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晉堯和林逾靜的齊心協力和無比默契的配合之下,算是拉攏了大半的人去指證林星辰的商業罪行。
在這中間,林逾靜其實也走了不少彎路,畢竟她還不夠熟悉商場上的那些爾虞我詐,尤其在和一些老家夥談判的時候,還是嫩了。
幸好有雲晉堯,一切都得以擺平。
她偶爾也會自責,一個人躲在旁邊生悶氣,雲晉堯卻無比霸氣地和她說,“有我在,你盡情闖禍都沒關係的,沒人敢碰你一下。”
雲晉堯的話半玩笑半認真,林逾靜被逗笑,心裏頓時注入了一股暖流:“喂,原來在你眼裏,我都是在闖禍呀!”
說完,她投進他的懷抱,緊緊地抱住雲晉堯。
兩個人說笑幾句,還是決定一起去醫院探望林幽幽。
不管之前關係如何,現在林逾靜把她當成隊友,一起對付林星辰的隊友。
早晨起得早,她順手煲了個湯,來醫院就順便帶上了一壺。
林幽幽這次出事,讓林偉業對林星辰的態度有所改變。
之前,為了和林逾靜爭奪山林集團,為了獲得林星辰的一臂之力,林偉業也沒少參與林星辰做的那些事,甚至,可以說是對林星辰馬首是瞻。
如果不是林幽幽出了這樣的事情,還不知道林偉業會荒唐到什麽地步。
林逾靜到的時候,林偉業也剛好在。
不過,她現在還沒辦法平靜地麵對林偉業。
他始終都是和父母的死有關的幫凶。
“既然有人在,我就先走了。”
放下手裏的保溫桶,她淡淡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林幽幽,便頭也不回地轉身往外走。
林幽幽看了林偉業一眼,眼神在表達著什麽。
林偉業遲疑片刻,深吸一口氣,也跟著走出病房。
林逾靜在走廊等下行的電梯,卻看見林偉業從病房出來,忽然叫住了自己。
“等等。”
林偉業的神情看上去有幾分糾結。
林逾靜擰眉看著他,眼中沒有什麽起伏,透著一種極致的冷漠。
“幽幽的事情,我……”
林偉業不知道如何開口,他的眼神閃爍,表情竟流露出一絲緊張。
“好了,回去照顧你女兒吧。”
電梯門在林逾靜麵前“叮”的一聲緩緩打開。
她沒有遲疑,一下進入電梯,門合上,她長吐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林偉業要說什麽。
但他的表情,也許是想為當年的事情表達歉意。
她沒辦法接受,也不可能接受。
一句抱歉,人不能起死回生,她這些年的遭遇也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
一些事,一旦發生了,就不可磨滅。
一些關係,一旦破裂了,如何補救,都會有裂縫。
不去碰不去想,可不代表它就不存在了。
林逾靜從醫院回來後,心情就一直不是很好。
雲晉堯勸道:“以後你就不要去了吧。”
他不想看她不開心,他更希望每天都能看到她的笑臉。
他希望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都是無憂無慮的,否則,他會覺得自己無能。
“我沒事。”
她眼神中有著片刻愕然,對上他的眼睛,淺淺一笑,眼中煩擾一瞬即逝。
可他仍然擔心,在他心裏,沒有人是比她更加重要的了。
和林偉業的見麵,雲晉堯提出,從此以後,他不準再出現在林逾靜的麵前。
包括山林集團也不要再出現,因為他一旦回到公司,就不可避免地會遇見林逾靜。
林偉業看上去有些為難,山林集團也有他的心血,他如何能輕易放得下。
但雲晉堯看上去不會有絲毫的讓步,他是下定決心的了。
他冷漠地看著林偉業,道:“隻有你保證了,我才會有進一步的動作。”
林偉業和林星辰合作,天真地以為林星辰為了對付林逾靜,是無償幫助自己的,殊不知,背地裏其實又被林星辰都擺了一道。
現在,所有指向林星辰的證據,都間接針對的是林偉業,他妥妥地成了林星辰的背鍋俠。
這讓林偉業在得知實情後感到害怕。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鬥不過一個黃毛丫頭!
已無退路,雲晉堯的條件,他隻能忍痛接受了。
“好,我答應,但幽幽……”
畢竟林幽幽都是他的女兒,她現在的樣子,作為父親,他不可能不擔心的。
“放心,我不會讓林星辰動她。”
有了雲晉堯的保證,林偉業這才鬆了口氣。
畢竟雲晉堯的話還是言出必行的。
林偉業按照和雲晉堯的約定,離開了北城,算是跑路。
林逾靜並不知道這中間和雲晉堯有關係。
但看不到林偉業,她心裏確實會輕鬆不少。
最近,她沒事就往醫院跑。
林幽幽看著在旁邊削水果的她,有些走神。
其實,在很小的時候,她們的關係還挺好的。
後來林逾靜父母出事了,林偉業便不準她同林逾靜玩耍。
再後來,她們都長大了,有著截然不同的生活,如果不是沈昊天,可能就再無交集吧。
現在,看著林逾靜在自己麵前,彼此都能這樣的平靜,倒是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林逾靜抬頭,剛好就對上林幽幽看過來的目光。
林幽幽愣了一下,略顯不自然地移開眼。
林逾靜也怔忪了片刻,起身將手裏削好的蘋果遞給林幽幽。
林幽幽遲疑片刻,接過。
她眼角的餘光偷瞄了林逾靜好幾眼。
林逾靜拿了另一隻水果,繼續認真地削起來。
“不用多想,我就是剛好沒事。”
林幽幽卻笑了。
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愛口是心非。
聽見笑聲,林逾靜抬頭,眉心擰成了結。
“我也沒多想。”
林幽幽癟癟嘴道。
記得小的時候,她們老愛鬥嘴,
如果之前一切都沒發生過,是不是她們還是好姐妹。
林幽幽都記不得自己最後一次叫林逾靜姐姐是什麽時候了。
這些年,竟像是一個渾渾噩噩的夢,夢醒了,一切都成了虛妄。
她曾今的貪婪,迷失,墮落,都是那樣的可笑。
她其實期待著有人來拯救她,但是她等啊等,沒能等到。
隻有她自己明白,當初的所有叛逆,都是為了找尋一種存在感而已。
至於是為了引起誰的注意,她當時也不清楚,現在好像明了了。
她想要引起林逾靜的注意,她自暴自棄,其實是為了父親當年的過錯,在懲罰自己而已。
她是一個性格偏執的人,也是一個任何事更願意憋在心裏的人,這麽多年,竟無人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