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二 斛光交錯

  我和李梅亭為了避免老調重談而缺乏新意，就更換角度，以“回顧經典、分析牌局”為題來傳道，邀請各係教職員來大教室聽課。專門講述上次比賽中高鬆年校長、汪處厚主任、蘇紋紈主任三方的奪冠大戰。


  在大教室裏，大家剛坐下，李梅亭就先來了段精彩的前言，他說：“上次聯合抗曹大賽的決賽階段，最為經典的是高校長的奪冠之戰。當時，三方之間的牌力、牌技、牌勢都相差不大，沒有任何一方占據著絕對的優勢。可是，態勢強弱卻由於高鬆年校長要分“70分”，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高鬆年校長在決戰時刻竟然把汪處厚主任和蘇紋紈主任打成了“光頭”？各係教職員聽了這種有趣的比喻，氣氛自然會變得活躍，有的還輕輕地笑了一下，但注意力卻更集中了。接著，李梅亭就繼續引導講解，他說：“請各位看看當時三方的牌力和牌勢”。


  李梅亭說著，就把黑板前的繩子一拉，我和梅亭事先卷起來的白紙卷被放了下來，白紙上麵寫著決賽時三方的牌力和牌勢：


  高鬆年：

  一張小王、一張2、一套由8、9、10、J、Q、K、A組成的大順子、三個6組成的“小轟”、五張單牌：3、4、9、J、Q。


  汪處厚：

  一張大王、一張A、一套由6、7、8、9、10、J、Q、K組成的大順子、由三個3組成的一套“小轟”、四張單牌：4、9、10、Q。


  蘇紋紈：

  一張2、兩張A、一套由7、8、9、10、J、Q、K組成的大順子、兩張7、五張單牌、3、4、6、Q、K。


  前來聽課的各係教職員們，剛開始就被我和李梅亭設計的精彩前言吸引了，接著又被白紙上標注的三方牌力所吸引，他們在座位上觀看著、分析著，而且還互相交換著意見，我和李梅亭卻故做高深地一言不發。


  我看大家討論得十分熱烈，聲音由輕聲到響亮，態度由含蓄到外露，言辭由內斂到張揚。再由激烈爭吵變成尋求答案。看到大家把目光投向了我和李梅亭，我和梅亭明白：我和李梅亭又成功地“套牢”了各係教職員。要知道，我倆的目的：不是在會場上道出真知卓見，而是在酒宴上談出成熟見解。也好在熱烈的氣氛中斛光交錯、杯來盞往。


  我故做高深地走到前台，大聲地說：今天請各位前來，不是談一家之言，而是回顧經典之戰來分析牌局，達到拋磚引玉的效果。提出幾個問題？請大家積極思考：1三方之中哪方的牌力最強？2三方之中哪方應該要多少分？3牌主是怎樣選擇的？4這樣做的效果是什麽？還有幾天時間，我和李教授可以與諸位深入交流，談得更專業、論得更深入。因為這是高校長奪冠的經典之戰，不是三言兩語能談清楚的，需要牌力、牌技、牌勢的全麵分析。這幾天本人和李教授願意和諸位交流、探索，甚至爭議。由於時間的關係，今天隻是提出問題，來日我們再解決問題，謝謝大家的光臨。我示意李梅亭把白紙卷起來。


  回來的路上，李梅亭對我相視而笑，他說：“明天可能就有戲了”。哪知，還沒走出200米，曆史係主任韓學愈就追了上來，他對我結結巴巴地說“曹曹曹訓導長，李李李教授，今天中中中中午，曆史係的全體同同同仁，請二位在鎮上飯館論論論牌，請不吝賜教，恭請曹李二位光光光光臨”。李梅亭說“一地定叨擾”。。


  中午，自然是斛光交錯，李梅亭喝得紅光滿麵，大白眼珠子看著劉麗芳說些幽默話。他把和我事先總結好的“高論”娓娓道來，說：“高校長縱橫百闔、洞察秋毫，毅然要下了高分：70分。而底牌是：兩張2、一張老K，讓高鬆年校長手中的牌變成：一張小王、還有由三個2組成的“大轟”、由三個6組成的“小轟”、一套由8、9、10、J、Q、K、A組成的大順子、一套由J、Q、K組成的小順子。從而一舉把汪處厚主任、蘇紋紈主任打成了“光頭”。這與高校長洞察秋毫、洞悉牌勢、出牌順序大有關係。本人又例舉了高鬆年校長的出牌順序：先出小王、後出“小轟”、次出大順子、再出“大轟”、最後才出小順子。高校長的打法就是：第一張牌就出小王，另外兩家認為：第一張牌就出小王，高校長手裏的牌多得很，另外兩家未必肯打。出大順子的時候，高校長手裏的牌還是不少，另外兩家也未必肯打。等到高校長出“大轟”的時候，另外兩家就打不起啦，所以高校長利用心理戰術，把另外兩家打成了“光頭”。這種心理分析讓眾人心悅誠服、傾倒不已。


  連續幾天，我和李梅亭被邀來請去，在鎮上飯館裏、在各個係主任家裏、在詩雅烤亭裏，留下了我們的足跡和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