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 安撫眾女
見我從阿春的房間出來,別的女傭毫不在意。阿柳的心裏是很在意的,臉上的失意看得我想幫她抹去。阿春出來後,繼續做自己的事兒。我喊“來杯茶”。阿春根本不來搶,她抬頭看了阿柳一眼,那時阿柳也正望著阿春,看到阿春的明確暗示,她才敢去拿茶壺和茶杯。我接過茶喝了一口,問阿柳說“你的宿舍有多大?是不是跟阿春的宿舍同樣大”?阿柳說“大小差不多吧”。我說“走,領我去看看”。她連忙拿出鑰匙走在前麵引路,進去一看,真的有點兒太小,光床就占據了一半的麵積,過道隻有單人床那麽寬,幸好床頭還能放個小桌,上麵可以擺個鏡子啥的。我和她站在過道上,兩人挨得太近了,除了擁抱真的站不下兩個人,我抱住她說“以後你別和阿春爭來爭去的,我覺得你挺漂亮的”。說完話我就出去了。 女人就是這樣,隻要心裏有盼頭兒,做事兒才會大度,要不然就會雞毛蒜皮。阿春也是如此,她知道我喜歡她,就不會那麽緊張地阻止別的女傭靠近我。阿柳更是如此,他知道我欣賞她的美貌,也會提高自信,甚至矜持起來,絕不會再小肚雞腸。我本人卻沒有什麽錯,說阿柳漂亮的不隻我一個,說阿春怡人的更不是我一人。這也就是含蓄的東方,要是在直白的西方,誇對方美麗是一種禮貌。 靠在躺椅上,我想:人活的就是一口氣,活的就是一種盼頭兒,讓女傭們活得快樂點兒,才能留得下她們的心,省得象汪處厚似的,總去村裏招女傭。 前世有個朋友,總說自己是大善人。他常說“人類命運共同體”之類的話,說明他心裏裝著全世界百姓。有人跟他開玩笑,請他收留幾個難民,這位朋友馬上就翻臉了。政客對百姓說的話,老板對員工說的話,官員對下屬說的話,都應該掂量掂量。我本人是有底線的,從來不想騙人。阿柳漂亮得十裏八村有美名,阿春怡人得街坊鄰裏有口碑。本人不過說了句實話,與哄騙行為是掛不上鉤的,與調戲女傭是挨不上邊兒的。阻止阿春與阿柳之間的矛盾擴大,難道不是主人的責任嗎?哲學係裏的“獅子”和“老虎”,我都可以讓他們團結,幾個鄉村姑娘,咋不能讓她們同心?不隻是阿柳,就是別的女傭,我也不允許長期把她們排除在端茶遞水之外。 下午,我買了副撲克牌,把五個女傭叫到一起玩兒,大家見主人平易近人,都嘻嘻哈哈地圍著桌子坐了下來,我把前世的玩法教給她們:分成兩組,我和阿春、阿柳一夥兒,阿蘭、阿婷、阿泉一夥兒。我聲明:這夥兒的三個人把牌出光了,另一夥兒的三個人還沒有出光,那麽這夥兒的三個人就得在臉上粘紙條兒。為了簡便易學,我就把“進貢”的規則取消了。一玩起撲克來,可就沒有大小之分了,有時我臉上也粘著紙條兒,大家玩兒的挺開心,嘻嘻哈哈的,一直玩兒到下午四點,我才讓她們去做飯,又隨意地叫阿蘭、阿婷、阿泉給我端茶遞水,目的是為了打破阿春那不合理的“規矩”。 我達到了目的,阻止了阿春與阿柳之間的爭風行為,取消了阿蘭、阿婷、阿泉不得端茶遞水的“規矩”。讓幾位鄉姑都有點兒盼頭,讓五位女傭之間沒有大的隔閡,給全體姑娘增加點兒辛苦中的盼頭兒。 詩雅回來的時候,並沒有耽誤開飯的時間,吃完飯後,詩雅和阿蘭、阿婷、阿泉、阿柳四女去烤亭忙燒烤生意去了。我見阿春一個人在家看門,覺得她有點兒百無聊賴,就跟她玩起了撲克牌兒,還是粘紙條兒,為了不讓某方知道對手的底牌,就隻打一半牌的。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兩個人輪流粘著紙條兒。詩雅她們收檔回來,看見我臉上沾著紙條兒,她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