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肥魚引論
山色如黛，雲霧如紗。高聳入雲的群山，環繞著風景如畫的山穀。
穀中繚繞著淡淡的煙霧，清澈的碧波湖上，湖麵如水鏡般平靜無波。
湖水清澈的畫出，各色的水鳥從湖麵上，或高或低的飛過。
翅膀上或鮮豔，或雪白的羽毛在湖麵上，每一根都清晰可見。
水裏顏色各異，或大或的遊魚，也歡快的遊著，畫出了，清晰可見的鱗片，與那一吸一呼的鰓蓋。
為這平靜的湖麵上，增添了一抹漣漪與不同的色彩。
“嘩啦”一聲破水而出的聲音，忽然在這平靜的湖麵上響起。
打破了一湖的平靜碧波，湖麵以她為中心，漾起了層層波瀾。
波光粼粼中，一張年幼稚嫩清麗的臉破水而出，臉上，長發上，和身上衣服上，卻滴水不沾。
周身籠罩著一層，肉眼不可見的，淡淡的白色光暈，讓她在湖水中依舊滴水不沾。
出水後，那嬌的身影，快速的進了蘆葦叢。
手中拿著藤蔓編製的網兜，裏麵裝著好幾條大魚。
把魚放入了背簍裏，背起背簍飛速的，向一處的山坡奔去。
在她走後不久，一道黑色的身影，也從湖中悄無聲息的破水而出，朝著深山飛掠而去。
沒過多久，秦悅來到了一處山洞前，還沒進山洞，便被兩道人影看見。
“悅悅，你回來啦，抓到魚了嗎？”章程看見秦悅後，眼前一亮，第一個迎了出來。
“來，背簍給我，我給你拿著，快進山洞。”連忙拿下了，她身上的背簍。
隨後要拉著秦悅的手進山洞，秦悅閃身躲開他的手，跟著他身旁進了山洞。
“這次去湖邊，有沒有遇見什麽特別的事啊？
湖裏都有哪些東西呀？魚多不多？
湖裏有什麽大家夥嗎？有什麽……”
邊走邊聽著他一路嘮叨，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和各樣稀奇古怪的想法。
餘光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另一道身影，隨後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繼續往山洞裏走。
“悅悅啊，背簍這麽重，到底逮了幾條魚。”邊走還邊打開背簍的蓋子，結果隻能看見最上方，一條黑乎乎的東西，下麵是什麽都看不清。
“那湖裏有很多魚嗎？湖裏的魚都有多大呀？
有沒有遇見大黑蛇什麽的，那湖裏該不會隻有一條黑蛇吧？
你這山裏還有沒有，像大黑蛇那樣詭異的東西啊？
深山裏麵也不知道，還有些什麽我們沒見過的，不尋常的動物。
上次我們好幾個人，連深山都沒敢進，隻是從各個山腳下路過。
還遇見了那麽多，不可思議的動物，有些聽都沒聽過，見都沒見過的，長得奇形怪狀的也有。
你不知道那些動物體型有多大，可比這邊的獵物大多了。有的簡直跟成精了似的。
有的一路能追著我們，跑幾座山都不帶跟丟的。有……”
在章程這絮絮叨叨，無窮無盡的問題中進了山洞。
剛進山洞就有好幾個人，迎麵而來。
“悅悅回來了，怎麽樣，有沒有遇見什麽危險？”幾人中走在最前方的，李大虎率先發話。
其餘幾人聽李大虎，把他們想知道的都問出來了，也就安靜地，用迫切的目光盯著秦悅。
“還好，暫時沒遇到什麽危險。”完也不看這些人，灼熱，又充滿求知欲的目光，徑直朝著大伯而去。
“悅悅回來了，抓到魚了嗎？”走前就跟大伯，隻是去湖邊抓兩條魚，不下水一會兒就能回來。
大伯雖然擔心，那湖裏會有什麽大家夥，但知道自己也攔不住，隻給她準備了吃的，讓他趕緊回來，別待太久。
大伯身前火堆上吊著一個陶罐。
他手裏拿著一個水壺，剛被灌上了熱水。
旁邊的石頭上的，放著幹淨的樹葉，和石阪上放著的，熱氣騰騰兩麵焦黃的肉餅。
秦悅回來時，他正在往水壺裏灌熱水。
往火堆旁不遠處的，草墊子上一坐。
“抓到了，在背簍裏，那湖裏的魚可肥了。”指著背簍回應了大伯一句。
便拿了張幹淨的樹葉，包著滾燙的肉餅，開始邊輕輕的吹著，邊口口的吃起來。
呼，太燙了。但不吃不行啊，看著那一群人，如狼似虎的眼神兒。
覺得自己現在嘴空下來，肯定有回答不完的問題。
不管周圍人眼巴巴的眼神，自顧自的，吃著香噴噴的的肉餅。
這段時間家裏有了餘糧，有了肉，進山前，秦奶奶都給準備了，她做的拿手肉餅，可真香。
“喲嗬，這是一條黑魚呀，可真肥。”看見秦悅隻回答了一句，就自顧自的吃起肉餅，眾人也不再往她麵前湊。
都圍著秦悅帶回來的背簍看，蓋子被打開後，細藤蔓編製的網兜，被提了出來。
最上麵一條魚，是看起來有十多斤的黑魚，下麵是一條，與黑魚差不多大的草魚，和一條頭特別大的鰱魚。
看著又肥又大的魚，一條條在網兜裏還在活蹦亂跳，眾人都看的雙眼放光。
“多久沒有看見過，這麽大這麽肥的魚了呀？”一個秦家村的中年漢子，出了眾人心中的感慨。
“是很久了，我們住在河邊的。都好久沒見過這麽大的魚了，何況是你們在山裏的。”一個住在河邊的村民，開口感歎的道。
“確實，自從幹旱後，地裏莊稼減產。
可是哪裏隻要有吃的，都被搜刮的幹幹淨淨，河裏和山裏，是最先被人盯上的。
現在連巴掌大的魚都沒有了，何況這麽大的。”李大虎在旁邊，也感歎的著。
“那是，你不知道有多少水性好的，到河裏去摸魚，深水處都被他們摸遍了，也隻能摸到，孩兒巴掌大的魚。
後來魚越來越少，魚都精了，深水處也逮不到了”
“那可不，以前住在大河邊的人，想吃條魚多方便啊，水性好的，下水就能摸條大魚。就連孩子，拿根魚竿都能釣到魚。
水性不好的，拿著網兜，魚叉也逮兩條，哪像現在，深水處連條魚逮不著了。”
“這也隻能看人家吃了，沒聽人嗎？暫時沒遇見危險，但那湖裏，還有沒有大黑蛇，誰知道呢？誰敢去？
咱們也隻能看看，飽飽眼福嘍。”一群人著著，其中便有人起了酸話。
隻是他這話一出來，山洞中就為之一靜。
之後大家又各自與相熟的人聊起來，沒有一人接他的話。
“就那山裏的獵物吧，除了蘆葦叢裏能打隻野雞，野鴨。
撿些野雞蛋什麽的，但那野雞蛋又帶不出去多少，一不心就全破了。
咱們進到山裏，除了撿些樹上結的東西。
連隻兔子都抓不著，什麽羊啊，鹿啊，也隻有看的份兒，何況是魚啦。”見眾人都不理他，那人也不尷尬，繼續自顧自的著。
“別的不，就咱們撿山貨的那個山坡吧，那麽多肥兔子啊。
些的都有十多斤？個個都快肥的流油了。
可是那兔子跑得，可比大青山外的兔子快多了。咱們中間，速度最快的人，也不一定能攆上。
可不是隻能看著別人吃，隻有飽飽眼福的份。
這可真是進了寶山，看著肉又得空手而歸嗎！”見沒人接他的話，卻都以怪異的眼光看著他，依舊洋洋自得的著。
就連秦悅和老獵戶，都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老獵戶，平靜淡然地，收回了視線，一句話沒，但他眼裏的不屑清晰可見。
秦悅也自顧自的，吃著手裏的肉餅，理都沒理那人。
“你這話的。你自己抓不著，別人還得負責給你抓，那要不要煮好送給你吃啊？”章程與秦大伯，聽見這人的話，都氣憤非常，章程率先出口諷刺了那人。
“自己沒兔子跑得快，還嫌別人抓的多了。一大男人難道還指著，一個女娃娃給你抓獵物。”
倆人一個比一個的難聽，直把那人的臉紅脖子粗。
“大伯章程，你們別理他們，好好休息吧！明還有的忙呢？”
正吃著肉餅的秦悅，看著兩人一個比一個氣憤的臉。抽空叮囑了他們一聲。
“難道我錯了，明明抬手就能解決的事兒，為什麽就不願意多抬兩下手？咱們好歹都是一個村的。”
這人見秦大伯和章程都不話了，卻越越有勁兒。
被這人的不斷鼓動，有些人的眼神也變了，也跟著附和了起來。
“是啊，他的雖然有不對的地方，有些確實是事實啊！！
咱們千辛萬苦也辦不到的事，她抬抬手就行。
難道不能看在一個村的份上，能多抬兩下手的時侯，多抬兩下手嗎？
看看村裏那些人，都餓的麵黃肌瘦。山外那些人，都餓的骨瘦如柴。
有些老人為了給孩子省口吃的，活活被餓死。
孩子們也都餓的，都不長個兒了，走路都打晃。
要是有辦法，誰能來這裏送命呢？”
有人試圖賣慘。覺得孩子都心腸軟，好哄，著還紅了眼眶。
“對呀，這不是現在困難嗎？要不然，咱也不能指著一個丫頭不是。
再幫了忙，她的好咱們也都會記著，等幹旱過去了，年景好了，地裏有出產以後。肯定要好好答謝她的。”
“是啊，是啊！就像這魚，那湖邊不是，動靜不能太大嗎？
她一個孩兒去，動靜還。多抓幾趟，咱也都能嚐嚐魚味兒了。
而且她速度這麽快，我們加一起也趕不上呀。要不然你看這多大會兒就回來了。”
一群人中有五六個外村的人，兩三個秦家村的人。
有幾個是見過秦悅的好身手，還有的是聽過的人，在七嘴八舌的著，自以為為大家好的話。
卻沒看見，那腦子稍微聰明點的人，都在離他們遠遠的。別人看他們的眼神，也都越來越嘲諷。
“乖乖，這些人可真厲害，這些話想想就算了，竟然還敢出來，腦子是不是有坑。明知道人家那麽有本事，還得罪人家。”
不少人心裏不約而同的想著。。
秦悅卻理都不理他們，吃完了以後，到山洞裏麵角落處，有好幾處水潭中的，一個水潭裏，洗了洗手和臉。
回來往草堆上一躺，蓋上從家裏帶來的薄被，準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