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不要辜負嫂子
“是不生病了?”代梟抬著一雙修長的腿就走了過來,他目光落到了薄輕語身上。
薄輕語的臉在燈光之下看著有一些蒼白透明,她塗了點口紅,化了一點淡妝,也掩蓋不住她臉上的病態。
薄輕語麵前突然籠罩出一個陰影,她抬眼,就看見代梟站到了她的麵前。
薄輕語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淺淺的笑道:“沒事,已經好了。”
她說話帶了幾分客套和距離,不像以前那樣,生個病能在他身邊委屈很久,以前生病的時候,薄輕語總喜歡扯著他的衣服,拉是他為自己買好吃的東西。
每次生病都一樣。
隻是這一次,她再沒有像自己撒過嬌,也沒有向他討要過什麽東西。
代梟總覺得心裏麵突然沉了一下,說不出哪裏有些不對勁,就是心裏麵沉甸甸的,不舒服。
他……不太喜歡薄輕語刻意的跟自己拉開距離。
代梟皺了皺眉,往前走了一步,就像往常一樣,順其自然的抬手,準備去摸她的額頭。
一雙白皙纖細的手直接在半空中攔截了他的手,他垂眸,就看見安錦嘴角微勾,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凝視著他。
他的手在距離薄輕語半厘米的地方停了,薄輕語也在他新手的一瞬間,整個人往後退縮了過去。
而安錦的手,同一時間卡住了他。
代梟看著安錦的手,又看向同時往後退的薄輕語,臉色微變,眸色漆黑而深沉。
“我能吃了她嗎?”代梟突然就氣笑了,安錦就跟防洪水猛獸一樣防著他。
他難不成還會做出對薄輕語不利的事情出來?
他傷害誰也不會傷害這丫頭。
而這丫頭,現在也跟他產生了距離感。
代梟不明白,她為什麽要躲著自己?
安錦皮笑肉不笑,聲音中帶著一些玩味:“代總,您可是一個已婚人士,我們家輕語還沒嫁人呢,還是注意一點好,保持一些距離,免得最後弄出什麽流言蜚語出來。”
薄輕語抿唇,垂眸,她沒有說話,但意思差不多跟安錦一樣。
代梟瞳孔微微收縮了起來,他抿了抿唇,下頜線繃得特別緊,他下意識的看向薄輕語:“這就是你這麽多天躲著我的原因?”
“嗯?”
“輕語。”他輕輕地叫著她的名字。
容四爺冷著一雙眼眸看了過去,視線凝視在安錦握住代梟的手腕上,他眼中新生一些不悅,安錦似乎是有所感應一樣,她回頭看了容華一眼,朝著他拋了一個嫵媚的眼神,然後收回了自己的手。
薄輕語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氣,抬眼看著代梟,臉上依舊是帶著笑容:“代梟,我們現在都是成年人了。”
“即使我是把你當成哥哥,我的親哥哥一樣對待,可我們中間終究是隔了一層血脈關係,不可能做到親如兄妹的。”
“我們不是真正的兄妹。”
“你已經結婚了,你應該清楚自己的立場,而不是大年三十的時候,把自己的妻子拋棄在房間裏麵,出來找另外一個女人。”
“更不應該對你妻子以外的女人,有其他親昵的動作。”
“代梟,你知道嘛,這種男人是不負責任的。”
“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男人。”
“你既然已經娶了嫂子,就應該對她好一些。”
她嘴裏麵說的是嫂子。
嫂子。
代梟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瞳孔微微縮了一下,內心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一震,總覺得心裏麵一陣冰涼。
“代梟,我們應該保持一些距離。”
“就算是真正的朋友,親如閨密,像我跟錦兒這樣的,我也應該是跟四哥保持一定的距離的。”薄輕語說。
她臉上從始至終都是一些冷靜,她就像一個外來人一樣,客觀地陳述著這些事情。
不管你跟自己的朋友玩的有多好,不管你們之前多麽的膩歪,可一旦你最好的異性朋友結婚了,那也是要跟對方保持一定距離的。
這是一種基本的素養。
就算彼此雙方都不覺得有些什麽,我朋友的妻子和老公呢?
他們不過都是普通的凡人,也會吃醋罷了。
薄輕語不希望代梟結婚之後,給另外一個姑娘帶去傷害。
如果不愛她,為什麽要冷落她?要娶她呢?
這是不對的。
薄輕語心裏麵有個聲音,不斷的告訴自己。
愛而不得是最痛苦的事情。
夫妻之間相敬如賓,也是一件很膈應的事情。
你不會感覺到愛情,也不會感覺到這個人是愛著你,很多事情,隻有經曆過之後才會覺得到底有多麽的辛酸。
薄輕語……
她不過是不希望那姑娘步自己的後塵罷了。
代梟是個很優秀的人,沒有哪個女人不會喜歡他的。
她說完這番話後,代梟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俊美的容顏突然籠罩了一層陰霾,淩厲的側臉在暗淡的燈光下仿佛更加的冷峻了。
他站了一會兒還沒有說話,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他開口說了兩個字:“抱歉。”
男人的聲音低沉又沙啞,仿佛在刻意壓製著什麽情緒一樣。
薄輕語聽到這兩個字,眼眶突然就有一些泛酸,澀澀的。
其實。
他情願他跟自己爭執一番,也不希望他說這倆個字。
有什麽好抱歉的?
沒什麽好抱歉的。
代梟低垂著眼眸,往後退了一步:“是我考慮不周了。”
“以後會注意的。”
薄輕語抿了抿唇,心裏麵說不出來什麽味道。
“嗯。”
代梟:“生病了就要叫醫生,不要自己強忍著。”
薄輕語:“好。”
“你自己就是醫生,應該知道,病來如山倒,所以不要拖。”
“嗯。”
“生病了少喝一些酒,你身體本來就弱,還沒有好完就不要喝。”
“嗯。”
“晚上不要回去太晚了,叫司機來接。”
“嗯。”
代梟說完這話,沉默了一會兒,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麽,又好像沒有什麽再吩咐的了,她轉身直接回了自己的座位。
而薄輕語,從他說那個抱歉開始,就一直是低垂著一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