照耀下散發著漆黑色的怪異光澤,我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一步步靠近棺材,順便提緊了地上的鐵鍬,以防不測。
這棺材一直很怪異,包括剛才那隻突然伸出棺木的手。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感受到絲毫屍氣,周圍除了溫度低了一些以外,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就連臭味都沒有。
這顯然是不合常理的。就算是埋下十多天的屍體,也會因為空氣中細菌的緣故,開始分解,膨脹,最後化開。而留下的氣味大都被密閉在棺木內部,無法散出。
有甚者,甚至還會凝結成液體,從棺木底部的縫隙裏流出,是為屍水。
很多土葬的墓,如果地勢偏高,恰巧四周又很潮濕的話,屍水會逐漸凝結,而後流出地麵,形成屍水潭。
所以很多盜墓的行家,一般都會從土和水的味道來判斷,周圍是否存有年代久遠的古墓。
不過這卻跟現在的我沒有任何關連,甚至格格不入。
我到底是靠近了棺木,讓我驚訝甚至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棺木內的屍體,居然依舊一動不動。我吞咽了一口唾沫,開始再度靠近些,直到我可以看見那棺木中的全景,直到我可以看見那僵硬的屍體。
的確是僵硬的屍體,幾乎沒有任何動作,除了那隻伸出棺木的手。
那隻手應該一直是這樣,隻不過我打開棺木後,短暫的氣壓流動,讓的這隻手在沒有任何束縛後,猛的從棺木內伸出來。
不僅嚇跑了男人,也嚇得我扔了近乎七八張符紙進棺材。
棺材裏流著一股黑色液體。這不假,液體在混合黑狗血之後,又沾染上了符灰,悉數黏在那屍體表麵。屍體的模樣,應該是個七十多歲的花白老者,屍身也沒有任何腐壞的跡象,而且在老者額頭正中心的位置,還有一個血色小洞。
看其模樣,似乎正是剛才那跟懸頭釘的傑作。
可問題是這懸頭釘到底是誰釘的。又是因為什麽。
我看著棺木中的屍體,一時間卻沒了方寸,屍體沒有化僵,也沒有其他變化,僅僅是死而不腐而已,而不腐的原因,應該是屍身周圍那些漆黑色的液體。
我不敢確定這些黑色液體是否跟屍魔雕像下嗎黑池裏的液體相同,可直覺告訴我,這液體不是什麽好東西。
爬出了墳坑,我依舊在想那些液體到底是怎麽進到那棺材裏的。絲毫沒有注意到四周寂靜如無物的村莊。
直到我走到一戶人家麵前,看到那漆黑木門上,雪白的奠字時。才很快反應過來。我上來這麽會兒,居然沒看到男人出現在我麵前。
就算是被嚇到,也不可能嚇成現在這般模樣。
我四顧,發現村子跟初來那般寂靜。心頭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也是這一刻,我瞧見了一群隱藏在黑暗中的人。
之所以能看到他們,完全是因為對方根本沒想到過想隱藏。在我發現他們時,為首的一個家夥就走了過來。
看身姿和行走的步調,應該是個女人。
的確是個女人,而且是個漂亮的女人。
那女人穿著一身貼身長衫,長衫腰部被束上一根紅色腰帶,腰帶邊緣似乎還斜挎著什麽東西。
我露出疑惑,這女子身上並沒有鬼魅的妖邪之氣,更沒有陰魂的陰邪之意,與之恰恰相反,女子身上透露著一股別樣的正氣。隻不過這股正氣在靠近我後,卻是化作了眉間積蓄的怒火。
“你到底是什麽人,誰讓你對屍魔出手的,你知不知道你破壞了我們馬家布了幾乎大半年的計劃。”
女子上來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我與她麵麵相覷,卻是一頭懵。
將手中的手電摁亮,我照了女子身後一眼,缺見其身後還有同樣衣著共十幾人,此刻也都看仇人一般看著我,那眼神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我退後一步與之保持距離,在確定自己位置安全之後,我才不顧女子吃人的目光,將手電移到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