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哲上飛機前,跟周氏在巴黎的人聯係了一下,當天下午抵達巴黎時,周氏的人早在機場等候。
酒店和車輛都已經安排好,衛哲讓人把自己送到酒店,休息了兩小時,養足了精神,便收到下麵的人匯報LennardFuchs的行蹤,說他今晚會去杜樂麗花園看秀。
這幾天正是巴黎時裝周,滿大街凹造型街拍的時尚男女,至於LennardFuchs來這裏做什麽,衛哲帶入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立即就明白了。
每次巴黎時裝周都頂級時尚盛宴,全世界各界人士都會來湊熱鬧,商界名人、體壇名將、知名媒體,最多的還是來看秀的明星和走秀的超模。
出門前,衛哲換了灰白色意式西裝,沒打領結也沒係領帶,口袋巾用了一條藍色手帕,看似隨意地塞在胸口袋裏。
他一米八的個子,腰直腿長,穿上這身衣服,跟大屏幕上走秀的男模不相上下,剛走出去就引來不少視線。
他先在酒店餐廳用了晚餐,隨後開車去杜樂麗花園。
到了秀場後,衛哲找了位置坐下,便看到在一些衣著光鮮的男女趁著開秀前,帶著攝影師各種凹造型,衛哲坐在旁邊,一邊饒有興致地打量,一邊在心裏評頭論足。
這不是最近熱播劇的女主角嗎?嘖,露那麽大一片胸脯給誰看,跟個奶牛似的。
喲,這男的不是那什麽男團成員?硬照唇紅齒白水靈靈,近看滿臉油光還長痘,原來是個活在PS裏的男神。
那邊那誰和誰,她倆私底下撕得那麽厲害,鏡頭前好得跟一個人差不多,這塑料花姐妹情喲。
嘖嘖嘖。
他正腦補得歡樂,就看到LennardFuchs走進了秀場。
LennardFuchs穿了套格子西裝,打著小領結,頭上戴了頂紳士帽,像個英國老牌紳士。
他站在入口觀察了一下,便朝衛哲走過來,坐在了他身邊的位置。
衛哲在他坐下的時候,側臉看了他一眼。
LennardFuchs見身邊的人在看自己,禮貌性地點了點頭,瞧見衛哲穿著簡單卻很有心機,一看就是個時尚達人,他本人是個愛聊天的,便開口打招呼:“嗨,小夥子,你今天的打扮很時尚。”
“謝謝您的誇獎,Fuchs先生,你今天的著裝也很完美。”衛哲一口流利的法語。
LennardFuchs驚訝,“你認識我?”
“您在醫學界大名鼎鼎。”
LennardFuchs眯起了眼睛,“是嗎?你也是做醫學研究的?”
“我什麽都做點。”衛哲勾了勾唇角。
“這麽說你是個商人?”
“可以這麽說。”
“商人無利不起早。”
“Fuchs不也是商人麽?”衛哲淡淡反問,一個熱衷於把科研成果變現掙錢的研究者,從另一個層麵說也是商人。
LennardFuchs哈哈笑了兩聲,“你說得沒錯,我除了搞科研,同時也是個商人,看樣子你很了解我。”
“一般般。”
“說了這麽多,還不知道你叫什麽。”還沒開秀,LennardFuchs閑著無事,願意跟他多聊幾句。
“您可以叫我衛。”
“衛?很特別的名字,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隻是我的姓氏,如果非要說含義的話,華國周代一個王族被封在衛地,後來這個地方的人以衛為姓,從此有了這個姓氏。”
“你是華國人?”
“是的,Fuchs先生看不出來嗎?”
LennardFuchs攤手,“我想對於很多歐美人來說,都分不清亞裔是哪國人。”
這是事實,除非在當地生活過,一般歐美人分不清亞裔,基本上亞裔也很難分得清歐美人,彼此都有點臉盲。
衛哲笑了笑沒有在意,漫不經心換了個話題,LennardFuchs覺得他很有意思,很快聊得興起,從巴黎時裝周聊到法國曆史,再聊到歐洲文藝複興,又談到科學著作。
LennardFuchs作為一個學者,學識是非常淵博的,他有意為難衛哲,卻沒想到衛哲同樣見識廣博,談到生意經的時候,竟然還被他挑了幾個錯處。
LennardFuchs心有不服,還想跟衛哲辯論的時候,時裝秀開始了。
衛哲假裝沒看到他一臉的鬱悶,專心致誌觀看超模們的大長腿。
一場秀二十分鍾左右結束,LennardFuchs提出邀請,“去喝一杯?”
衛哲自然答應下來。
兩人勾肩搭背去了一個酒吧,酒吧裏很嘈雜,LennardFuchs一點也不像個六十歲的人,玩起來比年輕人更嗨,將近淩晨才結賬離開。
“Fuchs先生,我送你回去。”衛哲淡淡笑著說。
LennardFuchs露出狡黠的笑容,“年輕人,你陪我玩了一個晚上,應該去享受愉快的夜晚了,不應該再陪著我這個糟老頭。”
“既然如此,那麽Fuchs先生是否應該給我一個說話的機會?”衛哲直接把話挑明了,LennardFuchs早看出來他另有目的,當然,這也是他沒有隱瞞,他認為聰明人之間不需要太多遮掩,想來LennardFuchs也正是明白這一點,才會在酒吧呆了一晚上,讓他沒有機會開口。
LennardFuchs笑著搖頭,“衛,這麽美好的相遇,不能更純粹一些嗎?”
“你不想知道我是為了什麽事來找你?”
“我想一定是麻煩事,我已經六十多歲了,隻想安享晚年,其他事都不想參與。”LennardFuchs一副不想交談的態度。
“隻需要你說幾句話。”衛哲不以為意。
“你們華國有一句話叫做禍從口出,我認為很有道理。”
衛哲微微一笑,“既然你這麽抗拒,那我就直說了,趙文平有沒有什麽話留給你?”
LennardFuchs聽到趙文平的名字,神色微微一頓,隨後搖頭,“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來找你,就是知道你跟趙文平有關係,你不用對我隱瞞。”
LennardFuchs露出和藹的笑,“年輕人,你不用詐我,趙文平這個名字現在應該很多人知道,但我這裏沒有你想要的信息。”
“趙文平曾經有段時間涉足醫學研究,其實是找了你合作,合作夥伴應該很熟悉,您說是吧,Fuchs先生。”衛哲麵不改色詐他,LennardFuchs曾經拜托時雨做藥物研究,透露過幾句,結合趙文平做過醫學研究的經曆,便推測出這個結果。
LennardFuchs卻以為衛哲得到了確切消息,趙文平跟他的合作非常隱秘,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們有交情。
他仍然搖了搖頭,“這是客戶隱私,我不能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