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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你移情別戀了?

  柳伏城的語氣特別嚴肅,明顯是下了很大決心的,看來這東西不僅難弄來,對於地坤來說也會是一個莫大的考驗。


  地坤卻堅定道:“現在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麽比變成女人更恐怖、更讓人難以承受的事情了,並且我明白,越陽剛的東西,越能幫助我性別穩定。”


  “你如果真的想好了,現在回去,不出三天,我必定將東西給你。”柳伏城承諾道。


  地坤求之不得,感激道:“我就知道柳仙爺您能幫我。”


  地坤離開之後,我忍不住問柳伏城:“什麽東西這麽厲害啊?”


  “不是什麽難得的東西,就是要稍微費點功夫罷了。”柳伏城說著,一彎腰將我抱上床,“這麽晚了,睡吧,小事。”


  “小事嗎?”我還是不放心,“我怎麽感覺這事兒比拿交尾蛇涎更難一點?”


  柳伏城將我塞進被窩裏,自己跟著也爬了進來,將我摟進懷裏,說道:“地坤所說的那些,或許有效果,但卻不是一勞永逸的事情,等到下一個成長期,他還會麵臨同樣的難題,我能幫他找到的東西,隻要他能承受得住,最起碼能保他幾十年,這幾十年間。說不定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到時候有了夫妻之實,做了真正的大丈夫,他這一生便徹底穩定了。”


  “這樣啊?”我點點頭,又問,“那你是不是又要出門了?”


  柳伏城猶豫了一下,我連忙說道:“你明早就去吧,我好多天沒去學校了,想回學校住兩天,等你回來再去接我。”


  “不用。我就算去找人幫忙,也會盡量在幾個小時之內就回來。”柳伏城說道,“你不要搬回去住。”


  我想了想,按照我現在的狀態,想要安安穩穩的留在學校裏麵上學是不可能的,索性張良敏替我擔著,他的本意是讓我拿住玉龍山古墓這個課題就行,其他的不用管,我去不去學校他都無所謂。


  想到這裏,我便說道:“耀光玻璃廠的事情,是張教授幫我牽線搭橋的,這事兒雖然已經過去很多天了,我還是得回去跟他報個平安,再者,也得回宿舍收拾一下東西,搬到嘉禾小區來。”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柳伏城摟了摟我說道:“看來我還是得將咱們的堂口做起來了,這樣,我有事情不在的時候,也有人幫著你。”


  “慢慢來吧。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見識過灰仙堂的紛紛擾擾,我並不覺得想要建立並且管理好一個偌大的堂口有多容易,弄得不好,眾叛親離的,反而給自己添堵。


  柳伏城沒再說什麽,隻是摟著我睡。


  ……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之後,柳伏城便送我去了學校,在學校門口,我衝他揮揮手要走,他一把拉住我,將我拉回去,在我額頭輕輕一吻,說道:“等你下午放學我來接你。”


  “好。”我應道。


  他這才鬆開我,我便進了學校。


  我是直接去的教室,今天早上滿課,我一出現在教室,田心楠和李文星便圍了過來,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菲菲,你怎麽這麽長時間沒來上課啊,我都快想死你了。”田心楠抱著我膀子說道。


  李文星直點頭:“我聽別人說你生病了,是嗎?”


  “切,你哪來的小道消息,一點都不準。”田心楠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我聽說菲菲是被張教授秘密指派重要任務去了,菲菲,這段時間你是不是下墓了?”


  “下墓了?菲菲,快跟我們說說,墓裏麵到底有沒有粽子啊?你們去的時候,帶沒帶黑驢蹄子?”李文星一下子來了精神,“張教授可是出了名的喜歡下墓,但是我隻跟他出去過一次,研究的還是一個已經被刨開、被人盜空了的墓,一點都不緊張刺激。”


  我滿頭黑線:“你們都哪來的小道消息啊,我沒……”


  “白菲菲,張教授讓你去一趟他辦公室,有事找你。”


  我的話還沒說完,有人便過來說了這麽一句,我趕緊答應了一聲,起身便出去了。


  田心楠和李文星倆人瞎激動著竊竊私語:看吧看吧,一回來張教授就找,肯定是跟張教授下墓了。


  ……


  張良敏單獨一人有一間蠻大的辦公室,我敲門進去的時候,他立刻站了起來,笑嘻嘻的迎了上來:“菲菲你終於回來上學了,這段時間我膽戰心驚的,每天都盼著你回來,怎麽樣,沒事吧?”


  “沒事。”我也跟著笑著,說道。


  “去沙發上坐。”張良敏說著,轉身又去文件櫃裏拎出一大包東西,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一樣一樣拿到我麵前,介紹道,“這個東阿阿膠是補血的,這個老山參是我一個學生特地從山裏帶出來孝敬我的,還有這個護身符,是你師母前段時間去山上為你請的護身符……”


  張良敏說了一大堆,將所有東西往我這邊推了推。說道:“菲菲啊,從暑假到現在,你幫了我很多,每一件都是出生入死,這份恩情我全都記在心裏,也沒什麽好回報你的,隻能送你一些我有的,覺得比較好的東西。”


  “你家的家庭情況我多少了解到一些,聽說前段時間你唯一的奶奶也……”


  “你師母的意思是,她想收你做幹女兒,以後讓你直接搬去我們家住,就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但後來我們又覺得,以你現在的背景,恐怕我們也不夠格攀上這份關係,所以……”


  我看著茶幾上那些東西,又看著張良敏滿臉的小心翼翼與試探,知道他們一家都是好人,是真心為我好,我心裏很感動。


  但是我還是搖了頭:“老師,我父母死的早,從小我便渴望父愛母愛,如果能認下你們這門幹親,我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但我不能認。”


  “老師您大致是了解我的情況的,我一家老小,幾乎沒有一個是善終的,你們跟我搭上關係,對你們可能會很不利,所以。這門幹親我不能認。”


  “但老師和師母的這份關愛,我會永記於心,真的謝謝你們。”


  張良敏歎了口氣,說道:“我考古數十載,見過很多走你們這條路的人最終都落得個孤寡窮殘等等下場,菲菲,你已經走上了這條路,想回頭很難,老師能給你的忠告隻有三個字:找靠山!”


  “隻有找到了強大的靠山,才能保你一世無憂,咱們這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能安安穩穩的活著,壽終正寢,便是福分了。”


  我直點頭:“老師說得對。”


  “耀光玻璃廠的事情,一開始鬧得挺大的,後來消息被徹底壓了下去,現在那邊已經被整改,準備拆了。”張良敏說道,“上百年的難題,終於要解決了。”


  “要拆了?”我驚訝道,“那顧廠長和那些員工……”


  “顧老廠長在耀光玻璃廠爆炸的當晚,便去了。”張良敏連連搖頭,“人死如燈滅,本來應該追究的責任,也無法追究了,至於以後,耀光玻璃廠可能會換個廠址,引進一批先進機器,實現現代化生產。這些都是上麵安排的事情,我們也管不了。”


  “隻是可憐了那些受害者。”我說道,“不過一切將重新開始,過去的那些事情,就此塵封了也好。”


  我跟張良敏就這麽聊了有一節課的時間,最後他又跟我說道:“菲菲,學校這邊的所有事情,都有我在,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但有一件事情,我覺得還是得跟你說一下。”


  “什麽事?”我問。


  “還記得從玉龍山古墓出土的那幾件文物不?”張良敏忽然舊事重提,“玉龍山古墓被挖掘之後,我就讓你跟進了古墓出土文物這件事情,本來是想讓你直接研究這個課題的,卻沒想到那麽快便出了事,但我們的研究並沒有就此徹底中斷。”


  “前幾天京都那邊給我打來電話,說當初他們帶走的那幾件文物有問題。”


  我心裏咯噔一聲,下意識的就想到,會不會是柳伏城的那個蛇形青銅器出了問題。


  當時出土的八件文物,全都被京都考察團帶回去研究了。而蛇形青銅器在被帶走後不久,被柳伏城掉了包,真正的蛇形青銅器被玉龍山古墓裏的那座無字碑給吸進去了。


  京都那個是假的。


  我惴惴不安的問道:“哪裏有問題了?”


  張良敏掏出手機,讓我看照片:“當初出土的文物有八件,其中七件都是兩千多年前的老物件,但這一件不是。”


  照片定格在一根足有小板凳腿那麽粗的器物上,這玩意兒我有印象,當時說的可能是戰國時期的一種小型兵器,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用得起的那種。


  但現在它單獨被提溜了出來,明顯是說咱們一開始的研究方向錯了。


  不過,看到張良敏指出來有問題的是這一個,而不是蛇形青銅器的時候,我還是默默的鬆了一口氣,問道:“這不是一件小型兵器嗎?研究又有新的發現了?”


  “對。”張良敏說道,“京都那邊考察團經過提取這金器表麵的殘留物的時候,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上麵沾染著大量的朱砂和一絲血液,長年累月下來,已經滲透到了金器內部,京都那邊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提取出來的。”


  “研究結果表明,這金器以及滲透進去的朱砂,全都是兩千多年前的,但那絲血跡不是,那血,是近現代的人留在裏麵的。”


  “近現代的人?”我倒抽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有人進去盜墓留下的?”


  張良敏點頭:“問題就是出在這裏,近現代的血,怎麽會出現在古墓裏?更重要的是,京都那邊進一步研究,有了一個猜想。他們認為,這金器或許不是什麽小型兵器,而是一枚棺釘。”


  轟!

  不知道怎麽的,當張良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整個人腦子裏麵像是有什麽東西炸開了一般,心裏咚咚的亂跳,耳朵裏麵一陣嗡嗡的耳鳴。


  棺釘,這麽粗的棺釘,金製的,上麵還雕著龍。


  戰神落。保家興,揭竿起,四海平,金棺若有翻身日,魑魅魍魎無遁形……


  歌謠再次在我的腦海裏麵響起,那句‘金棺若有翻身日’不停地在我腦子裏麵盤桓,我整個人都因為太過緊繃而微微顫抖。


  “菲菲,你怎麽了?”張良敏看出來我不對勁,趕緊問道。


  我用力的甩甩頭,說道:“沒什麽。就是覺得挺不可思議的,這麽大,這麽精致的東西,怎麽可能是棺釘呢?”


  “我也覺得匪夷所思。”張良敏說著搖頭,“棺釘與棺材都是配套定製的,這麽大的棺釘,又是金製的,按道理來說,它所相對應的棺材,應該也是金製的,特別龐大,要比正常的棺材大到十幾二十幾倍,這天底下哪有這麽大的金棺?”


  “退一萬步講,如果這真是一枚棺釘的話,它是怎麽被拔出來,埋在古墓淺顯處,被我們考古隊一下子挖出來的呢?”


  “對啊,越想感覺這思路是錯誤的。”我應和道。


  “但是京都那邊語氣似乎很肯定,他們甚至懷疑,棺釘上麵滲透進去的血液,很可能就是拿出棺釘的人留下的。”張良敏嗤笑一聲,道,“你說,這不是癡人說夢,天方夜譚嗎?”


  而我卻又被他這句話一下子擊中了,棺釘是被人拿出來的,而那人的血液留在了棺釘上,已經滲透進了那棺釘裏麵,那麽,這個拿出棺釘的人,是誰?


  會不會……


  我一下子嚴肅了起來,盯著張良敏的眼睛問道:“老師,我想看看京都那邊研究這枚棺釘的資料可以嗎?包括他們在這個過程中所有的化驗資料。”


  “這個……”張良敏猶豫了一下,為難道,“我試著要要看吧,畢竟這裏麵涉及很多不確定的點,他們在沒有萬全的把握之前,不會輕易將這些研究資料隨便公諸於世的。”


  “我明白,老師,不用為難。你就幫我問一嘴,行就行,不行就算。”我趕緊說道。


  張良敏應道:“好,那我問問,不管最終得到什麽回複,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


  從張良敏那邊回到教室之後,我整個人都是恍惚的,似乎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可所有事卻又透著一股不確定性。


  田心楠和李文星一直在跟我說話,但是我耳朵聽著,卻進不了腦子裏,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像是癡了一般。


  等到上午第二大節課上完,田心楠和李文星拉著我出去吃飯,她倆非要請客,吃完之後再回宿舍,我剛在自己書桌邊坐定,田心楠便湊了過來,問道:“菲菲,你今天怎麽回事?整個人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心事啊?”


  “沒有啊。”我敷衍道。


  “哼,還說沒有。”田心楠壞笑道,“菲菲,你就實話跟我們坦白吧,你是不是談戀愛啦?”


  “啊?”我一臉懵逼,不知道為什麽,臉也跟著不爭氣的紅了,“別瞎說。”


  “我可沒瞎說,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是不是一副春心蕩漾的樣子?”田心楠一把拿過書桌上的鏡子,捧到我臉前照著,“看吧看吧,自己看清楚。”


  李文星也湊了過來,跟著起哄:“菲菲,你別瞞了,你看看你脖子上……”


  她這麽一說,我才注意到我脖頸上,靠著衣領的部位,一枚紅紅的一元硬幣大小的草莓若隱若現,我趕緊伸手捂住。


  田心楠和李文星頓時哄堂大笑,臊的我恨不得打個地洞鑽進去,沒臉見人了。


  這個柳伏城太不讓人省心了,等再見麵,我一定得好好說說他!

  田心楠伸手來扯我的領子,一邊扯一邊打趣道:“快讓我欣賞欣賞,母胎solo二十多年,我還沒這麽近距離的見過草莓呢。”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我也沒見過。”李文星也跟著伸手過來。


  “沒想到我們宿舍三個,最乖乖女的菲菲,倒是第一個破戒的。”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我兩隻手緊緊地拽著自己的領子,整個上半身趴在桌子上,最終卻不敵她倆人,硬生生的將我手給扒拉開,盯著我脖子直勾勾的看。


  我當時感覺自己就像是馬戲團的猴子似的,向世人展覽著,那感覺真的很不好。


  鬧著鬧著,田心楠忽然驚叫一聲:“不對,菲菲,你不是一直有個仰慕對象嗎?不會是他吧?”


  一語激起千層浪,李文星也驚訝道:“不會吧,我看他倆一直平平淡淡的,還以為是菲菲單相思呢。”


  “是啊,菲菲,你還沒畢業呢,這是要把自己嫁出去的節奏?”田心楠追問。


  我直搖頭:“不是不是,你們想多了,沒有結婚也沒有訂婚,也不是白子末。”


  “呀!”田心楠繼續大驚小怪,“不是白子末?不是一直捧著你二十多年的白子末?菲菲,你移情別戀了?”


  李文星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天哪,到底是哪個小白臉勾了咱們菲菲的魂,讓她連白子末那個大暖男都忍心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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