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想太多
“誰跟你們接洽了？你胡說八道什麽？！”
秦意有些詫異，她跟華國接洽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就算現在沒有合作意向，也用不著否認吧？
“這是我們雙方都知道的事實，你……為什麽要否認呢？第一次是你父親剛剛去世後第一個月，那時候是去年10月，地點是你在英國的別墅裏。第二次是……”
“夠了！”趙淩楠猛地站起來。
秦意沒想到她的反應那麽大，斟酌著措辭說道：“你有什麽考慮都可以跟我們說，能解決的我們都可以幫你解決。”
趙淩楠一開始並沒有這麽排斥跟華國接觸，甚至流露出過完成父親遺誌的意向，但是後來她的態度驟然改變，軍部懷疑趙淩楠受到了來自他方的影響，但是趙淩楠一直避而不談，直到後來拒絕會麵。
但是無論如何，這都說明在趙淩楠其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排斥華國。
秦意有些搞不懂趙淩楠突然發飆是怎麽回事，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話，並沒有過分的地方，難道趙淩楠拒絕跟華國接觸是因為發生了她極度厭惡的事情？
“我跟你們已經沒什麽好說的，這次見也見過了，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她說罷轉身就走。
這樣的變故讓秦意猝不及防，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趙淩楠這麽走掉，她攔著趙淩楠：“趙女士，請你冷靜一下，至少聽我把話說完。我們不要求你一定答應什麽，隻是想跟你心平氣和地再談一次，你這樣走掉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好處。”
“你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少來威脅我！”
趙淩楠試圖推開她。
“秦意，發生了什麽事？趙淩楠怎麽了？”耳麥裏傳來小趙的聲音，他顯然也發覺了趙淩楠的不對勁。
秦意摸了摸耳垂，示意他稍安勿躁，看著趙淩楠，盡量放緩了語氣：“你為什麽開始的時候願意跟華國接觸，後來卻不願意了？回國是你父親的願望，你為什麽要違背他的遺願？”
“那是他的遺願，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一點兒也不想去華國，你們最早趁早死心！”趙淩楠表情暴戾。
“那你最開始的時候為什麽會跟我們接觸並且一度表露出回國的意向，你之前都在欺騙我們，還是——”秦意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有什麽不可說明的原因改變了你的態度？”
趙淩楠瞳仁猛地一縮。
秦意抓住她這一瞬的表情變化，知道自己最後一句話問到了關鍵點，馬上追問：“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你突然改變了態度？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是願意跟華國合作的，因為華國是你父親深思熟慮後做出的選擇，他不可能做出傷害自己和你的選擇！”
趙淩楠突然大聲吼道：“他不是，他根本就不是！他——”
“他不是什麽？”
趙淩楠渾身一顫，“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滾開！”
“你最開始是願意接觸華國的，認同你父親的選擇，但是你後來突然推翻了一切，是因為你發現你父親做了什麽，或者，其中發生了什麽讓你感到恐懼，但是這件事肯定跟你父親有關。你——”秦意一語驚人，“害怕趙文平？”
“你閉嘴！”趙淩楠仿佛被觸及逆鱗，麵目猙獰地伸出尖利的指甲戳向秦意的臉。
秦意抓住她的手，但是趙淩楠的力氣很大，胳膊跟鐵鑄似的壓下來，一副恨不得掐死秦意的模樣，秦意被頂在門背上，眼看著趙淩楠的雙手掐在自己脖子上，感覺趙淩楠跟瘋了一樣。
小趙從耳麥裏發覺情況不對，連忙從隔壁衝過來，一把推開房門，秦意被衝力衝得撲到趙淩楠身上，而趙淩楠直接被壓倒在地上，竟然暈了過去。
秦意愕然，連忙爬起來推了推她，“趙女士，你怎麽了？”
趙淩楠毫無反應，真的暈死了過去。
小趙和小譚看到躺在地上的趙淩楠，不由吃了一驚，“這怎麽回事？”
地板上鋪著地毯，怎麽也不至於摔暈過去吧？
秦意看著失去知覺的趙淩楠，神色凝重，搖了搖頭：“先把她扶起來。”
把趙淩楠扶到床上，小譚檢查了一下，說道：“隻是受了刺激暈厥過去，過一會兒就能醒。”
“受刺激？”
秦意想到趙淩楠突然情緒失控，覺得這個說法比摔暈更靠譜。
她發現趙淩楠對趙文平的事很敏感，確實有意識在刺激她，想借此知道她為什麽改變態度，否則他們永遠都沒辦法對症下藥。
但是這個刺激，比她想象中大很多。
這也意味著，實際情況會更加複雜。
通過趙淩楠的反應看，她似乎真的害怕趙文平，一個父親會讓自己的孩子感到害怕是為什麽呢？
秦意都有些懷疑趙文平是不是拿趙淩楠做人體實驗，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可能性比較小，因為趙淩楠一開始是認同趙文平的選擇的，這說明她在這之前至少是尊敬並且相信自己父親的。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趙文平去世之後，趙淩楠發現了自己父親的一些秘密，這些秘密讓她感到害怕，進而改變了主意。
“小趙哥，趙文平跟軍部接觸的時候，有沒有提出過什麽驚世駭俗的要求？比如人體實驗什麽的？”
小趙詫異地看著她。
秦意連忙說道：“要是不能說就算了。”
她其實是懷疑趙文平跟華國軍方達成了什麽協議，這個協議讓趙淩楠感到害怕，所以她才會驟然改變態度。
小趙沒好氣道：“你瞎想什麽呢？趙文平提出的要求都是一些資源和政策上的傾斜，就算他想那麽做，軍部也不會答應他那麽喪心病狂的要求。”
秦意一聽也覺得自己想太多了，就算趙文平真要做那些禁忌實驗，也用不著把自己的女兒當實驗體，除非趙淩楠有特殊體質。
“不過……”小趙頓了頓。
“不過什麽？”
“顧逸清教授你是認識的，趙文平要求參加顧教授的物質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