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手機,林逾靜撥通了報警電話。
當她下車的時候,雲晉堯因為寡不敵眾,已經被打倒在地。
林逾靜衝過去,蹲在他麵前,查看他的傷勢。
“晉堯……”
他的臉上也受傷了,有一片青紫,很明顯地浮在眼角處。
剛才那一棍子,林逾靜是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對他打過去的。
再偏一點位置,可能就會打爆他的眼球,光是想著,林逾靜都脊背一寒。
那些人不依不饒,一點兒不怕事,可見是常在道上混,根本不擔心會將事情鬧大,或弄出人命。
“和他無關!”
她抬頭,對著那群人大聲喊道。
為首的流氓在她的麵前蹲下,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他忽然伸手,挑起林逾靜的下巴。
下一秒,雲晉堯揮手,一拳就將男人打到在地。
領頭的被打了,其餘人當然是要幫忙的,但一聽到由遠及近的警笛聲,他們臉色大變,跳上一輛車,立刻要走。
林逾靜一把抓住了那個流氓,爭執之間,男人一腳踢中了她的腹部。
她疼得彎下腰,抱著肚子,臉色慘白。
最後,其他人跑了,為首的流氓被抓,林逾靜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昏厥了過去。
說來丟人,等她醒來的時候,人竟然已經在醫院了,雲晉堯比她受傷還重,結果還要擔心她。
一睜開眼,林逾靜就看到雲晉堯在床邊,他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臉上也擦了藥。
看到她醒了,他雖然沒說什麽,但表情明顯放鬆了許多,可見林逾靜暈倒,令他非常擔心。
林逾靜準備坐起來,見狀,雲晉堯立刻起身,要扶起她。
林逾靜順勢伸手輕輕地碰了碰他臉上的傷。
是她連累他受傷的……
她隻是碰了一下,他就疼得皺了一下眉。
林逾靜的心自然也跟著揪了起來。
她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垂下眼眸,她眼底染了一層微潤。
“晉堯,我……”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了,卻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
是雲晉堯的手機,他看著她,眉心微蹙,似乎在等她把話說完。
結果,她像是忽然泄氣的皮球,一下子慫了。
“你先接電話吧。”
她抿唇,微微一笑。
雲晉堯有所遲疑,等了幾秒鍾,他才退出病房。
十幾分鍾後,他終於回來了。
電話是公司打來的,說有緊急事,要他立刻去一下。
林逾靜從他表情立刻明白什麽,懂事地笑著說道:“去吧,我沒事。”
“那我先送你回去。”
他說。
林逾靜本無大礙,隻是受了驚嚇才暈厥的。
醫生說,隻要她醒過來,他們就能回去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去忙吧。”
林逾靜不想給他添麻煩。
“那我叫杜與風過來。”
他皺眉說道,然後不由分說,已經轉身給杜與風打了電話。
兩人一同離開醫院的時候,有個女人衝上來。
“林小姐!求你放過他吧!”
女人哭得梨花帶雨,一上去就抓住林逾靜的手。
也許是情緒太激動了,林逾靜被她握住的手有些疼。
她本來身體就不是很舒服,被女人拉著搖晃,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
雲晉堯一把將她護在懷裏,並推開了那個忽然上前的女人。
女人不肯放棄,再次靠近他們,嘴裏仍然重複那句:“求你放過他這一次吧!”
林逾靜不是很明白怎麽一回事,下一秒,雲晉堯已經護著她離女人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可即便走遠了,林逾靜仍然能夠感受到女人的目光在一路跟隨。
她是誰?
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雲晉堯卻在她身旁幽幽開口:“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雲晉堯清楚她的性格,故意說了這番話。
林逾靜遲疑著:“你知道她?”
雲晉堯沒有回答。
杜與風的車到了,雲晉堯看著她上車,等車子漸漸開走,他又折回。
坐在車上的林逾靜從車裏的後視鏡清楚看到了這一幕。
“你沒事吧?”
杜與風擔心地問道。
他聽雲晉堯說起了他們被人在路上圍堵的事情,心有餘悸。
沈亦雄做過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樹了不少敵人。
隻是太長時間了,大家都忘記了,沒想到那些人會繼續找上來,居然還衝著林逾靜。
“我沒事。”
林逾靜搖了搖頭,神情卻有些恍惚。
“沒事就好。”
頓了頓,回頭看了她一眼,杜與風才繼續說道:“為了避免那些人再出現,最近你還是當心一點吧。
要不這樣,以後下班我或者昊天都可以送你,或者讓雲晉堯來接你?”
林逾靜沒回答杜與風,卻追問道:“那個人是誰?”
杜與風不解:“你說誰?”
林逾靜看著他,眉心蹙了蹙。
他知道,卻故意裝糊塗。
杜與風對上她的眼睛,輕輕地抿了抿唇角。
片刻之後,他才說道:“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林逾靜固執地搖頭:“可對方找來了,你覺得能瞞我多久,到底是怎麽回事?”
杜與風沉默了兩秒鍾,垂下目光:“小靜,這件事……說來話長,我也不是很清楚。
等下次吧,我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再告訴你。”
林逾靜隻當杜與風是不想告訴她,所以故意拖延時間,想穩住她。
他不願說,她也沒轍,索性不再講話,但表情明顯是有些生氣了,一路上都再沒有吭一聲。
林逾靜剛到家,就有人敲門,她還以為杜與風去而複返,阿姨去打開了房門,卻見是古遇站在門口。
古遇一直沒有搬走,還住在他們的隔壁,偶爾也會過來一趟。
可問題是,當初他搬到這裏來就是目的不純,林逾靜又怎麽會對他不有所防備。
“別告訴我你就是出於好奇,嗬,你不該是那麽八卦的人吧。”
林逾靜看著古遇,似笑非笑地說道,眼裏沒有任何溫度,表情也是極為平淡的,所謂皮笑肉不笑,便是這樣。
“女人呢,太聰明不好,我來當然不是八卦,我就是想知道,雲晉堯怎樣了,如果他傷得很重,我肯定會很高興的。”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他也很好。”
“是嗎,那傷你們的人……”
“你是想問,這件事是不是和明思玨有關,對不對?”
古遇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
古遇被明思玨當棋子多年,奈何有把柄在他手裏,隻能被他控製。
但是在他的內心裏,沒有一天不在想著,如何才能夠掙脫明思玨的束縛。
而這一點,明思玨自然也知道,他從將古遇納入麾下的時候就清楚,古遇是個難以控製的人。
但古遇對困難的事情,向來是越挫越勇。
太過容易被征服和控製的人或事,都不能讓他的變態心理得到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