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鏡子碎了
校園裏的學習如火如荼地開展著，多次頻繁看見身邊同學消散的場景，全校同學的學習熱情不用那些煩人的蚊子督促，也能時刻學習著。
日夜不歇。
性命攸關的事，隻要是有腦子的人，肯定是拚了命地去學習。
隻是心裏偶爾也有些憂慮和恐懼。
學習壓力太大，做夢都想來幾張試卷，憂慮恐懼這種情緒也沒空瞎想了。
按照常理，這兒沒有監考人員，沒有上級下發的高考試卷……怎麽也是無法正常進行高考的。
7號同學相信大哥，也不曾恐懼過。但是他的內心有些著急，他的智商是沒有問題的，這個繁花似錦下的高危問題不問問實在讓人不能安心。
想了多日，最後的關頭他還是問了，“大哥，我們高考能順利舉行嗎？”問完，雙手有些緊張地交叉著。
槐笑笑沒有看著7號，他的眼睛注視著窗外十分耀眼的陽光，“能。”然後閉口不言。
出於對大哥的信任，7號同學沒有繼續問下去。
他是相信大哥的。
大哥能，那肯定是有辦法。
……
這一日，終於到來了。
拿著學校自行出產的準考證，全校師生有秩序地坐了下來。
7號同學坐下後，看著四周都是眼熟的麵龐，唯獨不見老大的影子。‘也許是在其他考場？’按捺下心中的不安，他仔細地對照準考證和桌子上的信息。
手裏的準考證聞著有一股淡淡腥味，不湊在鼻子前聞很難聞到。
他的心裏有所猜測。
作為一個有進取心的弟，他知道的遠比其他人多。
蚊子的暴增，牆上消失的幾個紅色手印……大哥奇奇怪怪的各種實驗，準考證也許就是什麽神奇的實驗產品。
“嗡嗡嗡……”學生坐定之後，三隻蚊子掐著點飛進了考場。一前一後，一門口把持著考場。
同學們“……”
看起來好像……有點不科學……不過他們本身就是不科學的產物，監考老師不科學一點好像也沒什麽問題。況且，這是槐笑笑的蚊子。
高考鈴聲響起，7號同學收起各種心思，接過前麵傳來的試卷，開始答題。
極為稀少的老師在走廊上走來走去，沒有任何聲音。
高一高二的幸存者被限製在寢室裏學習，時間不等人，學習就是生命。
……
教學樓的頂樓屋簷下，密密麻麻地停著蚊子們。鏡子被平躺著放在地上，能正好反射學校上空的陽光。
“這能行嗎？”鏡子睜著極為熟悉的兩隻大眼珠子緊張地問著槐笑笑，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安。
應該沒問題吧？
有他在，這種過家家一樣的方法怎麽可能真的高考出去。
槐笑笑沒有理睬鏡子的瞎緊張，有規律地把捕蠅草一一拔出，按從低到高的順序把拔出的捕蠅草鋪在鏡子的表麵。
畫過召喚陣，召喚過蚊子的捕蠅草與當初的捕蠅草早已不同，離開的泥土也能極為頑強地生存下來。
它們的根狠狠地紮在鏡子的表麵，鏡子一聲痛呼都喊不出來，後悔都來不及反應。密密麻麻捕蠅草下麵的鏡子表麵泛起陣陣漣漪，兩隻大眼珠子瞬間被紮成碎碎。
極為規律的裂縫布滿鏡子的表麵。
槐笑笑緊繃著的肌肉放鬆下來。
‘安全了。’
鏡子毫無破綻。
剛開始，槐笑笑也沒有懷疑過鏡子。
隻是……
有了一絲破綻，懷疑的種子就在他的心裏紮根。
契約沒有問題，剛開始他是能掌握鏡子的生死，之後……就不一定了。
契約事信任的開端，也是懷疑的開始。
同學們消失後，鏡子的力量極為隱晦地增長了一些，剛開始並不明顯。但是契約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熟悉了……和那個時候他代替主人有些相似。
鏡子，想取代他。
有了懷疑，回顧整個事件，它就變得疑慮重重了。
與老師用特殊的溝通技巧進行溝通，隨後，就有了周一晨訓的瞎號召。
這麽瞎的號召，連他自己都不信，深受九年製義務教育的全校師生居然都信了。
沒有了迷霧，鏡子對學校同學的迷惑能力絲毫不減。先前可能有保安老大爺的保護，讓鏡子不能隨意吞噬學校裏的鬼魂，現在沒了強烈的保護意圖。
鬼魂的消散速度實在太快了。
還攛掇槐笑笑加深同學們的恐慌……
不過陰錯陽差，在槐笑笑的請求下，老師們加班加點，趕製超出學習壓力的試卷。每打底十幾張試卷，學習任務太緊張，連睡覺都夢著趕習題，沒有多少時間去恐慌。
讓鏡子的陰謀棋差一招，運氣實在是不好。
再加上鬼魂大量消失後，通過蚊子的丈量，圍牆旁的狗洞變大了幾毫米。圍牆外，蚊子也能飛出幾厘米，被泥土覆蓋的牆角能看見隱約的白色骨頭……讓槐笑笑確定了心裏的猜測。
這裏的控製，在變大。
高考作為借口是一個極為合適的時機——碎了鏡子的時機。
用不科學產物捕蠅草來對付不科學產物鏡子也是極有可能成功的，在隱蔽的實驗過後，槐笑笑就決定在這個時間解決鏡子。
……
學校上空碎裂成與鏡子相同裂紋的空，又緩慢地修複著。
剛鬆下心神的槐笑笑，“……”
學到了。
不到最後關頭絕對不能放鬆警惕。
他示意忙碌繁衍的蚊子停下腳步，飛入捕蠅草下方，飛進規律的鏡子裂紋。
“哢哢哢……”
空裂成一片又一片等分的碎片。
考場裏大多數埋頭苦做題的同學們並沒有注意到空的異樣，少數抬頭活動頸椎的同學也被窗外老師犀利的眼神瞪了回去。
也不敢活動頸椎了，老老實實地低頭做著“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的題目。
至於空？
空是個什麽東西？
哪有高考重要！
他這麽愛學習，一定會好好考試的！
就算踏了，也有高個子頂著呢！
看著同學們認真地做著人生的考卷，老師露出輕快的笑意，用方格方巾擦幹鬢角的汗意，關注起學校的上空。
成敗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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