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去買點糖果回來
他腦海中浮現的,揮之不去的,是那女人那受傷的手臂。
那雙黑眸很平靜,沒有一絲這個世界的色彩,滿是黑白的冰冷,眸底卻掩藏著肆意的瘋狂。
“許安。”他舔了舔唇,嗓音幹澀,眸色晦暗如深。
許安聽到忙俯身:“四爺,您吩咐。”
“去買點糖果回來。”
“……”許安。
“要好看的,吃起來很香的。”
“……”許安。他爺變了……
“顏值要高的。”他低頭再次輕聲囑咐著說。
顏值太低了,那人看不上,估摸著哄不好。
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感覺很棘手。
但他在學著怎麽去做這件事。
“……”許安。許安人生第一次聽說,糖果原來也分顏值高低的。
“明白?”
“……”
“嗯?”
久久聽不到回話的聲音,男人開始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
冷冰冰的,沉鬱深邃,沒有什麽感情。
許安一個激靈,雙腿並攏,高聲道:“是!!”
“爺,你買糖果做什麽?”許安不恥下問。
“舌頭不打算要了?”他沉著臉看著許安,冷聲道。
“……”許安。
許安真的沒想到,自家四爺居然還會吃糖果,這麽一想著,又感覺不對勁。
該不會買給小夫人的吧?
整棟別墅,也就小夫人。
容華想要的,許安連開車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坐著直升飛機開到了市區裏最大的商貿大樓,幾個大男人,在一堆色彩斑斕的糖果中掃蕩,那一顆顆擺在櫥窗裏,色彩繽紛、晶瑩剔透的糖果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爍出絢爛的光彩,出來的時候,人手提著大包小包的糖果。
許安過來推著容華的輪椅走了過去,在容華麵前堆著的,是成堆的糖果小山丘。
五彩斑斕的糖果。
用來討人歡心的。
“四爺,您看還滿意嘛?”
“每種糖果的每種口味,我都讓人買了。”
容華看著那一堆糖果,黑色的眼眸席卷著濃鬱的霧,他又開始沉默不語了起來。
許安一看這情況就知道四爺是在糾結、別扭了。
更何況,四爺是第一次做這種哄人的技法。
“四爺,我直接讓下人給小夫人送過去?”許安看著沉默的男人,說道。
沉默。
良久的沉默。
空氣中流動著寂靜的火焰,許安喟歎了一聲,朝著身後的人揮了揮手。
終於諾大的房間裏,隻餘留下了容華孤寂的身影和一堆五顏六色的糖果。
這些糖果堆積在一起,連空氣中都帶著香甜的味道。
突然一雙修長細白的手拾起了其中的一顆,他慢條斯理的將糖果的外衣被一層一層的剝開,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捏著那顆晶瑩剔透的糖,目光如炬,那種香甜的味道頓時四散開了來,連帶空氣都侵入了香甜,仿若裹上了一層蜂蜜。
他慢悠悠的放進了自己的嘴中。
甜味立馬衝著味蕾破開了去。
甜的。
他低低的呢喃著。
男人眉間的那抹朱砂痣立馬舒展了開來,顯示出了主人心情愉悅。
連帶著那沉鬱的麵目都多了幾分陽光。
安錦看著手心裏硬邦邦的糖果,嘴角一陣抽搐。
幾顆破糖果就想把她給打發了?
當她是小孩子啊?
她抬頭看著麵前輪椅上的這個男人,心裏有些複雜。
“你給我糖果做什麽?”她軟軟的說,目光澄澈。
容華抬眼看著,問:“你不喜歡?”
“……”安錦扯出了一抹讓人難以發現的僵硬的笑容:“嗬嗬,喜歡,喜歡。”
“嗯。”男人難得的和顏於色的應了一聲。
話題點到為止。
空氣中開始流動著尷尬的氣息,兩人都這麽杵著,大眼瞪小眼,誰也不開口說話。
最鬱悶的當屬安錦了。
她人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這男人就這麽闖了進來,開門的那一瞬間,她就醒了,她知道,她這房間,除了容華,沒有人會輕易的進來。
還不敲門!
她閉著眼睛裝睡,心裏對這個男人警惕著。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床上的男人就這麽不動聲色的杵在那裏,很久都沒有說話,久到安錦真的就這麽在容華的麵前又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氣開始暗淡了下來,而容華居然還杵在她的床前。
屋子裏漆黑暗淡無光,月亮的餘光打在了男人的身上,倒影在地上,一個大男人就這麽沉默不語的杵在她床前看著她睡覺。
就算安錦沒有心髒病也要被這男人給搞出心髒病出來!
安錦那一瞬間嚇出了一身冷汗,差點沒忍住朝著這男人動手了。
她啪的一下爬起來打開了屋子裏的燈。
“你怎麽在這裏?”安錦目光有些膽怯的漂了他一眼。
容華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平靜如水,波瀾不驚,安靜的麵容在燈光的映射下,看著沒有那麽可怕了。
柔和的燈光似乎將他這個人也給感染了。
安錦居然在這男人身上看見了溫柔?
“痛嘛?”他突然開口問道。
男人的聲音沙啞,帶著特有的磁性,冷冷的,被他壓低了許多,也比白天的他溫和了很多。
安錦看了一眼自己吊著的手臂,再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愣了愣。
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
第一次,有人會問她痛嘛。
麵對突然溫柔的男人,安錦的心不經意間蓄亂了起來。
她看著在那半明半昧的光影裏,那男人的容貌近乎似妖,朦朦朧朧的讓人看不清晰。
男人一身灰色的休閑裝看著矜貴優雅,那雙黑色的眼眸淡若皎月,涼薄如霜,麵容讓人覺的高深莫測,讓人難以揣摩,可安錦卻知道,這或者隻是個假象,
麵前的這個男人跺跺腳都能讓讓人感覺到震懾四方的威壓。
傳聞,容四爺,脾氣暴躁,性格陰鷙手段殘忍血腥。
為人狠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性格陰翳,心理陰暗,長相陰柔,生的男兒身端的女兒相,有雙狹長的挑花眼,足以媚惑人心。
那顆美人痣更使他更添幾分柔美,這男人美的不像話,像個從畫幕中走出來的妖姬,是個女人都受不了他的一個簡單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