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 浩池依霞

  南昌大學法學係副教授田浩池，於四年前去美國加州大學深造，離別了結婚四年的妻子餘羅芳。他學成歸來後回到了南昌大學，才知道南大法學係與三閭大學合並了，在湖南的平城借讀，他又趕到了三閭大學。


  看了他的博士文憑，高鬆年馬上聘他為法學係教授，可是忘了問他“你妻子是誰”？其實這也不算什麽疏忽，哪個大學校長在乎“教授的妻子是誰”呀？可是事有湊巧，環境不熟的田浩池，沒有找到第一辦公室，做為係主任的餘羅芳就在那裏辦公。他找到了第二辦公室，剛進去就看見了蔡依霞。依霞撲過來一下抱住了他，她趴在他的肩上哭了，訴說著四年來的思念。剛入南大時，蔡依霞對已婚的導師田浩池一見鍾情，浩池也很喜歡她，倆人的感情就迅速地升溫。後來他考取了美國加州大學的法學係，在這四年裏，田浩池與蔡依霞書來信往，對餘羅芳卻沒寄片語。依霞讀完了四年法學係，後來留校當上了助教，浩池也獲得了美國加州大學的博士學位。


  辦公室裏靜悄悄的，任卓銘和盧亞傑有課，陸淩雲去中文係追逐魯淑馨去了。倆人的談話當然聊到了餘羅芳，也說起了高鬆年和餘羅芳的故事，田浩池根本不在意這件事兒，正象浩池給依霞的信中所說的“我的婚姻早已經死亡了”。


  田浩池見到餘羅芳的時候，羅芳心裏很害怕。她知道：自己與高校長的事兒，已經是路人皆知了。做為係主任，當然會公事公辦，看了高鬆年的批示：聘田浩池為哲學係教授，她說你到第三辦公室做鎮，擔任丙類班教學指導，我現在是係主任，負責甲類班教學指導。卓銘也晉升了教授，負責乙類班教學指導。兩人都明白：出國前就已經決定了離異，隻是他出國時走得很匆忙，才讓婚姻保持到今天。


  畢竟夫妻一場，羅芳說“浩池，家裏的財產，歸你吧”！浩池連忙說“我不需要財產，你做為女人，是需要的，假期你回南昌去處理吧”。羅芳還是哭了，她說“我和高鬆年…”浩池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了，你有自己的選擇權，幸好沒有耽誤你太久”。說著他也很傷感“我四年沒和你通過信，真的對不起”。兩人拉了拉手，他正要離去，她忽然抱著他說“浩池，別誤會，我在向第一次婚姻再見”。35歲的餘羅芳與36歲的田浩池正式解除了婚約，平靜地象是一潭死水，沒有掀起一點兒波瀾。


  這時的高鬆年，才知道田浩池原來是餘羅芳的丈夫，並且很快又解除了婚約。他由擔心變成了慶幸，再由慶幸變成了另一種擔憂。他想：餘羅芳以前是有丈夫的，她不會要求我娶她。現在可就不同了，她沒有了婚姻的束服，很可能要與我結婚，有可能逼我和太太離婚，他一時有點兒為難，自己家裏有46歲的太太，孩子也成人了，自己可怎麽向孩子們交待啊？他覺得很為難，再說玉朵已經成了自己的女人，就算是離婚再娶，鬆年也想娶17歲的阿朵姑娘。


  餘羅芳平靜地對高校長匯報了由田浩池擔任丙類教學指導的安排，又簡單說了離異的過程，對於再婚的事兒，她連提都沒提，甚至連想都沒想過。高鬆年大為驚訝，他主觀地認為：她肯定是一時忘了，以後還會來糾纏自己的。


  餘羅芳離了婚，反而連情人也失去了。高鬆年已經開始躲著羅芳了，同時高鬆年也盡量躲避著韓太太，隻有玉朵姑娘才是他願意陪伴的女人。其實，人的行為從來不符合道德價值觀，隻符合科學價值觀。讓那些鼓吹道德觀的人大跌眼鏡。


  蔡依霞越來越頻繁地去第三辦公室，田浩池也頻繁地來第二辦公室，任卓銘對田浩池是熟悉的，兩人都是36歲，在南大時也比較好。直到現在任卓銘才知道：蔡依霞的意中人原來是田浩池，他對田浩池說“你可真有眼力啊”，還主動說“把依霞調到第三辦公室吧，你隨便給我個助教就行了”。田浩池說“第二辦公室和弟三辦公室，才相隔幾步路啊，夫妻在同一個辦公室，也不見得是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