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 苑北公路

  第二天，我租了五頂四人抬的大轎，本軍需官乘轎，工兵營的黃營長乘轎，其餘三頂大轎上裝著燒雞、朝鮮辣白菜、白酒和白麵餅。還裝了個盛滿涼開水的小水缸，並用蓋子蓋好。


  我請黃營長上轎，隨手遞給他幾包香煙。然後命令：“大隊人馬跟著五頂大轎走，隨時聽侯我的命令”。我坐在敞篷大轎裏看著前方的路麵，隨時下達著不同的命令：“這裏需要鏟平”、“那裏需要墊高”、“此處需要加寬”，後麵的幾百工兵，按照命令施工前進。黃營長滿意地看著我說“曹長官很專業嘛”，我笑著說“讓你見笑了”。大約施工前進了60華裏，我指著路邊高地說“此處要留守一個班”。黃營長立刻下達命令“一連一排一班留守，並命令立刻搭建可供12人駐紮的軍用賬蓬，五天內有汽車給你們送來補給，其餘各部繼續向北海方向施工前進”。中午吃飯時，我請黃營長召集各連的正、副連長集中到五頂大轎旁，拿出燒雞、朝鮮辣白菜、白酒和大餅，招待連級以上軍官。大家見了當然高興，黃營長說“曹中校太客氣啦”，然後就開懷暢飲。


  三天後，簡易公路修到了北海3號碼頭，沿途留下了九個步兵班，每班之間相隔30公裏，並且按照規定開始巡邏，每個班向兩個方向巡邏，巡邏15公裏後再按原路往回巡邏，要求和友鄰巡邏隊相遇，確保各路段的安全。


  到了陳明翰的守備排，我用守備排的電話，向師部報告“苑北簡易公路已經可以通車，沿途留下了九個步兵班，全長270公裏，請李師長指示”。李師長聽後很高興，他說“曹軍需官，你辛苦了，請你把電話交給工兵營長”。我把電話遞給黃營長，黃營長通話後，對我說“李師長請你通話”。我拿過耳機，李師長說“曹軍需官，工兵營要調回師部待命，你能不能自己招一支武裝保護運輸線？前線部隊不能分散軍力，護路大約需要一個連的兵力，三個排九個班的編製，由我師向曹軍需官提供一個加強連的武器裝備，按照你和許康團的合作辦法，守備連屬於你的私人武裝，我不幹涉你的指揮，但是軍費要由曹老板來出”。我聽到可以再掌握一支武裝，哪裏會在乎這幾個軍費？就大聲向李師長保證：“是，我聽從李師長的命令，希望沿途的九個班再駐紮半個月，我要訓練一支合格的戰鬥連，半月後訓練結束就與工兵一連進行換防”。李師長說“我批準你的建議”，然後李師長掛上了電話。


  我轉身向黃營長說“師長同意留下工兵營的一連，九個班暫時保護公路，其餘兩個連隨你回師部待命，半個月後我訓練完守備部隊，再和工兵營的一連進行換防，那時工兵營的一連才能回歸建製”。


  黃營長聽完後，就要率隊離開，我連忙對他說“黃營長辛苦了”，這是1000圓，請黃營長務必笑納。黃營長連忙客氣地對我說“以後有什麽用得著我黃某之處，直接打這個電話，黃某一定盡力而為”！說著他遞給我一張電話號數”。我笑著對他說：“時間太緊，這次就不留黃營長吃飯了，下次我一定補請”。黃營長笑著說“曹中校太客氣啦”，然後就率隊離開了。


  接下來，我帶著陳明翰又招了160名守備隊員，交給陳明翰的三個班長嚴加訓練，經過淘汰挑選出120名強壯漢子，半個月後，在我的要求下，師部派車拉來了一個加強連的裝備，108支步槍，6支衝鋒槍，6支手槍、6個擲彈筒、6挺輕機槍、2門迫擊炮、機槍子彈3萬發，步槍子彈4萬五千發、手槍子彈900發，槍榴彈藥千餘發，28迫擊炮彈200發。


  我知道：這是不要錢的，絕對占了大便宜，我打電話向李師長致謝，然後讓隨來的汽車司機帶給李師長1萬圓，並帶給李師長一封信：


  李師長親啟：

  守備連的訓練已結束，他們將與沿途九個留守班換防，因來不及搭建軍營，請師長批準給守備連留下九頂軍用帳篷，並批準守備連的連部安裝電話。司機帶去1萬圓，萬請笑納。


  許團軍需官曹欣實。


  1939年5月16日


  兩天後，我返回了平城，接到李師長的電話，他說“欣實太客氣啦，好好守衛苑北公路，這是我師的補給線，如有困難，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