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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遊賞衝突

  順著湖麵上的廊閣一路走來,不斷有弟子,仆人向寧思傾行禮。而她回來的消息,也很快傳到了家主耳中。


  寧氏家主,寧江寒,寧思傾的父親,雖然年近五十,但依舊豐神朗朗,體格健碩,獨掌寧氏家族二十年,也算是一方人物了。


  寧江寒聽到女兒回來的消息,也是焦急的不行,都不等寧思傾來問安就直接出門去迎,可見寶貝女兒失蹤半個月,也是心急如焚。


  葉傾城終於在一方樓閣下見到了寧江寒,寧江寒穿著一身紫色衣袍,華麗端莊,花白的頭發整齊的綰在玉冠中。下巴蓄著短須,光看外表也是一位威嚴的家主。


  沒想到一見到寧思傾,這位威嚴的家主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也不顧外人在,直接叫起了寧思傾的乳名:“傾傾啊,你可急死為父了,你這一封書信之後就蹤跡全無,是去玉虛宮,後來為父聽到玉虛宮遭襲的消息,急的茶飯不思啊,派出去好幾隊人馬找你也一直沒有消息,你這半個月都去哪兒了?”


  寧思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住他的胳膊,輕聲道:“爹,能不能先別這些了,你沒看到有客人來了嘛。”


  聽到寧思傾的話,寧江寒這才注意到那一旁站立的年輕人,乍一看感覺有些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便問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葉傾城上前施禮,恭敬道:“侄兒葉傾城,見過叔父。”


  寧江寒明顯吃了一驚,半晌無言,上下打量著葉傾城,許久之後,方才問道:“葉家侄兒?怪不得如此眼熟。十幾年未見你了,都這麽大了,隻是你一直都……現在可是痊愈了?”


  葉傾城輕輕一笑,道:“有勞叔父掛念,侄兒以前確實心智不全,但在玉虛宮修煉了兩年,頭部又受了些創傷,如今,已經與常人無異了。”


  寧江寒聞言,不由得有了幾分喜色,一邊打量,一邊誇讚:“好,好,好啊。恢複了就好啊。你爹要是見到你現在的樣子,不知得多高興呢。”


  “起你父親,前幾日我還與他通過書信呢。玉虛宮突然蒙難,你爹也是急的不行,派了好多人去尋你,也是沒有消息。你爹那暴脾氣,就差直接去玉虛宮掘地三尺了。侄兒此次安然無恙,可給你父親發過書信了?”


  “暫時還沒有。”


  “發,得趕緊發。免得那老家夥急出病來。”寧江寒喚過一旁仆人,囑咐寫信送往尋龍山莊。


  “走,傾城侄兒,進去聊。”


  跟著寧江寒順著那寬闊的廊橋,來到一座雕梁畫棟的樓閣,閣中擺設華麗,玉器,字畫,應接不暇。而這,僅僅是寧江寒的書房。


  “傾傾啊,你們這半個月都去哪裏了?玉虛宮怎麽會突然遭襲擊了呢?”


  “女兒是去尋傾城的,玉虛宮遭襲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找到傾城後本想回江州的,卻不料遇到了蒙麵人襲擊,受了重傷,多虧了傾城救我,帶我尋醫,所以耽誤的久了。”


  “什麽?受傷?”寧江寒聽聞女兒受傷,眉頭都擰在了一起,忙問道,“傷到哪裏了?嚴重嗎?我看看。”


  “哎呀,放心啦,爹,已經全好了。沒事了。”


  寧江寒極寵愛女兒,本想親自探查傷勢的,但畢竟還有客人在。


  “傾城侄兒,多謝相救女。”


  “叔父您太客氣了。侄兒這條命,也是思傾救回來的呢。”


  寧江寒眼神有些亮,望了望兩人,笑道:“好,好啊。”


  “爹,傾城第一次來,我帶他去四處看看。您自己待著吧。”


  寧江寒仰身笑著,擺了擺衣袖,“好好好,去吧。”


  待兩人出了門,寧江寒的目光還望著門口,輕輕地點著頭,“恢複了就好,恢複了就好啊。這些年裏,這件事老夫可是為難了好久啊。”


  既在鏡湖之上,遊覽玩耍,自然坐船最為合適。寧思傾帶著他,乘了一艘華船,備了美酒點心,泛舟湖中。


  眼下雖是深秋,但南方氣候宜人,荷花依舊開的茂盛,湖中魚蝦嬉戲成群,有美酒,佳人,荷花,葉傾城不由得想起那首詩來。


  “荷葉五寸荷花嬌,貼波不礙畫船搖。相到薰風四五月,也能遮卻美人腰。”


  寧思傾不由得眼神一亮,問道:“你何時學會寫詩了?”


  葉傾城飲了杯酒,這時才終於明白讀書的好處,見了美景,不至於脫口而出“臥槽好美。”前世雖高考失利,但這不代表葉傾城書讀的不好,隻是考試不好罷了。


  “這詩風流倜儻,我哪寫的出來,隻是恰巧在書中讀過罷了。”


  “雖不是你寫的,但讀過書,懂得詩詞,也屬你的才情了。”


  葉傾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欲繼續駕船有賞,遠處卻駛來一艘裝飾堂皇的大船,船上站著三人,皆是年輕才俊。


  寧思傾看到那船駛來,臉色又冷淡起來,轉頭向船夫吩咐道:“掉頭。”


  葉傾城不解,寧思傾便解釋道:“那幾人是家族裏幾位長老的兒子,飛揚跋扈,目中無人。既是帶你遊玩,最好還是不要理他們,免得壞了心情。”


  葉傾城點了點頭,沒有話,船掉了頭,往另一邊駛去,但那大船速度很快,沒多久便追了上來。


  船頭上站立著三位公子,皆衣著光鮮,有有笑,待船駛近,船頭上一位公子開口道:“思傾,怎麽回來了也不一聲呢,這半個月沒有你的消息,我都擔心死了。”


  寧思傾依舊那副冷淡之色,不知何處取了本書隨意翻看著,完全不給那人麵子。


  一旁另一位公子看到葉傾城,不屑地笑了笑,道:“這位,不會就是那葉家那傻子吧?”


  葉傾城撇了撇嘴,並不想搭理他,自己傻的人多了去了,難道還要一一證明給他們看?


  “寧黎,二長老就是如此教你禮數的嗎?”寧思傾有些惱怒,忿然道。


  “呦,對不起對不起,你看我這嘴,就是喜歡實話,葉兄別怪罪啊。”寧黎嘴角含笑,斜著雙眼對葉傾城道。


  “葉公子,您那位街頭高人師傅呢?來找你了嗎?”寧黎話剛完,原先那人又開口。


  “哈,起這事,我還真是羨慕葉公子啊,幾本換了封麵的春宮圖就能把您騙走,生佩服。”


  這三人分別是寧氏大長老的公子寧真,二長老的兒子寧黎,以及團練教頭的兒子寧武。


  “別理他們。”寧思傾早已沒了遊賞興致,向船夫道,“靠岸。”


  “呦呦呦,我看還是傻的厲害啊,連句話都不會,就這樣,還敢揣著婚約不放?癩蛤蟆想吃鵝肉。”


  葉傾城聽的心煩,雖然他不在意別人的閑言碎語,但既然到婚約了,他自然不能繼續沉默。


  “癩蛤蟆想吃鵝肉?”葉傾城理了理衣袍,站起來,道,“我葉傾城自認不夠優秀,罵我兩句也無妨,但這婚約是寧叔父與叔母定的,你我是癩蛤蟆,你是在指責你們家主和家主夫人眼光有問題嗎?”


  “呦?會話啊。我以為是個又傻又啞的智障呢。”


  “會話,不也照樣傻嘛。就這樣,還想娶思傾?”


  葉傾城撇了撇嘴,道:“其實啊,我覺得我以前不會話挺好的,不會話有不會話的好處,至少不會像幾位公子一樣,把一張嘴當做夜壺一樣,什麽都能倒出來。”


  “你什麽?葉傾城,你敢罵我?”


  “傻子,別以為有婚約我們就不敢動你。惹惱了爺,我就把你家夥打斷,看你敢不敢覬覦寧家的人。”


  葉傾城撓了撓頭,笑道:“嗬,還真是夠狠的,嚇死我了,這麽想打我嗎?來啊,跳過來打我啊。不打我都看不起你。”


  “你……”寧武雖嘴上狠,但如果真要動手,他卻是不敢,首先,那艘船上,寧思傾如果出手,他們一群人都不見得有好下場,其次,打他是事,葉宗淩那個暴脾氣要是追究起來,自己肯定免不了一頓責罰。


  “怎麽了?怎麽不來了?不是嘴上很厲害嗎?過來打我啊。”葉傾城一遇到那些流氓混混,總是能把自己耍賤的本領發揮到極致。他料定這幾個人絕不敢當著寧思傾的麵出手,因為,他們很聰明。


  “子,你別得意,你好歹是客,我們自然要顧忌家主的麵子,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隻要你在江州,爺總有機會讓你跪地求饒。”


  “好,我等著看。如果不能讓我跪地求饒,那麽你,便要跪著了。”葉傾城挑了挑眉,回身坐下。


  寧思傾臉色冰冷,直盯著三人,那三人看到寧思傾真的生氣,也不敢再多。他們在寧家待了這麽多年,自然很清楚寧思傾的性格。


  寧思傾雖與他們幾個年齡相仿,但不同的是,她賦異稟,玄功更是把他們遠遠甩在了身後。之所以他們會如此放肆,不過就是清楚寧思傾脾氣好,且自受名師教導,禮儀分寸極有講究。隻要他們不太過分,寧思傾一般都是沉默置之。


  但現在看樣子,寧思傾是真的動了怒。這下,他們自然不敢再繼續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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