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報複
我當時就覺得南宮離這個逼裝大了,我就尋思這還不得打起來啊!
果然,老太太一看有人敢折了香火,當場就不幹了,嗷嘮喊了一嗓子:“都還愣個啥呢,把他倆給我轟出去!”
一聽老太太發號施令,那家人男的女的加起來能有七八個吧,上來就和我倆廝吧了起來。
我是個靠筆杆子吃飯的人,本來就沒幹過架,讓人撓了個花臉貓。
南宮離更慘,我之前還以為他有兩下子,結果讓人家那幾個男的揪住頭發一頓扁踹。
就這麽的,我倆讓人家給愣生生打了出來!
沒招,眼看著天要下黑了,隻能先回縣城找個旅店住下。
回去的這一路上,我有些埋怨南宮離,畢竟挨了打我心裏也不舒服不是。
南宮離非但是沒有一點悔悟的意思,反倒是瞪著倆眼珠子跟我嚷嚷:“敢跟我動手,等著吧,我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們,不就山裏的白家嗎,狂個雞子!”
我聽得有點迷糊,問他:“山裏哪個白家?你丫讓人打殺了開始說胡話了啊!”
“別管了,你不懂。”他把頭擰向窗外,還捋了一把那紮得跟個雞窩似的頭發。
我也懶得搭理他了,琢磨著救秀秀這事兒還得去報官才行,畢竟現在鄉村也正在嚴打封建迷信。
所以我是連夜整理了一大堆的材料,準備第二天一早去派出所的,可弄到了半夜,南宮離抽冷子說讓我跟他上那家去一趟。
我當然不同意,可擰不過他,他還說這事兒是我求他來救秀秀的,所以真遇上事了我不能躲。
我也總不能讓人挑了理不是,就硬著頭皮跟他去了。
走了能有四五公裏,才從縣城摸黑到了那家,院子裏雖然熄了燈了,但哭聲是此起彼伏的往外蹦,滲人得不行。
當時我就有點慫了,勸南宮離別惹事兒,回去算了。
可南宮離卻像是沒聽見我說話似的,在離那家不遠的一棵樹底下挖了個坑,在坑底下扔了一根沾著符紙的吊繩,然後拿出了根針,說啥要紮我手指頭放血。
“大哥你到底想幹啥呀,你紮我有啥用?”我直往後背手,一個勁兒地問他。
南宮離甩了我個白眼:“跟你借點血用用,你看你磨磨唧唧那樣。”
“那你的血就不行?非得用我的?”我是真想不明白這鬧得是哪一出,說啥也不同意。
後來南宮離急了,說出了緣由。
“曹飛,我給你算過,你這命格不在五行當中,數缺命,所以你的血管用!”
我一聽愣了,因為缺命這個詞我以前聽別的大師講過,那是百萬裏挑一的命格,說白話點就是我這命在閻王的生死簿上沒有記載!
正出神的功夫,我就感覺到手指頭一疼,我才回過神來,就看見南宮離已經把我食指的手指肚紮破,往出擠血呢。
等我的血滴到那符紙上,南宮離才把坑埋了,還跟我說:“瞧好吧你就,明天一早那家人得跪著給我賠罪來。”
我是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反正我已經把通陰婚這事兒準備報官了。
回到縣城旅館裏,我就問他關於缺命的事兒,南宮離是死活都不肯說,氣得我幹脆也不問了,自己百度,卻怎麽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第二天一早,跟雜誌社的領導電話匯報了下情況,我就帶著整理好的資料準備去派出所報案了,這南宮離也沒有一丁點要拉著我的意思。
可我剛一出門,我就看到一輛奧迪小轎車堵在了旅館的門口,車跟前還站著個人,我一瞅很是麵熟,這才回憶起這人不正是昨天,打我和南宮離那家人的其中一個嗎。
人生地不熟的,我當時就以為,這是又追過來揍我們來了,所以下意識地就喊南宮離出來。
可能是我聲音有些焦急還夾雜著些許的顫抖,所以南宮離也是沒磨蹭,一個閃身就從旅店裏頭鑽了出來。
那人一看南宮離出來了,沒有二話,噗通一聲就跪到在了地上,衝著南宮離直磕頭,完事還一邊抽自己嘴巴子,一邊道歉:“大師您大人大量,您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這一幕可給我整蒙了,可南宮離卻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咋慫了?昨天不還挺牛逼的嗎?”
那人那表情跟吃了屎一樣難看,趕緊說道:“那個秀秀我們一早上就給送回去了,堂子也都給撤了,您看您能不能屈尊上咱家去一趟把事兒給解嘍?”
“解嘍?”南宮離反問了一聲:“你家姓白的那老太太呢,你讓她親自來跟我說!”
說完這話,南宮離拉著我就要回旅館,那人一把抱住了南宮離的大腿在地上賴著:“大師,白家太奶他快不行了,她實在是過不來了!我求您了!”
說著話,那人從兜裏掏出兩根金條,明晃晃地亮在我和南宮離的眼麽前。
臥槽,那可是金條哇,我長這麽大都沒見過金條,那是我頭一回見。
看到金條南宮離遲疑了一下,衝我使了個眼色,我頓時想起來,南宮離說不能用手接錢的茬,趕忙伸手把那兩塊金條給接了過來。
“這還差不多,給你家去個電話吧,告訴他們昨天都誰動手了在門口給我跪成一排,還反了你們了!”
那人一聽有口,趕忙連聲答應,把我和南宮離恭恭敬敬地請上了車。
路上我聽那人給家裏去了電話,聽明白了個大概,說的是昨天後半夜礦山就出事兒了,他家有人讓礦山崩塌給埋到裏頭了。
還說姓白的那老太太本來想去礦山看看咋回事,剛一邁出門就整個人躺在地上直抽搐。
聽到這些,我下意識地將目光對準了南宮離,我看他一臉得意的樣子,再次顛覆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難道真的是因為昨晚上埋下的那根吊繩?
這也太懸乎了吧!
正想著,車就快開到地方了,離著老遠我就看見他們家昨天動手打我和南宮離的那些人,挨著個的在門口跪成了一排。
其中男的還光著膀子身上背著荊條。女的把頭磕到地上,連抬都不敢抬一下子。
我再一瞅昨天那棵埋了根吊繩的樹,樹杈子上竟然上掛著一隻雪白的狐狸,在那棵樹上上吊,給自己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