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扶鳳過橋

  清晨，沒有中午的燥熱，還有一絲涼風，起早趕路是旅行的首選。一輛車拉著李梅亭的大藥箱，三頂轎子是為李梅亭、顧爾謙、孫柔嘉三人租下的，趙辛楣、方鴻漸和我跟著步行，一行十餘人又上路了。


  孫姐的轎子經過我身旁，她大聲招呼“停下”，兩個抬轎的漢子不知所以，就把轎子停在了我身旁，孫姐下轎後“坐轎子還有點兒冷，我想下來走一段兒路”。然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欣實，你替我坐一會兒吧”，著用手推我上轎，趙辛楣和方鴻漸看見了，帶著壞笑“曹大哲學家，孫姐是一番好意，你還是尊命為好”！趙方二人帶著笑意走了過去。我在心裏埋怨著孫柔嘉，虧你做得出來，這也太讓我難堪了，又不好拒絕，隻好上了轎，一晃一晃地倒也挺舒服，心想：怪不得古時侯的大官們都坐轎子。


  走了好長一段路，發現孫姐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喘氣，我這才意識到：她是想讓我多坐一會兒。連忙喊停了轎夫，讓轎夫去請蘇姐坐轎，我慌忙地向前趕路，連頭也不敢回，生怕推讓起來，讓別人看笑話，特別是方鴻漸的伶牙俐齒最讓人頭痛，再啦，本人對孫柔嘉也絕沒有那個心思，孫姐可真是多餘。


  這是一片沒有公路的山區，自然景色可謂風景如畫，邊走邊想著如何應對孫柔嘉？孫姐的表現太明顯了，連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到了做決斷的時候。本人是6歲的身體，卻有著6歲的頭腦。現在是民國時期，人們思想是守舊的，不能拖泥帶水，像方鴻漸和蘇紋紈那樣周旋，最後遲早會變成仇人。在“圍城”的原著裏孫柔嘉屬於方鴻漸，由於我的穿越，讓曆史的軌跡有了一點兒偏移，這也許就是蝴蝶效應吧。比如：李梅亭為了搭軍車去打茶圍，至少大家不出什麽，現在卻被辛楣、鴻漸和我知道了他和王美玉的醜事兒，顧爾謙暫時不知道，孫姐也知道了個大概。到了三閭大學那個捕風捉影的是非窩，李梅亭很難得清楚。孫柔嘉表麵上真可愛，其實心機很深，怪不得婚後與方鴻漸經常吵嘴。這可不行，我得想個辦法，快刀斬亂麻。


  中午時分，一行人來到了橋邊兒。是橋不夠確切，這隻是幾十米寬的一片淺流，人就是掉下去也淹不著，而且並沒有建什麽橋，隻是用一些石塊扔在淺水裏，充當所謂的“橋麵”。高低不平的石頭形成的“橋”，比正常的橋還要難行。西裝革履的人怕掉下水去，弄髒了皮鞋和褲子，穿長衫的大教授，更怕弄髒了長衫，那些穿短打的人，走慣了這種橋，抬轎拉車也能過得去。這樣一座“橋”，就橫在了去三閭大學的路上，轎夫和車夫們都過去了，隻等著看教授們的笑話。


  趙辛楣先上去試了一下，往水裏一看，見湍急的水流奔騰而下，晃得眼睛有些花，腿也有些顫抖，就趕忙退了回來。李梅亭和顧爾謙走過來“你們這些留過洋的博士，走不慣中國的路啊，回來吧”！著，李梅亭和顧爾謙就走了過去，李梅亭還特意回過頭喊“孫姐行不行啊？要不要我扶你過河”？孫柔嘉趕快擺手拒絕。按照原著的情節，下一個是趙辛楣，最後是方鴻漸和孫姐一起過。我為了避開孫姐，也不話，直接就快速地衝上了“橋”，這時侯，劇情再次偏離了軌跡，孫姐大喊著“等等我”，也跟著衝上了“橋麵”，我心裏這個氣呀，越怕什麽就來什麽。眼睛盯著湍急的水流確實有些眼花，高低不平的石頭塊，有些是平麵朝上，有些卻是斜麵朝上，還有的竟然是尖麵朝上，走上去的人要跳來跳去，身體很難保持平衡。我正跟石頭塊較勁兒的時候，一隻纖手抓住了我的衣角兒，孫姐“害怕”，兩岸的人看到孫姐抓著我的衣角兒，開心地笑了起來。我不敢回頭看，也不能什麽，費了好大勁兒，終於站在一塊平麵朝上的大石塊上，我這才轉身“孫姐，你還是走在我的前麵吧”，孫姐搖擺著也上了這塊石頭，然後繞過我繼續前行，我就跟在孫姐的後麵，心想：看你還抓我的衣角嗎？哪知引來了更大的誤解，孫姐搖擺得更厲害了，有一次她差點向後倒，我趕緊扶了她一下，再一次引發了兩岸的笑聲。終於走過了這坐橋，我恨恨地想：這下子可不清了。。


  方鴻漸和趙辛楣費了些周折，也跟著過了“橋”，而且方鴻漸還開心地問：“前麵還有沒有這種橋”？

  我慢慢地走在了最後，與趙辛楣和方鴻漸兩人並肩而行，我想著怎麽應付這兩個家夥的“挑釁”。可是，完全沒有發生什麽唇槍舌劍。隻聽趙辛楣在講歪理，他：“先結婚後度蜜月，這次序是顛倒的，應該是先度蜜月後結婚，才能保證不離婚。人在結婚旅行的時候最麻煩，這才能讓人原形畢露。所以要先度蜜月後結婚，隻有經過蜜月旅行而彼此不討厭的人才能結婚”。方鴻漸調侃地“這話你應該對蘇紋紈去”。辛楣“這話是專門對你的，怎麽樣？這一路來，孫姐不討厭吧”？聽到這兒我才明白：許多婚姻是開玩笑促成的，就接過話題“鴻漸，孫姐起初是想請你坐轎，由於我想坐，才奪去了你的機會”。趙辛楣立刻“怎麽樣？讓我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