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交易
丁庭夢此時憤恨的看著我,我當時被盯得發毛,可無奈,她說的也卻是實話。
“多虧了這八卦鏡,否則我也早就成為了你的犧牲品。”說著她摸著脖頸上的八卦鏡。
我看著丁庭夢,對她有些許愧疚。畢竟我的父母是為了我才做出如此決斷,犧牲了這麽多人,隻是為了救我。這缺命之格,可真是禍害!
於公於私,我都改變不了這鐵錚錚的事實。可眼前的事是,這丁庭夢雖有恨意,卻沒有對我表達出來,僅僅是那眼中的恨意,就能知道她有多恨我,可是,她還要我帶她離開這裏。還有一點,為什麽丁庭夢自知自己的父母已經死去多時,而且樓裏的住戶已經死得差不多,她卻一直生活在這裏?這問題想來也可以解釋,比如,那是十幾年前的事,那時候的她和我該是差不多年紀,七八歲左右,我當時若不是被我大舅接走,想來很有可能已經餓死了,畢竟年紀太小,所以這一點其實說的通。
關鍵在於,丁庭夢在這裏生活了接近二十年,每天靠著已經成為黑霧人口中的奴仆的父母來照顧自己,除了飲食起居,她又是如何獨自一人在這裏生活的?在這裏獨自生活的她,難道就僅僅是一人生活,也不和外界的人聯絡?當然這也能用孤僻的性格來解釋。
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我最想不明白的一點,這棟樓裏的人既然早已死去,成了遊魂被困在這裏,可是物業的人就沒人來管過?我來的時候就發現這裏的電器雖然已是十幾年前的舊產品,可是還能用,而且電力也是正常使用,所以究其因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舅在接走我之後,還是會來這棟樓,這些遊魂也僅是像正常人一樣冷眼看著,並沒有顧忌這個外來的人。
“你之前說要我帶你出去,這是怎麽回事?”我突然想到丁庭夢之前要我帶她離開這裏,她在這裏生活了十幾年,卻在我來了之後馬上就來找我,她又怎麽知道我就能帶她出去的呢?
“因為在你離開之後,我開始鑽研鬼怪說起!當時黑霧人再告訴我父母的情況後,我問過他,為什麽你的父母要為了保你而困住他,而他又為了什麽一定要纏著你,他告訴我,你是缺命之人。”丁庭夢此時走過來摸了摸我的胸口,接著又伸手要去摸我的額頭,我慌忙阻止了她,我這純潔的身體還沒被女的碰過呢!她微撇嘴角,表示不屑:“哼!我這是在驗證你是否是那缺命之人!”
“驗證這個幹嘛?”我問道,也不是害羞,可她這一摸,我總感覺這不是再驗證我是不是缺命之人,而是在做別的。
“我查閱了許多書籍,以及谘詢了不少關於有這方麵經驗的人.……”聽到這裏,我不禁想到了什麽,打斷了她,緊跟著問道,“這方麵經驗的人指的是?”
“當然是關於捉鬼之類的能人!”
“既然你谘詢了這些捉鬼的能人,那又為什麽不去找這能捉鬼的人來將這棟樓的鬼驅除,反而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住在這裏?”想到這裏,我不禁心頭一顫,丁庭夢有問題!絕對有問題!一個人既然能自由出入這裏,能找到捉鬼的人,不去請捉鬼的人來收拾這裏的鬼,反而隻是去谘詢缺命之人的問題。這不是明擺著的缺心眼嗎?
若是說那些捉鬼的人解決不了這裏的鬼,我是不信的!既然像南宮離那樣為財才辦事的人很多,可一想到南宮離得知工地上百人都被埋葬了,他也是對此憤恨不已,而且已經絲毫不提錢的事,而是一心要破陣,找出背後的人。那麽,這麽多年,她就沒遇到一個這樣的捉鬼師?
答案當然是不可能!除非她缺心眼,完全忘記了找捉鬼師解決的這裏的事,又或者,她是故意不找的!
“你想知道嗎?”丁庭夢此時聲音逐漸變得低沉,而在她的背後,一團黑霧隨之也隨之出現,那黑霧之中傳出來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逐漸和丁庭夢的聲音混在一起說道:“那是為了救我(她)的父母啊!”
我見此場景,感受到了巨大的絕望。我又再一次,跳入了別人的圈套,等到發現的時候卻已經晚了!我呆在原地,看著那黑霧逐漸形成人形,他手臂上紫紅色的龍特別的顯眼!而就在我呆住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手被一股大力拉扯了一下,我這才回過神來。
“跑啊!”大舅吼了一聲就要拉著我跑,我也是回過了神,趕緊跟著大舅就要跑。
當我們跑到門口,拉開了門正要往外麵跑的時候,那黑霧人隻是輕輕打了個響指,那門就大力的被關上了。與此同時,我和大舅的身體也重重被彈了開去。我撞在了牆上,感覺自己的腦袋被砸的一暈,差點暈了過去。而大舅也是不太好受,大舅本來也老了很多,身體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我看見他吐出一口血,還沒有緩過來,便跑去拉著那黑霧人的腿。從手邊拿著各種東西砸那黑霧人!
可那黑霧人就像砸的不是自己一樣,而大舅邊砸邊大聲讓我跑。我看著他眼淚掉了下來,聲嘶力竭,可我又怎麽能在這種情況下扔下他不管,我已經失去了自己的父母,是大舅將我撫養長大,沒有他,我早就已經死了。
黑霧人此時也將我大舅一腳踢了出去,隻輕輕一腳,我的大舅就又被重重的甩了出去,撞在牆上後便暈了過去。
我趕緊跑去我舅舅身邊,將他抱了起來,呼喚著他。不多時,他才睜開了眼睛,而他的嘴裏也不停的吐出血來。
突然從空間之中扭曲了一下,緊跟著一個臉皮腐爛,雙眼深陷的“人”逐漸出現了。我知道這便是丁庭夢所說的鬼,此時我也明白了,丁庭夢早已和那黑霧人做了交易,恐怕大舅在很早之前就被丁庭夢監視著了。
“那麽,接下來,我們該做點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