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垂暮之年
周璐並不相信大爹的這些話，從小到大，大爹對周璐的父愛表現地過於嚴格，甚至將周璐當做假小子來養。當別的女孩喜歡花花草草的時候，周璐已經喜歡上了刀槍棍棒。隻是大爹並不善於表達自己的父愛，他從來沒有因為周璐不是自己的女兒而對她有任何的不負責任的想法。
隻是，叛逆的周璐往往愛和大爹作對。所以少沒挨打。她恨大爹，不僅僅對她嚴厲。更恨大爹，沒有通過她的同意，將大爹名下的財產都給了我。
“爸！你是怕我再想不開，才故意編出這個理由騙我對吧！我其實早想開了，這算得了什麽。古時候不僅僅兄妹，父女在一起的事情也屢見不鮮。”周璐說的不錯，很早以前。一個山村因為太窮，成年男子娶不到老婆。最後不得不娶自己的姐妹來延續香火。當然這隻是一個傳說，但這樣的事情在古代也時有發生。
所以，周璐已經不計較。畢竟我跟她不是親兄妹。
我不知道怎麽去勸周璐，周璐跟大爹搞不好關係，最終的原因是兩個人的性子太倔。沒有一個人肯先低頭服軟。
‘“周璐，你執意如此，我也不想說什麽。我會把證據交到你的麵前的，孩子。我急切的想澄清你我並沒有血源關係，並不是因為我想跟你斷絕父女關係。我隻是想還你和周然一個清白，讓那些企圖那這件事情說事的人失望。我已經是沒入土裏半截的人了，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你過得幸福。這也是你媽當年臨死所期望的。”
大爹說得懇切，我沒法不感動。周璐也漸漸的相信了這個事實。隻是越是這樣，周璐越是恨她的父親。
她恨大爹過於殘忍，見死不救。可是，誰又能理解大爹當年的心情。若是我，說不定當時便將張飛龍一腳踹死，甚至根本就沒有以後的周璐。
大爹打算回南方時，給了周璐一張親子鑒定說。鑒定書大爹和周璐的血源關係可能性隻能占到百分之一。
我終於看到了周璐淚奔，絕望的時候。這個撫養二十年的男人，居然間接的是殺害母親的凶手。大爹隱瞞了周璐親生父親是張飛龍的事實，直說他父親當年也是豪情萬丈的人，為了救他人而失去了生命。
我知道大爹的良苦用心，他不想給周璐再帶來什麽負麵思想。讓周璐心裏有一個念想，至少她的親生父親是一個英雄，是一個值得他人尊敬的人。
大爹是不是回了南方，我不知道。他始終叮囑我要好好照顧周璐，但周璐卻因為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居然選擇了離家出走。
我的心一時之間晦暗到了極點，甚至開始發現我居然愛上了周璐。說不出是什麽原因，但是這種愛是真實的。比起對顧琳那虛無縹緲的愛，似乎來得更加徹底一些。難道是因為偶爾的一次床笫之歡？
後來，我偶爾也會見到周璐。在她的朋友圈裏，大多結識的都是一些富家的公子哥，或者是某些幫會的繼承人。林林總總，男女都有。我不想過早的去改變周璐，以她的性格和身手，估計沒有幾個人占得了周璐的便宜。
一個電話突然打到了我的手機裏，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但電話裏的聲音並不陌生，李小鳳。火鳳凰的老板鳳凰女。
我沒有先找她，她卻先找到了我。我極力忍住怒火，聽她在電話裏吹噓如何如何幫了我的大忙。
“李老板，你差點將我陷入到了不仁不義，畜生不如的境地，你還有意思說幫了我的大忙。你說，你倒底是什麽意思？”我大怒道。
“喲嗬！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如果我當時不想這個辦法，陳龍怎麽會放過你。你可知道，他當時帶了二十個兄弟。其中十個手裏都有帶把子的東西，你知道想動一下，恐怕早成了蜂窩煤。其實，我早知道周璐不是你大爹的女兒，你他媽的得了便宜還賣乖。”鳳凰女真的火了。
我相信她所說的話一半屬實，畢竟當年跟大爹好過一場。大爹的事情，她再清楚不過了。不過她讓我和周璐喝下春藥，純粹是為了不讓火鳳凰KTV出事，並非出於她的善心。
“周然，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大爹病了，在我這裏。他怎麽也不願意去看醫生，你來勸勸他，我不想他死在我這裏。”鳳凰女的女氣緩和了許多。原來大爹並沒有離開蓉城，而是會他的老情人去了。
我不知道大爹和鳳凰女的愛到底有多深，但鳳凰女能夠收留大爹，便足見他們之間的真情了。隻是，我一直聯係不到周璐，否則，我一定會帶上周璐一起去看大爹。
大爹一直在鳳凰女李小鳳的家裏，大爹生病之前二個人住在了一起。我能感知愛情的偉大，鳳凰女臉上的戾氣因為大爹的到來，完全消失了。換之而來的，是女性的溫柔和體貼之美。
她穿著居家的衣服，四十上下的年齡卻顯得非常年輕。比起大爹來，她甚至像大爹的女兒。
大爹躺在陽台上曬太陽，一副慵懶的樣子。天氣不冷不熱，大爹卻穿上了厚厚的衣裳。甚至，時不時會猛烈的咳嗽幾聲。
“大爹，你這是怎麽了？前幾天好好好的？”我哽咽著問。
“孩子，有什麽奇怪的。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雲。大爹什麽苦也吃了，什麽福也享受了。就剩下嚐一嚐泥土的味道了。”大爹顯得很坦然。
“大爹，你還沒有看到你的外孫呢！你舍得走？”我在大爹麵前蹲了下來，曾幾何時，大爹用他的這雙手，輕輕鬆鬆的對付了幾個壯漢。才多久，大爹便衰老如此。
“別逗大爹了，周璐這輩子是不會原諒我了。孩子，如果可能，你早點跟顧琳結婚，讓我看看周家的後代也是很幸福的。隻是大爹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這一天了。大爹真的感覺好累，好累！”大爹合上了眼睛，陽光暖暖的灑在他的身上，他真的像一個垂暮的老人。
“大爹，你才五十歲。正當壯年，怎麽能夠說出這樣的喪氣話。我一定會請最好的大夫給你治病，讓你盡快的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