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分手
說完之後，我媽就低著頭抹眼淚，自言自語的說我爸爸就絕對不會這樣沒責任心，也不會騙人。
我麵色蒼白的看著我媽，不受控製的捏住了自己的拳頭。
我過去抱著我媽的肩膀，強忍著心裏麵的波動，說讓她先去睡覺，我和謝染鬧了矛盾，我肯定會解決好的。
我媽愣愣的看著我，眼眶裏麵也有淚水滲出來，突然她說了句：“是因為那個女人，所以你們吵架的對不對？”
我語塞，我媽卻哭哭啼啼的說：“那不是個好女人，害了你一輩子，還要害我媳婦，我要去打死她！”
說著，我媽就從地上爬起來，往屋子門口那邊跑！
我大驚，趕緊攔住了她，說不是她想的那樣。
我媽卻還是不相信我，哭著鬧著要跑出去。
她是不知道顧琳出現了的，我從牢裏麵出來的時候，曾很長一段時間拿著顧琳的照片每天看，我媽那會兒就時不時犯病一下，說照片裏麵的女人害了我一輩子，是個狐狸精。
我選擇新的生活，封存照片，大部分都是因為我媽，其次是責任，最後才是自己。
我媽如今的樣子，卻讓我心裏麵格外的難受，這麽久以來都是謝染哄她，我也不知道怎麽讓她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房間門突然響了起來，門鎖位置輕微的動了下。
我心頭咯噔一下，我媽突然破涕為笑，說：“我兒媳婦兒回來了！”
屋子門開了。
滿臉疲憊的謝染，出現在房門之後，她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溫柔的看著我媽，笑了笑，說：“媽。”
我媽推開我，就去抱著謝染哭，說讓她別生氣走了，等會兒會教訓我。
我麵色蒼白的看著謝染，說了句：“聽我解釋。”
謝染沒有理會我，哄著我媽進了房間，半晌她才出來，沒什麽語氣的說了句：“媽睡了，回房間吧，不要吵醒她。”
我們前後進了屋子，謝染坐在床邊，臉上依舊全是淚痕，不過她的表情好平淡，平淡的讓我有些心疼。卻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謝染突然笑了笑，卻有些嘲諷的感覺。她輕聲說：“你不是要解釋麽？為什麽不說話。”
我喉嚨就像是被一隻手死死捏住了似的。
渾身都有一種無力感，還有難以選擇。
謝染推開辦公室門的那一瞬間，我心裏麵是下定了決心，分手。我要守護顧琳。
可當我去追她，發現她將我拉黑，屏蔽。我有種強烈的失落感。當我回到家裏麵，我媽的表現和那些話，讓我覺得我對不起謝染，也不配做我爸的兒子，甚至連一個男人的責任感都沒有。
我卻說不出來分手兩字了。
謝染閉上了眼睛，眼淚滾落了出來，她沉默了半晌，聲音很輕的說到：“我不想回來的，我了解你，我知道照片的事情，也知道了顧琳是誰。”
她的聲音裏麵沒有帶上哭腔，甚至沒多少情緒，隻是眼淚在流。閉著眼睛都擋不住淚水。
我知道，這是謝染完全絕望，沒了希望，突然，我覺得心裏麵窒息一樣的難受。
這個女人，也在默默的為我付出，照顧我，照顧我媽。
我心裏麵再一次動搖了起來。
謝染輕笑了笑說：“可能是我認識你太遲了吧。你曾經隨時都很平淡，就像是任何事情都不能讓你有情緒一樣，那個女孩兒一出現在你麵前，我就知道，她不一樣，和我，和任何人都不一樣。”
我聲音沙啞的說：“別說了。”
謝染搖了搖頭，睜開了眼睛，泛紅的眼眶裏麵都是淚花，她站起來，溫柔的靠近我的懷中，我有些僵硬。
她頭貼在我的胸口，聲音終於帶上了一絲顫抖和哽咽，說到：“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說話了，我怕再也沒機會，周然，我好愛你，真的離不開你。”
謝染開始哭泣了起來，說到：“我多想和她交換啊，想要你把我的照片收在保險櫃，想要我一輩子留在你心裏，我想做你最在意的那個女人。”
“可是時間沒辦法重來，如果我早點兒遇到你，如果……”
謝染哭到已經說話開始斷斷續續，她緊緊的抱著我的腰，喃喃的說：“我羨慕她，羨慕她能讓你有那種活著的感覺，羨慕她能讓你發怒，付出一切，我不會和你吵鬧的，我也不會做一個瘋子一樣的女人。”
“我愛你，你愛她，我放你走。”
說著，謝染鬆開了我的腰，輕輕的踮起腳尖，在我的唇上輕吻了一下。
淡淡的苦澀，鹹味，謝染絕望的眼神，狠狠的讓我心裏麵窒息了一下。
她背過我，去收拾衣櫃裏麵的衣服。
再沒有說一句話。
屋子裏麵安靜無比，除了細細嗦嗦的衣服聲，就是時不時謝染抽噎一下。
我死死的捏著拳頭，想著我媽今晚的模樣，想著謝染對我的那些好。想著我之前一瞬間升起家的溫暖那種感覺。
又想到了顧琳，我麵色蒼白無比。
死死的咬著下唇，一點兒血腥味兒彌漫在口中。
掙紮，我心裏麵很掙紮，可是我還是無法做不到。
“對不起。”
我疲憊，又沙啞的說了這句話。
謝染突然抱著衣服，哭泣了起來，完全控製不住的哭泣，悲傷無比。
她轉過身，撞開我之後，朝著客廳外麵衝了出去。
我慘然的看著她的背影，也哭了出來，我顫抖的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做不到。”
謝染消失在客廳的門口，我心裏麵痛，難受，卻沒辦法因為謝染去放棄了顧琳。
無力的走到床邊，我坐下之後，閉上眼睛，讓自己心裏麵緩和下來。
拿出來手機，我又給顧琳打了一個電話。
這一次，號碼沒有關機了。
輕柔的鈴聲剛剛響起，就被接通，顧琳很低，就像是很小心自責的聲音傳過來，說：“她沒事吧？”
我極力讓自己的語氣稍微輕鬆一點兒，說了句：“沒事兒。”
顧琳明顯鬆了口氣，說：“那就好，那就好，千萬別因為我有什麽事兒。”
我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說：“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