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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劍指中原148

  陳倉大營。


  經過一番搶救,大火被撲滅,營寨也重新修建。


  主營中,張遼與龐統正在商議如何拿下陽平關。


  這時,哨兵來報。


  “稟大都督,漢中張魯派楊昂、楊蘇領軍一萬增援陽平關,大軍駐紮河西南撫破。”


  張遼聽了微微一笑,看向龐統“軍師可有良策?”


  龐統怡然笑曰“都督既有妙計,何須龐統多言!”


  張遼聞之大笑“軍師所想亦是遼之所想,甚妙。”


  於是吩咐士兵“傳令,申時造飯,酉時拔寨,大軍進攻南撫敵營。”


  “諾!”士兵領命退下。


  陽平關。


  “報,將軍,前方探馬傳來消息,陳倉軍營申時冒起炊煙,疑是造飯。”


  楊任思慮片刻“申時便開始造飯,莫不是要進攻南撫大營?”


  於是楊任立馬吩咐屬下“楊燾聽令。”


  “末將在。”楊燾拱手。


  “命你領軍五千,前往南撫支援。”


  “諾。”


  望著離去的楊燾,楊任心中憂心還是揮之不去。


  張遼大軍二十萬,單憑這點兵力,肯定是守不住的‘不行,我得親自去。’


  於是楊任拿了大刀就往外走,行至門口卻碰見一人。


  “額,秦先生?您這是~”


  黑袍人冷笑一聲,毫不理會的獨自進了屋內,完全沒把楊任放在眼裏。


  楊任麵部扭曲,強壓住心中怒火‘主公都敬他三分,我且不與他計較。’


  於是楊任也轉身進屋。


  黑袍人來到屋內,毫無顧忌的坐在了上位。


  楊任見了隻能詢問“秦先生來此,所謂何事?”


  黑袍嘲笑道“吾觀汝相貌堂堂,卻愚如芻狗,就爾等這番智商,也敢委以重任,你們漢中真是無人啊!哈哈。”


  “你~”楊任怒不可遏。


  黑袍一冷笑“陳倉申時造飯,明顯意在南撫,你當那張遼是莽夫?要奪你南撫需要這般聲張?”


  楊任一愣,怒氣漸消。


  黑袍又道“所謂用兵之道,虛者實也,他以南撫為誘,隻欲撰你陽平,你卻傻乎乎的往別人圈套裏跳,此不為愚者乎?”


  楊任虎眉一皺“汝又如何得知,張遼欲撰我陽平?這番言論,無非是你自家猜測罷了。”


  黑袍冷笑“信與不信皆由你,我言至於此,亦不強求。”


  楊任冷靜下來一想,為了穩妥起見,還是先派人暗中打探,以免中了張遼的道。


  於是楊任在銅山四處布下崗哨,暗自監視著陳倉的一舉一動。


  果不其然,陳倉軍營酉時共出動了兩隊人馬,一隊奔南撫而去,一隊卻悄悄摸向了陽平關。


  得知消息的楊任,已是早有準備,命人設伏於屄口,待的張遼人馬至此,便以巨石擊之。


  另一邊,楊任將消息傳至南撫大營,讓楊昂做好準備,接應楊燾的襲擊。


  萬事準備妥當,隻等張遼來攻。


  張遼兵分兩路,一邊由楊秋領軍三萬誘攻南撫坡,另一邊自己帶隊偷襲陽平關,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謂是算無遺策。


  酉時,天色朦朧,春季夜晚來得總是要早一些。


  張遼領軍趁夜翻山越嶺,為了避開楊任視線,皆從小路而行。


  屄口,屄口是由兩座大山的岩洞而形成的道路,要要想繞過這裏,就必須多出好幾柱香的時間。


  由於對地勢的不熟悉,張遼領軍抵達這裏時已是亥時,看著眼前夜幕下的岩洞,宛如一隻隻野獸張著血盆大口,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張遼暫停了進軍,而是駐足觀望片刻“此處可另有小道?”


  哨兵稟道“回都督,此地往西三十裏,有一河間可過。”


  張遼盤算了一下時間,這樣一來就怕楊秋那邊露餡,楊任領軍回訪陽平就麻煩了。


  於是張遼吩咐道“汝帶人馬先去探路,注意兩側山岩,射羽箭探之。”


  哨兵長領命而去。


  望著遠去的哨兵,張遼下令全軍戒備,隻等哨兵消息。


  哨兵長領著人馬越過岩洞,一路皆是小心翼翼,時不時往山上射上幾箭,細細觀察山中情況。


  然而哨兵長一箭射出,居然有人自山岩之上落下,哨兵長大驚失色,連忙拔馬回逃。


  “不好,有埋伏。”


  寂靜的黑夜中,哨兵長的喊聲清晰可聞,張遼大軍弓弩手立馬戒備,嚴陣以待。


  這時,隻見山中亮起火把,大片的羽箭射來,逼得張遼大軍連連後退。


  得知敵人早有埋伏,張遼也不在戀戰,立馬引軍回撤,前往增援楊秋。


  南撫大營,楊秋領軍殺至,正交戰間,突然從後麵殺出一軍,直擊楊秋。


  楊秋大驚,連忙引軍回防,卻遭到兩邊夾擊,猝不及防之下,敵人已攻至眼前。


  黑夜朦朧,楊秋亦不知敵人兵馬幾何,慌亂之下唯有領兵四散而逃,敗走南撫。


  楊燾見得了機會,那肯罷休,連忙引軍追殺,殲滅呂兵無數,嚇得楊秋膽戰心驚。


  一路狂奔,慌不擇路,楊秋逃至漢水,見滾滾東流的漢江阻斷去路,心中無不絕望。


  “吾命休矣。”楊秋仰天長歎,悲憤欲絕。


  正在此時,楊燾領軍殺至,見得楊秋無路可退,於是大笑“皓首匹夫,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給我殺。”


  於是楊燾一聲令下,漢中軍虎撲而來,氣勢洶洶,嚇得不少呂兵慌忙投入河中。


  楊秋欲投河內,但又憐惜性命,一咬牙,唯有拔劍相迎“老夫和你們拚了。”


  楊秋一身戎馬,手中武藝亦是不凡,眨眼間便將數人刺死。


  楊燾見狀,眼色一狠,挺搶驅馬殺至,隻一招便將楊秋刺死。


  看著被刺穿的胸膛,楊秋頗多的心有不甘,奈何鮮血上湧,已是無力落於馬下。


  楊燾得意的大笑“哈哈哈哈,雍州軍亦不過爾爾,何足畏懼?”


  “是嗎?”


  楊燾回頭一看,隻見一將飛馳而來,手中大刀竟然神奇的冒著銀光,在夜空下甚是明亮。


  楊燾冷笑,亦是挺搶迎上。


  銀輝劃過,楊燾的人頭從天而起,他致死都沒看清那人是怎麽出刀的,望著浩瀚的星空,他眼中一片茫然。


  張遼斬殺了楊燾,來到楊秋身邊,隻見楊秋已然氣絕,心中甚是憤怒。


  “可惡,今日你們誰也別想逃,給我殺。”


  楊燾人馬本就不多,幾番戰鬥之後也就剩餘千人,這哪是張遼三萬大軍的對手啊!於是很快便被全員殲滅,無一生還。


  隨後,張遼便領軍撤回陳倉。


  這次攻打南撫,楊秋的三萬部隊被殺得七零八落,四散而逃,損失了近一半的人馬,可謂是損失慘重。


  還好張遼在屄口識破了埋伏,不然才真的是血本無歸啊!


  回到陳倉,龐統亦是大為吃驚,想不到漢中還有此等智士,居然能識破他們的計謀,著實不容小覷啊!


  征討失利,士氣低落,於是張遼下令全軍休息整頓,再另尋良策。


  時日進入五月,軍中儲糧已是不足,張遼寫信給張邈,請求糧食支援,張邈的回信卻是西城亦無餘糧,隻能去長安求助。


  陳倉大營。


  張遼問計龐統“軍師,如今大軍儲糧不足,該當如何是好?”


  龐統慮道“西城地瘠,亦無餘糧,都督可往新野取之。”


  張遼猶豫道“新野雖有糧倉,但距離尚遠,運之恐務時日,怕也來不及啊。”


  龐統心中所慮便是此事,如今現況,著實有些難辦,但若就此退兵,他又心有不甘。


  陽平關位於半山之上,兩峰之間,左右僅有十餘丈寬,兩側皆與大山相連,而且山勢綿綿,一望無際,這樣的關口,說他是天險亦毫不為過。


  如今陽平關有楊任的五萬大軍駐守,加上地勢狹隘,關牆高築,弩炮無法運至山上,弓騎更是無法施展開來,要想硬攻還真的是難如登天啊。


  現在楊任戒備森嚴,兩處駐軍已有提防,張遼亦是無可奈何,於是也隻能這樣繼續僵持下去。


  又過了幾日,長安傳來書信。


  龐統大開一看,竟是一張草圖,大喜之。


  “主公真乃及時也。”


  張遼不解。


  龐統指著草圖笑道“都督且看,此地往北有一小道,可通往漢中內部,都督隻需領兵佯攻正麵,我帶人抄小道而行,必可奪下漢中。”


  張遼大喜,遂令梁興領軍兩萬,帶弓弓弩手赴關口。


  陽平關。


  得知梁興引軍前來,楊任亦是嚴陣以待。


  兩軍交戰,任憑梁興在關下如何叫囂,楊任就是不出關,隻命人在城樓上對罵不止,並以弓弩手警戒,嚴防梁興攻城。


  梁興氣得牙癢癢,要不是此地道路不平,我若引弩炮前來,就算你不出關,也能把你轟殺至渣。


  奈何地勢不利,唯有命弓弩手和楊任對射,但總歸是傷多勝少啊!


  戰鬥斷斷續續持續了半個月,梁興隔三差五的引軍攻城,然而每次都是無功而返,還時不時遭到楊昂的偷襲。


  於是梁興幹脆在河間紮營,與南撫楊昂對陣,兩軍相隔不遠,每日就是出陣對罵,罵完了又回去吃飯,明日繼續。


  就這樣,又混過了半個月時間。


  長安,東宮。


  “呂哥哥,呂哥哥~”呂曉倩小跑進呂布書房。


  呂布放下書籍“怎麽了?”


  呂曉倩坐在呂布身邊,眨著大眼睛問道“聽說張姐姐畫了漢中草圖給你,是真的嗎?”


  呂布捏了捏她的瓊鼻,笑道“你問這個幹嘛?”


  呂曉倩一皺瓊鼻表示不滿,隨後想了想道“據我所知,陽平關地勢險要,不易拿下,我這不是擔心嘛!”


  呂布笑道“無妨,有龐統軍師在,不會有問題的,而且草圖我已派人送至陳倉。”


  呂曉倩聽了草圖送走,心中有些擔憂道“草圖若已送至陳倉,就怕軍師急功心切,抄小道而行,要是被人識破,後果很嚴重的。”


  呂布釋然笑道“放心吧,軍師才智冠絕,自號鳳雛,豈是旁人能及也?”


  呂曉倩嘟了嘟嘴,也不在多言。


  另一邊,龐統沿著小道而行,翻越了米倉、華嶽、九峰多座大山,走了足足一個月,才抵達上庸縣境內。


  龐統看了看草圖,會心一笑,對陳宜道“此地便是上庸,再往前便是南鄭,我們隻需拿下南鄭,張魯必定投降。”


  陳宜亦是興奮“軍師妙策,我等無不佩服,今日攻占南鄭必是大功一件啊,哈哈。”


  於是龐統帶著人馬,繼續往南鄭而行。


  又走了兩日,大軍抵達南鄭境內,距離南鄭縣城隻有五十餘裏,此時已經離開大山,容易被人發現,於是眾人不禁加快了腳步。


  行至黃昏,將士疲乏,龐統下令在林中原地休息,明日攻打南鄭。


  這時遠處一黑袍男子緩緩而來,黑袍見了龐統等人亦是一愣。


  為了不走漏風聲,龐統給陳宜使了個眼色,陳宜提著刀走了過去。


  “喂,幹嘛的?”陳宜問道。


  黑袍停下了腳步,原地而立,也不答話。


  陳宜心中不禁暗自警惕,這大白天的穿個黑袍到處走,一看就不是什麽善類。


  於是陳宜將鋼刀一拔,提著明晃晃的鋼刀靠近黑袍“你他媽啞巴啊?老子問你話呢!”


  待陳宜靠近,隻見黑袍突然暴起,一隻血手穿透了陳宜胸膛,陳宜舉著鋼刀還沒來得及砍下,便已失去了知覺。


  陳宜被殺,立馬引起龐統警惕,龐統一聲令下,大軍蜂擁而至,將黑袍團團圍住。


  黑袍在人群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手下盡是殘肢斷臂,宛如來自地獄的惡魔。


  然而龐統大軍數千,黑袍自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心中萌生擒賊先擒王的想法。


  隻見黑袍一聲咆哮,直徑逼向龐統所在,將士見了更是奮力拚殺,阻擋其前進。


  “軍師快走。”


  趙樊一聲怒吼,揮舞著大刀砍向黑袍,卻被黑袍一招扭斷了脖子。


  龐統見了更是膽戰心驚,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人。


  於是龐統連忙拔腿就跑。


  黑袍見龐統要逃,於是衝得更加迅速,轉眼之間及至龐統跟前,黑袍舉手就是一抓襲來,勢要治龐統於死地。


  “休傷我家軍師。”


  又衝來幾人將黑袍攔住。


  龐統隻覺背後挨了一抓,傳來火辣辣的疼痛,由於慣性並將龐統擊飛了出去。


  黑袍心中甚是惱怒,這群人怎麽這麽難纏啊?

  於是利爪連揮,幾人立馬斃命,此時一大片羽箭飛來,逼得黑袍不斷躲閃,卻不慎被亂箭射中。


  黑袍忍痛解決掉弓兵,又被數萬大軍團團圍住。


  然而此時龐統早已逃遠,黑袍自知要想擊殺他再無可能,於是衝殺出重圍,揚長而去。


  龐統跑了不知多遠,被樹枝絆倒這才停下。


  見黑袍沒有追來,龐統不禁鬆了口氣,隻是背後火辣辣的疼痛有些吃不消。


  這時,士兵趕了上來。


  “軍師,軍師你沒事吧。”陳容將龐統扶起,關切的問道。


  龐統氣喘籲籲的擺手“無妨,快,帶大軍回撤。”


  陳容不解“我們已至南鄭,為何不直接攻打?”


  龐統吃力的搖頭“不可,不可強攻,如今我等行蹤已被暴露,偷襲已是不成。加上所剩口糧不多,將士精力匱乏,不易久戰之,可~可速退。”


  陳宜雖心有不甘,但軍師發令,他也隻能照辦,於是帶領著部隊往回撤。


  然而就在龐統離開沒多久,張衛領軍殺奔此地而來,卻是撲了個空,由於不知龐統去向,於是隻能分兵搜尋。


  龐統被擔架抬著,背後疼痛難忍,陳容見狀於是下令停下查看龐統傷勢。


  擔架平穩的放在地上,陳宜將龐統小心翼翼的翻過身,剝開衣物一看,陳容不禁吸了口冷氣。


  五條血槽深不見底,露出深深白骨,並且周圍皮肉皆被翻裂開來,真是觸目驚心。


  由於是輕裝上陣,隊伍中並沒有軍醫以及藥物,陳宜也隻能簡單的給龐統包紮一下,先止住血。


  龐統擺了擺手,忍痛道“別耽擱了,敵人很快就會找來,我們得趕快離開。”


  陳宜唯有歎息,帶著軍隊繼續前行。


  九峰山很大,大得無法想象,張衛帶著部隊搜尋了好半天,都沒有看見所謂的呂兵影子。


  “將軍,那姓秦的不會騙我們吧?”副將言道。


  張衛咬牙切齒“哼,誰知道呢!”


  副將言道“真不知道主公為啥那麽相信那姓秦的,他還整天趾高氣揚,真不是個東西。”


  張衛一歎“唉,這其中緣由,也不是一兩句能說明白的,我大哥也有他自己的苦衷啊。”


  隨後張衛擺了擺手“算了,不找了,估計是那王八蛋沒事消遣我們的,大家都回去吧!”


  “草,真是晦氣。”部將不禁抱怨著。


  於是張衛領軍回撤南鄭。


  山路有很多,龐統他們走的就是張靜瀾當年逃出漢中時的路,所以張衛他們找不到很正常。


  九峰山,牛角峰,由於其山峰形似牛角而得名。


  此時山間,大軍駐紮,士兵生火造飯,這已是回撤第四天了,都還沒走出九峰山,可見其群峰之大。


  山岩之下,龐統虛弱的躺在地上。


  此時陳容麵露難色的走了過來,猶豫躊躇半天也不說話。


  龐統一歎“可是沒糧了?”


  陳容失落的點點頭。


  龐統緩緩言道“讓士兵口糧減半吧!其餘以樹皮充饑。”


  陳容唯有一歎“也隻能如此了。”


  龐統望著山岩,兩眼無神,心中悲憤不絕‘想我龐統自號鳳雛,卻落得如此田地,悲哉,兮哉啊。’


  於是大軍繼續前行,每日隻食兩頓,其中一頓並以樹皮充饑。


  煎煎熬熬,終於在第七天走出了九峰山,進入華嶽山境內。


  華嶽山相比九峰山道路好走了許多,但卻海拔漸高,空氣有些稀薄,呼吸變得不是很順暢。


  翻越山嶺,陳容站在山邊遙望,九峰山全貌一覽無餘,不禁歎息華嶽之大。


  於是又行了五日,山勢開始下降,陳容估計差不多快離開華嶽了。


  傍晚大營中,龐統躺在床上不斷咳嗽,周圍侍衛亦是束手無策。


  陳容端著米粥進帳,來到龐統床邊,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盤子放下,端起米粥遞給你龐統“軍師,你身體不適,塊趁熱喝了吧!”


  龐統顫顫巍巍的接過米粥,見裏麵清湯寡水,這哪是米粥啊,根本就是米水。


  於是龐統問道“軍中還有多少糧食?”


  陳容低頭不語。


  龐統又看向侍衛“軍中是不是沒糧了?”


  侍衛亦不敢搭話。


  龐統端著碗的手微微顫抖,嚴厲的喝問陳容“這是軍令,回答我。”


  陳容猶豫了一下,點頭“稟~稟軍師,這已是最後一晚米粥了!”


  噗~

  龐統一口鮮血噴出,手中瓷碗掉落,摔在地上支離破碎,米粥亦是撒了一地。


  “軍師,軍師~”


  “軍師~您保重身體啊!”


  “對啊軍師,我們不怕吃樹皮,你千萬不能有事啊。”


  龐統無力的倒在床上,心中悲痛欲絕“我龐統英明一世,卻糊塗一時呐。”


  侍衛見龐統模樣,不禁紛紛落淚,痛心不已。


  陳容勸道“軍師,我們現在已至米倉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出去了!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您要是有什麽意外,主公不會放過我們的。”


  龐統歎息的揮了揮手“下去吧!”


  陳容猶豫了半天,也隻能退下,並吩咐士兵將龐統照顧好。


  他現在是三軍主將,要是龐統有閃失,以呂布的脾氣,估計會將他被扒皮抽筋的,所以陳容也怕啊!


  也許是太不絕人之路,在陳容等人翻越米倉山時,居然遭到一隻野豬襲擊。


  這下還得了?我都快餓死了,你還來找死!


  於是,很快呂兵就將野豬擒殺,並下鍋燉湯,但是她們有好幾千人,一隻野豬也不夠啊。


  這時,典軍校尉王燦想出了個辦法,用十幾口大鍋,將野豬肉熬成湯,並往裏麵加入野菜,燉作一大鍋肉粥,這樣一來就夠每人喝一碗了。


  並且王燦提出“野豬乃群居動物,這裏有一隻公的,說明山中肯定還有母的。”


  於是,陳容讓王燦領兵前去尋找。


  果不其然,到了天黑,王燦真的扛著一大三小,四隻野豬回了軍營。


  陳容笑稱“你倒是將野豬全家一窩端了啊!”


  入夜,陳容將做好的肉湯,給龐統盛了一碗端來。


  龐統接過肉湯一看,見裏麵有一塊碩大的豬肉,於是疑惑的望著陳容,陳容笑著給龐統解釋今日野豬的事情。


  龐統聽了,默默的將瓷碗放回去,歎息道“把這碗肉湯給將士們吧!”


  陳容為難的勸道“將士們都有喝,您放心吧!”


  龐統仍然擺了擺手“退下吧!”


  陳容見龐統執意不喝,也是無計可施,唯有端著湯退出大營。


  雖然捕獲了野豬,但是這種事情也是可遇而不可求,野豬也隻能緩解一兩天的壓力,過了這兩天還是得繼續啃樹皮。


  於是又行了一周,終於翻越了米倉山抵達了鄉鎮,但是由於山中地勢複雜,路線出現了偏移,居然走到了天水境內。


  看到鄉鎮,陳容還嚇了一跳,害怕自己走到了漢中安陽,現在這種情況遇到敵人,是真的毫無戰鬥力。


  於是,陳容派出兩哨兵去往農家打探。


  哨兵來到農家,見裏麵沒人,於是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這時,院裏飄來一股香味,其中一人尋味進廚房一看,鍋裏居然有紅薯,這還得了,對於餓了一周的士兵來說,這可是天大的誘惑啊!

  “快來看,這裏有吃的。”


  “啊,紅薯。”


  “快快快,給我點,給我點。”


  “哇,好燙好燙,嗯,太好吃了。”


  兩人圍著大鍋狼吞虎咽。


  這時,主人帶著家小回來,見院門開著,心中大驚“不好,來小偷了!”


  於是主人操起扁擔就衝向廚房,正抓住他們兩人在偷吃,於是主人一陣亂棍,打得士兵抱頭鼠竄。


  “別別別,別打。”其中一名士兵抱頭蹲著。


  “他媽的,敢打我,找死啊?”另一士兵挨了一棍,心中盛怒,於是猛地一推農夫,農夫一個倉促沒站穩,於是倒摔了下去。


  然而很不巧的是,農夫倒地被木柴給刺中了脖子,木刺穿喉而過,農夫已然氣絕身亡。


  這時,又剛好被農夫的妻子,看到這一幕。


  士兵見了心中慌亂,呂布軍令不可擾民,士兵害怕被懲罰,於是心中一狠,拔出佩刀。


  農夫妻子見了,嚇得連忙逃跑,卻被士兵一刀砍死在地。


  為了確保她已經死透,還在她身上剁了幾刀。


  隨後轉身朝另一士兵走去。


  另一士兵見了慌忙求饒“朱氈,我們是同鄉,我不會告發你的,你你你~放過我吧!”


  朱氈眼神一狠“我不會相信任何人,我隻相信死人。”


  說完,朱氈一刀將另一名士兵也砍死。


  解決掉了所有人,朱氈這才離開農舍。


  然而在草房角落,一小孩驚恐的看著這一幕,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哭出聲來。


  待士兵走遠,小孩才跑出來抱著他娘親哭泣“娘親,你怎麽了?娘親你醒醒啊,不要丟下伯約,娘親~娘啊~”


  陳容見隻有朱氈回來,於是詢問情況。


  朱氈道“稟將軍,王瀝拉肚子,上茅房去了,農夫說此地是天水郡,往北可抵達天水城。”


  朱氈胡亂蒙了個地名,還真被他蒙對了。


  陳容奇怪‘這怎麽跑到天水來了啊,不管了,先進城再說。’


  於是陳容帶著大軍繼續往北。


  果不其然,走了一天就看到了城池。


  兵至城下,隻見陳容大喊“黃將軍快開城門,我是陳容,軍師病重,速請軍醫。”


  黃邵亦是不解‘沒接到調兵令啊!他們來幹嘛?’


  雖然疑惑,黃邵還是出城查看。


  隻見城門大開,黃邵披甲上陣,單槍匹馬駛來。


  “汝言軍師病重,軍師何在?”黃邵警惕的問道。


  隨即陳容立馬讓人將龐統抬上來,此時的龐統因為久病而無醫治,已是奄奄一息。


  黃邵一見大驚,也不在疑它,連忙命人大開城門,引陳容部隊入城。


  到了太守府,黃邵立馬將城中最好的醫師找來給龐統醫治。


  龐統傷勢本就重,加上又拖了一個月沒有醫治,並且還營養不良,此時的龐統可謂是奄奄一息了。


  太守府,黃邵房間。


  大夫在床邊為龐統把脈,黃邵亦是在一旁急得團團轉,見大夫診斷完畢,連忙拉著詢問。


  “劉大夫,我家軍師傷勢怎樣?”


  劉大夫答曰“傷寒入骨,即使醫仙華佗來了,怕也無能為力啊。”


  黃邵大驚,連忙抓住劉大夫的手“這這這~劉大夫,你號稱妙手回春,你一定要就我家軍師啊!”


  劉大夫一歎“老夫盡力吧!但是他傷勢太重,切不可慮勞心之事,不然老夫也無能為力啊!”


  黃邵千恩萬謝“好好好,多謝多謝,來人,付錢。”


  立馬隻見仆人端上來一盤子白銀,估計也有上百兩吧!

  劉大夫推辭“我等醫者仁心,切不可收取賄賂,將軍拿回去吧。”


  黃邵尷尬的笑著“劉先生大德,黃邵記下了,先生請。”


  於是在黃邵的帶領下,劉大夫親自去給龐統熬藥。


  劉禹春醫術雖不及華佗、張仲景之流,但在西北之地,也是名聲赫赫的名醫,他手中救活的人也是不計其數。


  他靠的就是一手獨特的藥療法,其與華佗的針灸術卻也是各有所長,他熬出來的藥,那是真的可有妙手回春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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