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天抱怨,林逾靜不在的這段日子,自己花店和沈氏兩頭跑,腿都要斷了,人都累瘦了,還要她補償自己。
杜與風則絲毫不給他麵子,拆穿道:“就你?
每次讓你來幫我個忙,都是哈欠連天,懶得跟一頭豬一樣,叫都叫不動。”
溫潤的杜與風,還是頭一次在這樣多人的場合裏罵人。
林逾靜和在座的其他人都默契地笑出聲,沈昊天則有幾分尷尬,摸摸鼻尖,默默地不說話了。
他嘟噥了一句什麽,怨念十足地瞪了一眼拆台的杜與風。
杜與風不為所動,他便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
“對了,公司來了一批新的練習生,個個都出類拔萃。
明天是出道練習生最後一次公演,就在市中心的露天廣場,小靜你要不要去把把關?”
沈昊天忽然問道,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林逾靜,期待著她點頭。
“我就不去了。”
林逾靜卻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雲晉堯,然後拒絕了沈昊天的邀請。
沈昊天有幾分不開心了,皺著眉。
他也看了一眼雲晉堯,可以說對林逾靜的表現十分不滿。
“你小時候不就喜歡看帥哥嗎?不能錯失良機啊。
我跟你講,這一次來的,都是知名演藝學校的應屆畢業生,你等等,我這裏還有照片……”
說著,沈昊天掏出了手機,翻出了照片,就要遞給林逾靜看。
兩人中間,剛好隔著雲晉堯,沈昊天則故意忽視了中間這個人的存在。
原本雲晉堯一直坐著,連一句話都不說,表情也一直都是波瀾不驚的,卻在沈昊天遞手機給林逾靜的時候,一個抬手。
這個動作,看似不經意,實際卻是刻意。
噗通!
林逾靜還沒接穩,沈昊天遞上去的手機就徑直落在了雲晉堯麵前的酒杯裏。
被子裏的酒一口沒動,手機掉進去,濺了一些水星子,然後在杯子裏咕嚕嚕地冒了幾個泡。
“哎呀!”
沈昊天慌裏慌張地將手機從酒杯裏解救出來,擦幹水漬,按了幾下。
結果,手機一點動靜沒有,搶救無效。
他剛買的限量款手機,愛不釋手,拿著還沒幾天,就報廢了,可把沈昊天給心疼得不得了。
而且,看到雲晉堯低頭間眉梢的一絲微挑,他就明白他是存心,心中更加怨念十足了。
他不過就是皮一下嘛,代價有些慘痛。
早就聽說了,雲晉堯是醋王。之王,果然名不虛傳。
吃醋也就算了,主要是他竟然還不動聲色地直接將所有有可能沒可能的情敵滅絕在搖籃。
他這樣的行為,當然不是因為對林逾靜的不信任。
他不過是覺得自家老婆太優秀了,難免會被某些人覬覦。
好比他,無心招蜂引蝶,身邊卻總有躲不掉的鶯鶯燕燕。
大家都不知道,雲晉堯內心其實是個極度自戀的人。
他喜歡別人對他誇讚,但又故作高冷,端著架子,也隻有林逾靜每次遇見,都會毫不留情地戳穿。
而且,雲晉堯這人睚眥必報,但凡惹了他的人,都會倒黴,獨獨拿林逾靜無可奈何。
在雲天,因為雲晉堯的腹黑隻有林逾靜能治得住,導致了林逾靜在雲天的人氣比雲晉堯還要高上許多。
她為人隨和,而且一點沒有總裁夫人的架子,大家也都喜歡和她親近。
她沒事來串個門什麽的,總會收到一大堆禮物,吃的玩的,樣樣都有。
反觀雲晉堯,自從回來,除了送文件必須要來他辦公室一趟的助理,門前幾乎是冷冷清清的。
每次看到老婆手裏抱著大包小包的零食,樂不可支地來找他,他心裏竟然有些小羨慕。
“又是他們送的?”
他問,故意端著架子。
“嗯,對啊。”
她樂滋滋回答。
“哼,看來我得整治整治風氣了,上班帶這些東西,像什麽話,還能好好工作嗎?”
他悶哼一聲道。
這話,怎麽聽都是嫉妒。
林逾靜將他臉上的細微表情盡收眼底。
心底一笑,她挑了挑眉,故意當著他的麵拆開一袋薯片,嘴裏嚼得是脆生生的響。
雲晉堯臉色沉了沉,看著她。
“有些人啊,就是羨慕妒忌,工作固然重要,也要勞逸結合啊。
成天死氣沉沉的,才沒有意思,我就喜歡那種活潑一點的工作氛圍。
你性格悶,還要別人和你一樣,是不是太霸道了一點。”
她倒是一字一句理直氣壯地教育起他來了。
“我……”
雲晉堯意圖辯解,林逾靜卻絲毫不給他這個機會。
“你什麽你,昨天小劉給你請假,你為什麽不同意?
人家老婆生孩子,多麽重要的一件事情,你和我在一起這麽久了,怎麽就一點沒學會?
做人做事,要多一點人情味,成天繃著臉,一座冰山,誰稀罕搭理你啊。”
“林逾靜!”
雖然是媳婦兒,能和自己這麽說話,也是自己一力寵出來的,但畢竟著還是在公司。
主要是,雲晉堯剛才瞥見外麵有人。
估計就是慫恿林逾靜來和她說教的那幫人。
好啊,這些人竟然想出收買林逾靜的招數,專門讓她來他這裏說道了。
他不好好治治他們,就不叫雲晉堯。
“我說得不對嘛……”
林逾靜仰著頭,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靠近。
“你幹嘛?”
眼看著雲晉堯拿起遙控器,一下子將門窗都給關上,她才意識到哪裏不對勁兒,眼神多了幾分戒備。
兩人之間,隻有幾厘米的距離。
“繼續說,我聽著。”
他微微挑眉,表情多了幾分邪魅。
“咳咳……”
她挪開目光,皺著眉。
這家夥,每次都來這招。
說不過她,就耍流氓,天底下也就他這麽厚顏無恥了。
“每次都隻會這一招,還有沒有意思了。”
她悶悶地埋怨著,腳下也在悄悄後退,隨時準備脫逃。
就在林逾靜剛一轉身的刹那,後衣領被人抓住。
她認命地閉了閉眼睛,心裏卻是不甘心。
“雲晉堯,你鬆手。”
她掙紮了幾下,他卻不理她。
“明天和我一起去參加一個酒會。”
“不去!”
她最不喜歡那種場合了,他是知道的。
“當真不去?”
他沉吟片刻又說道。
“不去就是不去。”
她大義凜然,表現出自己不被動搖的立場。
“哦,那沈氏的合同也算了。”
他鬆開她,一臉惋惜道。
林逾靜這才想起,自己跑這裏來其實是有正事的,結果一鬧,竟然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