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往事
二十多年前的大爹，跟我爸一直玩著貓抓老鼠的遊戲。隻不顧我爸是貓，大爹卻是老鼠。雖然法大於情，但大爹每次被抓到警局之後，我爸會絞盡腦汁，傾盡自己的力量將大爹從警局撈出來。
我爺爺和奶奶也是那些年為大爹的這些事情，傷心過度，相繼離開了人世。後來，我爸爸在大爹之前結了婚，為了不影響我爸的仕途。大爹開始往正道上走。誰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大爹即使是想脫身，也並非那麽容易。後來，大爹認識了我大媽。兩個人很快的到了談婚論嫁的這一步。
我爸和我媽也很高興，雖然沒有親自去參加大爹的婚禮，但仍然讓顧從理夫婦代替他們給大爹送上了一份豐盛的賀禮。
當時，大爹就跟顧從理住在一個單元樓裏，彼此相處得比較和睦。大爹雖然已經結婚，但仍然忘不了他的江湖習性。更多的時候隻是跟一些狐朋狗友在一起喝酒唱歌，更甚至，在外麵還玩女人。
大媽正是青春年少的年紀，卻經常一個人被丟在了家裏，難免有懷春之心。終於有一天，她認識了一個和她年齡相仿的男人。
這個男人隻是一個無業遊民，隻因為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和一張能說會道的嘴。終於一天，大媽耐不住寂寞，跟那個男人睡在了一起。
大媽跟男人偷情的事情不脛而走，當時顧琳的母親也見過。同是女人，她沒有責怪大媽，更多的卻是同情。
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終於有一天大媽和男人偷情的時候，被大爹堵在了屋裏。大爹拿出了自己的江湖義氣，要將大媽送給那個男人。誰知那個男人並不是東西，和大媽交往也不過是覬覦大媽的美貌罷了。
男人最終還是扔下了大媽一個人溜了，大爹想讓大媽走。大媽卻狠狠的罵了大爹一頓。
她罵大爹把家當做旅館，什麽時候累了就回來住一下。跟大爹結婚了一年，他們卻隻過了七八次夫妻生活。
大爹之後沒有跟大媽計較，表麵上看兩個人是一對夫妻。其實早已同床異夢了，那個男人之後再也沒有回來。據說當年就逃到了境外，過起了販毒，養毒的生活。
大媽十月臨盆，大爹卻喝得酩酊大醉。顧琳的母親勸大爹將大媽送到醫院去，大爹酒後大罵。
“不知道是誰的野種，生下來隻是恥辱……”
其實大爹說這句話的有根據的，他在一次打架中受了重傷。在黑醫院做手術的時候，庸醫無意中將他的輸精管割斷了。自此之後，大爹即使有性功能，卻早已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也就是大媽所懷的孩子，並不是大爹的。
大爹酒醒了的時候，大媽還是被送到了醫院。隻可惜產後大出血，最終隻留下了一個嬰兒，也就是後來的周璐。
臨死之時，大媽緊緊抓住大爹的手，讓他好好將大爹養大。其實這個時候大爹早後悔了，他後悔不該對大媽太絕情。之後，大爹帶著嬰兒離開了蓉城。再回來的時候，也就是我爸爸因公殉職的那一年了。
大爹當年，其實除了大媽之外，他還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為了大爹。寧願一輩子不嫁。
如果不是大爹提起，我怎麽也不會想到。大爹愛的這個女人其實就是鳳凰女李小鳳。
我問大爹，你既然那麽喜歡李小鳳，為什麽還要娶我大媽。大爹的眼淚更是嘩嘩的流了下來。
當年大爹不務正業，還得罪了人。大媽家原是蓉城一豪門望族，熟料到了大媽這一代。非但沒有男丁，連女孩兒隻有一個。大媽讀了很大的書，卻常常受人欺淩。後來一次，大爹無意中英雄救美，大媽就這樣看上了大爹。大媽的父母，也想為大媽找一個能保護大媽的男人，於是，大爹和大媽的婚姻就這樣開始了。
大爹並不喜歡大媽，隻因為大媽的性子太柔弱 。婚後不久，大媽的父母相繼去世，大媽繼承了家裏所有的遺產。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大爹即使不愛大媽，卻從來沒有提出離開。他一邊過著名存實亡的夫妻生活，一邊在外麵沾花惹草。
直到大媽產後大出血之後，大爹才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再也沒有去找過李美鳳，而是將大媽的財產以周璐的名義存了下來，直到他百年之後，再由律師交到周璐的手裏 。
“大爹，周璐的親生爸爸還在不？” 我忍不住問。
“提那個畜生幹什麽？他幾次想置我於死地，如今終究沒有逃脫法律的製裁，因為幫人運毒，被判了無期徒刑。”大爹似乎不想提起這個人，而我卻偏偏知道他是誰。他就是張飛鷹的兄弟張飛龍。
“大爹，你為什麽不報複他？”我更加奇怪了，當然不得不佩服大爹的度量。張飛龍當年把大爹綠了，大爹非但沒有懲罰他，甚至要將大媽讓給他。
“周然，你沒有看到你大媽當時哀傷的眼神，他讓我放過張飛龍。雖然張飛龍最終離你大媽而去，而你大媽卻在張飛龍的身上找打了真愛。從那個時候，我便想放棄打打殺殺的日子。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爹當年有三個好兄弟，人稱蓉城四大金剛。終於有一天我們歃血為盟，結為了異姓兄弟，創辦了鐵血會。” 大爹說道這裏，已然泣不成聲。
“當年，我若不是那麽麻木不仁，你大媽也不會死。你妹妹周璐更不會是這樣一個叛逆的性格了。”
“大爹，即使你當時沒有喝酒，依照當年的醫療條件，大媽未必能躲過一劫。周璐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還有，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她的本性不壞，是一個好女孩。”我苦笑了一下，命運將我和周璐扯在了一起，我便要對她負責。周璐已經二十歲了，居然還是一個處女。這不得不讓我回頭重新審視她，一個流連於風月場上的小太妹，居然還保持著潔白之身，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周然，你如果心裏沒有周璐，大爹也不會怪你。很多路隻有靠她自己去選擇，我不想逼她走上她媽媽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