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少有的溫柔
安錦拿起桌子上的小碗眸色淡淡的喝了起來。
她的眼眸微微挑動著,仿佛帶了一層淺淡的光芒,瞳仁中隱隱約約的計劃著要對付那個死變態!
想坐享其人之美是吧?
想的美!
安錦勾唇冷笑,她還就跟著他耗下去了!她放下了碗,看著碗底那黑乎乎的藥渣子,蹙了蹙眉,味蕾蕩開了一陣苦澀的味道,苦的她小臉都跟著皺了起來,剛開始想事情想得出神,她居然把這藥全給喝下去了。
那死男人不會在她這藥裏下毒吧?
安錦看著光禿禿的碗底嘴角一陣抽搐。
現在吐出來,還來得及嘛?
“……”安錦沉默了。
她要是被容華給毒死了,她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可這藥是真心的苦,換著她以前,她情願再痛一點,也不願去喝這麽難喝的苦藥!
突然她眸色微動,垂眸就看見那色彩繽紛鮮豔明亮的小糖果,晶瑩剔透的果肉被包裹在其中,那層彩色的果衣層層的將它包裹在其中。
她不喜歡吃糖果!
更何況是那男人給的糖果,扯了她的傷口,給她幾顆糖果就想扯平了?
給一巴掌,再伸手給顆糖果?
嗬嗬嗬……
世界上那有那麽好的事情?
她安錦就是那麽有骨氣!
死也不吃他給的東西!
她冷哼了幾聲,高傲的抬了抬光滑的下巴,抬手直接將那小糖果給揮了出去!
可是胃部一陣翻江倒海,她感覺自己吃的不是藥,吃的是特麽的是苦膽吧?
容華這是在報複她吧?
她就說!
那男人怎麽會好心給她送藥!
安錦苦的小臉都兜不住了,剛喝還沒有這麽苦澀,喝下去之後,現在口腔裏感覺像吃了苦膽一樣!
她苦瓜著一張臉,起身登登的下樓,她打開冰箱。
沒有飲料……
沒有甜品……
沒有小蛋糕……
還沒有以前她最愛吃的水果……
冰箱裏破天荒的空蕩蕩的。
白茫茫的一片。
哦,有東西,複式冰箱底層有點冰渣子……
“……”安錦看著那幾顆冰渣子,捏了捏拳頭,沉著張臉轉身去了廚房。
廚房。
廚娘不在。
小廚師也不在……
烤箱裏沒有時刻準備她最愛的小蛋撻,烤箱裏空蕩蕩的。
連帶著廚房都是空蕩蕩的!
口腔在那一霎那間,仿佛充斥了滿滿的苦瓜汁,安錦瞬間像頭爆炸了小獅子,整個人淩亂了。
“容華!!!!!!”
尖銳的帶著憤怒的聲音震撼了整棟別墅,聽得謝塵整個人心肝膽顫,他被嚇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浴袍瞬間掉在了地上。
“……”謝塵,這死女人居然敢叫他們四爺的名字!!
別墅的草坪上,離廚房百米遠的地方,堆滿了蔬菜水果,一輛黑色漆黑的輪椅滑動在草坪上,輪椅身後,站著一排排的傭人和身穿白色衣裳的廚娘和廚師。
他們有條不絮的站著標準的軍姿,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仿佛外界的任何事情都跟他們無關。
輪椅上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男人麵色蒼白,俊美的麵容帶著幾分病態,眉間的那顆美人痣更顯幾分柔弱病態妖冶。
這個男人此時此刻欣長白皙的手正拿著安錦最愛吃的蛋撻,他聽到這那女人暴怒的聲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菲薄的嘴唇散漫的咬下了一口蛋撻。
安錦要找的小蛋糕就這麽輕而易舉的進了他的嘴中。
而安錦此時已經苦的連喝了好幾杯水,越喝越感覺沒什麽用,還越想喝。
她小臉布滿了陰霾,氣不過,她伸腿就猛的踢了一腳旁邊的椅子,痛的把她眼淚都給憋出來了。
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死變態的男人啊!
安錦苦得淚目了。
這個男人太特麽狗了!
他絕對是故意的!
絕對的!
平日裏冰箱裏要什麽有什麽,小蛋撻隨時都有新鮮出爐的,味道香脆甜美。
“容華你要死了!”安錦恨的牙癢癢,安錦抬頭,她想起被她甩掉的糖果,她站在那裏猶豫、掙紮了很久。
內心奮戰了很久很久……
苦到口腔裏仿佛已經留出了苦膽,她再也忍不住快速的衝上了樓,動作粗魯的踹開了門,一進門就看見了地上的那幾顆無辜的小糖果。
安錦瞬間想罵娘的心都有了!
她走過去,用那隻好的手檢起了地上的糖果,死罵了幾句詛咒了一番容華,這才伸手剝開那層糖果。
一顆進口,化解不了那股苦澀。
她又連續剝開了好幾顆進嘴裏。
等口中的苦味散開了,她才一臉頹廢臉色難看的攤在了沙發上,小嘴紅潤潤的,沾滿了糖果。
沉沉的滿滿的睡意頓時向她襲擊了過來,她整個人都覺的不對勁了,可站起來,卻渾身沒有力氣,軟綿綿的。
她左手單撐著起身,膝蓋一彎,整個人都倒在了沙發上。
被這麽一番折騰,安錦要再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她就真的是個白癡了!
那碗藥!
那碗藥有問題!
安錦頓時氣得大罵了出口,她咆哮:“容華我日你大爺!!”
許安小心翼翼的睥了一眼他們四爺冷冽泛著寒光的麵龐,小聲提醒道:“爺,小夫人再罵你。”
容華冷冷的睥了許安一眼:“她不是在罵我大爺?”
“你確定?她在罵我?”
“……”
在那危險的眼神逼迫下,許安的節操沒了。
喂狗了。
“額……不確定。”
“嗯。”
“派人去查查,我大爺怎麽招惹她了。”容華目視著前方,麵無表情的說。
“……”眾人。
“是。”
安錦罵完,出了一身汗,她像虛脫了一般,整個人精神都萎靡了起來,排天倒海的睡意朝著她籠罩了過來,她再也忍不住闔上了眼眸。
迷迷蒙蒙的光暈中,她仿佛看見門緩慢的打開了,一個男人坐在輪椅上逆光而來。
她連罵人的聲音都沒了。
容華站在門口看著狼狽不堪的女人,眼神沒有一絲波動,他就站在那裏,看著那女人徹底的失去了意識,這才滑動著輪椅走到了她的身邊。
他伸手給她揮開額前淩亂的發絲,很柔和,動作少有的溫柔,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到了那張紅潤有光澤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