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當頭一棒
說到了程美玲，韓宇晨心中也有些古怪起來，說起來他和程美玲之間也有些淵源，因為程美玲和他心中某塊禁地相摩擦，他對程美玲所經曆的事情也有些介懷。
或許風格相像不是她的錯，但人總是這樣，覺得某件事的錯誤無可厚非的時候，一旦這件事降臨在自己身上，自己又難以接受這件事了。
每次在談論到程美玲的時候，夏牧笛表現的樣子也很奇怪，這些都讓韓宇晨很在意，而最讓他吃驚的，還是江沐白去查程美玲的時候所告訴他的事情。
這個名字聽上去普普通通的女人，在二十九歲之前的生活是一片空白。
一個人再怎麽隱蔽，想要把自己藏起來，或者給自己一個全新的身份，總會給自己重新編寫以前的經曆，這“一片空白”著實讓韓宇晨在意了很長一段時間。
能夠做到這一步的話，絕對是非常有手段的人，如果是程美玲的話，韓宇晨實在是想不出來這個女人身上有什麽。
“要是你不想說的話，不說也可以。”
裏麵沉默了好幾秒鍾，封芍總算是鬆了嘴，沒有在程美玲的事情上再追問下去了，一定要她回答的話，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說出來。
“嗯……抱歉……”
封芍笑了笑，看著夏牧笛臉上的歉意，眸中滿滿的興致，夏牧笛對程美玲的態度和她心中所有的疑惑交結一起，讓整件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起來了。
“果然我還是覺得你有知道這個的必要。”
夏牧笛暗自捏了捏拳：“什麽？”
“夏小姐一定知道一位設計師，尤穗，你——知道吧？”
“尤穗”兩個人從她口中蹦出來，無內無外兩個人的表情都變得怪異了起來。
“怎麽忽然問這個，尤穗這麽有名的設計師，當然誰都知道啊，現在就算不是圈內的人，也知道呢……”
屋外站著的韓宇晨愣了愣神，他可已經有些糊塗了，為什麽這兩個人談話會涉及到——“尤穗”？
“那夏小姐知不知道，從幾十年前開始，你剛才用的那種手法，整個圈內隻有尤穗才會用。”
封芍話音剛落，屋外倚牆站著的韓宇晨猶如遭雷劈似怔在了原地。
這句話可謂是當頭一棒，將他敲了個暈。
夏牧笛和她舅媽學的……這種手法隻有尤穗會用……尤穗就是……
“碰！”
“這……”
門口傳來的動靜讓兩個人同時一驚，重重撞向牆壁的門發出一聲巨響，夏牧笛扭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韓宇晨，幾乎是瞬間驚慌了起來。
“宇晨……”
“她說的都是真的？”
夏牧笛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我在問你，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聲音猛然間提了好幾個調，幾乎從來沒有被韓宇晨這麽吼過，夏牧笛眼眶忍不住有些氤氳，但已經被衝昏了腦袋的韓宇晨哪還看得見她的為難，口中始終重複著那句話。
“她說的都是真的。”
原本是問句，他再問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肯定句。
夏牧笛依舊沒有回答。
抬眸和夏牧笛對視著，她幾乎從沒說謊騙過自己，可現在，這樣的彌天大謊，居然隻有他韓宇晨一個人蒙在鼓中。
他甚至無須多問，她的神情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了。
難以言喻的堵塞堆積在心口一時間舒暢不開，韓宇晨向後退了一步。
“好，你不告訴我，那我自己去問。”
說罷轉身朝屋外離開。
“宇晨！不要！”
夏牧笛隻遲疑了一秒鍾，便撒開步子追了過去，留封芍站在原地有些發愣的目睹全過程。
這才過了幾分鍾，韓宇晨前後的變化可讓她有些消化不了。
“哎！夏小姐！”
封芍追出去的時候，夏牧笛已經跑了很遠了，但韓宇晨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夏小姐……！”
走到夏牧笛身邊扶住那險些跌倒的身體，再看向夏牧笛臉上的時候，封芍忍不住嚇了一跳。
幾分鍾前還和她談笑風生的臉上，現在滿是淚痕。
“抱歉，封小姐，我還有事，我必須離開了，我需要去找宇晨。”
瞧著她說完話轉身就要離開，封芍趕忙伸出手拉住她。
封芍會不知道她想幹什麽？這裏可是郊區，韓宇晨離開不可能不開車，這兩人一輛車過來，韓宇晨開車沒有帶她離開，她傻乎乎的難道要步行過去？
“我讓人開車送你。”深深看了一眼夏牧笛臉上的絕望和恐慌，封芍忍不住有一絲的內疚：“你知道他要去什麽地方吧？”
夏牧笛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氣哆嗦著呼出來。
“我知道。”
……
花店。
“宇晨小時候不是挺可愛的麽。”
看著程美玲手中寶貝似的相框，成浩忍不住笑出來，半晌後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當初或許你應該把他帶出來。”
程美玲搖了搖頭：“那時候我身邊不安全，你讓他待在一個死人的身邊？”
成浩皺了皺眉，略有些不悅的嘖怪道：“不許隨便說那種話。”
程美玲反倒輕鬆的笑了出來。
對於許多人來說，她已經死了，盡管如此，成浩還是不希望她說出那個字眼來。
程美玲忍不住笑道：“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
“現在這個樣子我覺得已經很好了，二十多年，我用盡各種人脈和關係去打探他的消息，知道他一切事情，知道他平安長大……”
垂眸看著掌中的相框，照片中有著年輕時候的自己和一個剛一歲大小的嬰兒。
相框看上去已經十分老舊了，兩邊卻十分的光滑，程美玲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看著它，用逐漸蒼老的手指摩擦著那光滑的部位。
明明已經極力在克製自己的情感，但有些事情一旦再挖掘出來，她忍不住想起來，眸中的相框已經慢慢變得模糊起來了。
“美玲。”
看著程美玲的入迷，成浩邁開步子走過去，伸出手將她摟進懷中。
“無論你是尤穗還是程美玲，你隻要知道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