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三 六輪鏖戰

  一九三九年的開學典禮，是在美院的四合廣場上舉行的。美院的四合迴廊寬敞明亮，這個巨大的四合迴廊，按方位把教學區分成了天然的四部分。南麵是曲院，東麵是美院甲部，西麵是美院乙部，北麵是美院丙部。廣場的四周還有帶狀的花池。高鬆年站在臨時搭建的台上做演講，內容當然少不了“國難當頭、團結奮鬥、同舟共濟”之類的激揚詞語。最後他說“下午1點鍾，準時舉行三閭大學“同舟共濟“撲克牌大賽，希望各係師、生代表隊準時參加，也盼望各隊能取得好成績。預祝全體同仁工作順利，預祝各係學生學業有成”！然後是全體師生的熱烈掌聲。


  “同舟共濟”撲克牌大賽在大飯堂裏舉行，三十多位裁判員由各係沒有參賽的教職員組成，觀看比賽的各係學生，被隔在十米開外，而且不許大聲喧嘩，不許使用手勢暗示，不得接近賽桌，不得傳遞紙條兒。


  首先舉行的是四輪淘汰賽，第一輪淘汰掉16個隊，獲勝的16個隊獲得五等獎。第二輪淘汰掉8個隊，獲勝的8個隊獲得四等獎。第三輪淘汰掉4個隊，獲勝的4個隊獲得三等獎。第四輪淘汰掉2個隊，政治係和哲學係獲得了二等獎。哲學係獲得二等獎，是各個係意料之中的事兒。政治係闖過了四關，榮獲二等獎，是各個係所沒有想到的。意外獲得成功的趙辛楣滿麵得意、信心大增，他要乘勝進擊，再接再勵，奪取一等獎。


  第五輪比賽，是由獲勝的哲學係隊、政治係隊，加上種子隊裏的法學係乙隊、中文係隊，抓鬮分兩組比賽。抓鬮的時候，蘇紋紈又用心計避開了法學係乙隊，她抓鬮抓到了政治係。蘇紋紈開心地笑了，她想：算你趙辛楣倒黴，我們哲學係可以輕鬆地淘汰政治係。汪處厚更是時運不濟，他抓到了令人聞鳳喪膽的法學係乙隊，打開紙條後，汪處厚明白一等獎沒有戲了。第五輪比賽結果終於出來了：哲學係和法學係乙隊獲勝，取得了一等獎。第六輪比賽由校長室隊、哲學係隊、法學係乙隊進行大循環，也不用抓鬮，三個隊彼此都要交鋒。三場比賽過後：法學係乙隊獲得了冠軍、哲學係隊獲得了亞軍、校長室隊獲得了季軍。


  餘羅芳並沒有太高調，她主張不設暗號，不使眼色，憑牌技和配合獲勝，而且勝不驕傲，敗不氣餒。這次獲得冠軍，餘羅芳邀請參賽者任卓銘、陸淩雲、蔡依霞去詩雅烤亭吃燒烤。。


  蘇紋紈知道，哲學係在實力上比不過法學係乙部，今天已經盡力了，上次獲得冠軍，是法學係乙隊抓的牌確實太差，是偶然中的偶然。她決定還是去詩雅烤亭吃燒烤，順帶和任卓銘共舞，她不想過度張揚。


  高鬆年知道：校長室隊比法學係乙隊差得太遠，也不如哲學係隊實力強大，甚至不如中文係隊配合默契，那李梅亭可是查言觀色，就是年輕的魯淑馨也是耳聽八方。要不是依仗本校長的地位，躲過前四輪的初賽，還自封為種子隊，校長室隊根本拿不了一等獎，更不要去想季軍。他不禁嘿嘿地笑起來，心裏想：幸虧是35個隊，隊數為奇數，否則校長室隊也不會成為種子隊。本次比賽為了掩人耳目，自己故意把中文係隊和法學係乙隊拉進了種子隊，如果校長室隊獨家占有種子隊地位？各係教授和講師也會有意見。自己把實力較強的哲學係隊排除在種子隊以外，自己還私下盼望哲學係隊在前四輪初賽中失手，結果，蘇紋紈不吵不鬧、一路過關斬將還是奪得亞軍，校長室隊還是成為了季軍。心想：餘羅芳心氣高傲，法學係乙隊作風正派，從來不弄虛做假，得了冠軍也隻是吃燒烤，顯得很低調。哲學係被排除在種子隊以外，還能過關斬將，一路殺入決賽，蘇紋紈既不驕傲，也不自滿，仍然是低調吃燒烤。本校長也不能太過張揚，還是去詩雅烤亭吃燒烤吧，再說，還要與玉朵共舞呢，還要歡迎美院同仁的到來呢，時間也不允許去鎮上的飯館。他想到這裏就告訴我和程玉朵：晚上去詩雅烤亭參加舞會，本校長順便請二位吃燒烤以示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