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 得償所願
屋裏隻開了玄關燈,暖黃的燈光隻照亮了他們頭頂的一小方天地。
秦意在昏暗中呼吸混亂,幾乎承受不住他的氣息。
她被吻得心火燃起,也有點惱火,環住他頸項,主動回吻他。
周牧澤微微頓了一下,攬著她腰身往上一提,幾乎將她鑲嵌在自己懷裏,愈發地熱烈。
兩人抵在小小的空間裏,視線模糊不清,所有感官都加倍放大,秦意幾乎眩暈過去,也不知過去多久,他才喘息著鬆開她,“綿綿……”
秦意瞥見他唇邊染上著自己的口紅,抬手用拇指輕輕一拭,這個動作讓周牧澤感覺她跟以往有些不同。
她下巴微抬,看著他,“周先生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周牧澤確定她真的有些不同,不再像平時那樣事不關己,變得主動,有些咄咄逼人,不過這種感覺不賴。他垂眸,握住她那隻手,低聲說:“我對她有所虧欠。”
“什麽虧欠?情債?”
他低聲笑,“我隻欠過你的情債。”
秦意一臉不信。
“記得我跟你說明雅在國外養病嗎?她是因為我的緣故發生意外,最終記憶出現差錯,這幾年她長居國外,除了養病,也是為了避免她回來受到刺激。”
他沒說是什麽意外,但秦意知道一定很不好。
“你是說她忘記了一段記憶?”
“嗯。”
秦意知道人的記憶有自我保護機製,有些人碰到太過痛苦的事,會自動遺忘那一段記憶。
明雅忘掉的那段記憶應該也很痛苦。
她抬頭看他,“她怎麽突然暈倒?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周牧澤拽住她的手,五指交握著,把她手臂別到身後貼著門,一下一下啄吻她的唇角,輕聲說著:“我把我們的關係告訴了她。”
秦意別開臉,饒有興致問:“我和你有什麽關係?”
“愛侶?”他笑著說,“未婚夫妻,如果你想,可以馬上變成合法夫妻。”
她轉移話題,“你怎麽突然跟她說這個?”
“她以為我單身,我想這個誤解太大,有必要說清楚。”
秦意不得不承認自己被他的話取悅到了,“是嗎?我看你們聊了那麽久,相談甚歡呢。”
他又低聲笑了,“我還以為你跟一群老太太相談甚歡,把我忘了。”
“沒辦法呀,總有人跑到我麵前來提醒我,你看五爺和明小姐多般配,你有點自知之明就應該成人之美。”
“明琪?”
“你怎麽知道?”
“我看她被你氣得不輕。”
“你那時候不是在跟明大小姐聊天嗎?”
他用額頭抵著她額頭,“你說呢?”
他靠得太近,近得彼此眼中隻有對方。
秦意被他的眼神蠱惑,心砰砰直跳,眼裏隻有他,似乎全世界也隻有他。
“綿綿。”
“嗯?”
他斷斷續續,一下一下吻著她的唇,嘴裏仍在叫她:“綿綿。”
她又嗯了一聲,似有所覺,心如鹿撞。
“綿綿。”他又叫她的名字。
她有點受不了他這樣的輕喚,踮起腳,用另一隻沒有被他抓住的手環住他脖頸,堵住他的嘴。
她的主動徹底點燃了他的心火,一隻手抬起她的臀,讓她跟自己更貼近,很快便又覺得不夠,那隻手滑到她背脊,拉開了她禮服的拉鏈。
不知不覺中,秦意感覺自己被放在柔軟的床上,燈光亮起,讓她稍稍恢複了神智,“不要開燈……”
“綿綿,看著我。”周牧澤輕聲哄著她。
秦意睜開濕潤的眼睛,看到他漆黑的眼瞳裏盡是濃烈愛意,燙得人心尖發顫,讓人悸動不已。
她恨過他,怨過他,然而此刻依然還愛著他,她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都離不開他了,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他就成了生命中的唯一。
汗水不斷流下,她忍著,他也在忍著。
他給了她很長的時間適應,直到她適應自己的存在,才開始動作。
最後,他翻過身,讓她趴在自己身上,臥室裏沒有開空調,彼此的身體滾燙著,他仍然扯了被子蓋住兩人的身體。
秦意臉頰貼著他胸膛,聽著他心跳一下又一下,強而有力,兩人都沒有說話,可是秦意能感覺到他的愉悅。
得償所願的愉悅。
她覺得整顆心都被填滿,暖暖的,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
“周牧澤。”她忽然輕聲叫他名字。
“嗯?”
“周先生。”
“嗯。”
她輕輕笑,“周叔叔。”
“嗯?”他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圖,含笑應著。
“周五爺?”
“嗯。”
“Honey。”
“嗯。”
“牧澤。”
“嗯。”
“我愛你。”
周牧澤頓了下,夾住她腋下,往上提了提,對上她的眼睛,聲音沙啞,輕聲哄她:“綿綿,再說一遍。”
她露出一絲俏皮的笑,“說什麽?”
他也笑起來,“你不知道,在床上撩撥男人很危險嗎?”
她馬上感覺到了,臉頰發燙,掙紮著從他身上起來:“你放開,我什麽時候撩撥你了?”
“你的存在就是撩撥我。”他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你,不講理……唔——”
未盡的話語被呻吟替代,安靜的臥室裏,響起了曖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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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意醒來時,感覺男人的手輕撫著自己的脊背,一下下地,隻是下意識的動作。
他的食指和掌心有些薄繭,撫過她背上細嫩的肌膚,感覺特別明顯。
秦意知道那是他訓練時留下的痕跡。
他年少時在軍營裏做過特訓,即便是現在偶爾也會抽時間練練槍,做些體能訓練。
做這些訓練既是為了磨煉意誌,也是為了多一些自保的能力,像他這樣的身份很容易遇到危險。
秦意想來似乎有段時間,他對自己的訓練特別嚴厲,17歲的時候吧,那時候他躲了自己大半年,突然讓護衛長比照新兵訓練項目,給她做了一段時間的訓練。
那時候她可難過了,以為他想把自己訓練趴下,讓自己沒精力去糾纏他,現在想想,他可能那時候已經不想躲自己了,考慮到他身邊的環境,想給她多一些自保能力。
按照他的行事風格,秦意越想越有可能,嘴角忍不住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