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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劍指中原098

  西漢元封五年(前106),天下為十三州,各置一刺史,史稱十三刺史部。


  在涼州範圍內置涼州刺史部,**駐地武威郡,涼州刺史是西漢最重要的幾個刺史之一,權利很大。


  涼州轄內有11郡,2屬國,分武威郡、酒泉郡、金城郡、敦煌郡、隴西郡、漢陽郡、武都郡、五原郡、安定郡、天水郡、張掖郡、張掖屬國、居延屬國。


  涼州地勢平坦遼闊,乃河西最大堆積平原,涼州自古以來就是“人煙撲地桑柘稠” 的富饒之地,“車馬相交錯,歌吹日縱橫”的西北商埠重鎮,古時素有通一線於廣漠,控五郡咽喉重地之稱。


  並且涼州通貨羌胡,市日四合,每居縣者,不盈數月,輒致豐積。酒肆遍地,漢朝最大的夜市“姑臧夜市”便在這裏,在西北之地盛極一時。


  東漢儀郎傅燮曾言“今涼州天下要衝,國家蕃衛”可見涼州在西北地區乃至整個漢王朝中的地位之重,後傅燮封為漢陽太守。


  天下強勇,百姓所畏者,有並州、涼州之人,及匈奴、屠各、湟中義從、北羌、馬羌、西戎八種。


  如今匈奴退避,仍有屠各、北羌、馬羌、西戎為禍,著實令人頭疼。


  這些少數民族大都是遊牧為主,很少有定居的,要消滅起來還真不容易。


  對於此番局勢,龐統獻策“主公初定涼州,不宜征討番禺,當以政為主,以平為輔。”


  “對內,公可廣修錢糧,以為後援;對外,公隻需遣一上將軍,出使西域,威懾狔強,待得兵精糧足,降伏諸戎,易如反掌。”


  呂布采納龐統之言,於是認命完顏平為西域大都護,出使西域。


  西域都護府設立在玉門關以外,延居屬國境內,典型的蠻夷所在,加上如今各族豪強並立,那裏更是虎狼之地。


  呂布派遣完顏平去亦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畢竟誰也不願意看著自己的徒弟魂斷塞外。


  但完顏平卻是很自信的對呂布拍著胸脯說“主公放心,我定還塞外一個安寧。”


  於是完顏平離去了,帶走了五千精兵。


  後來龐統又建議呂布在涼州設立屯田。


  涼州地處偏遠,來往運輸不便,如若在涼州有屯田,便可快速供應糧草。


  馬騰之所以多次討伐蠻夷無果,無非就是沒有強大的糧食後援,帶過去的糧草打個幾個月就沒了!於是又隻能退兵等下次繼續。


  如此周而複始,就算你來在多次也是一樣的結果。


  於是針對於馬騰的敗跡,龐統提出在邊疆屯田,一則可抵禦外敵,二者亦可自給自足,帶動當地產業。


  對於龐統的這一項建議,呂布深感讚同,邊疆糧草問題本來就是一大難題,沒有糧食的後援,即使你的兵在精,也無用武之地。


  於是乎,呂布下令,安定、天水、金城、武都四郡設立屯田製,由黃邵執掌。


  之所以設立這四郡,主要是他們地勢優越,再則地處中央地段,不易被外族襲擊,可以對屯田起到很好的保護作用。


  如今外亂和農業都有了安置,就剩下涼州最為主要等我商業了!


  商業在涼州自古以來都是視為重點,這裏與外族接壤,很多西方的商人都喜歡來這裏交易,於是造就了這裏遍地是黃金的美譽。


  但是由於漢末動亂以來,邊疆戰亂不止,加上馬賊橫行,使得許多商人畏之如虎,漸漸的涼州的經濟也就一天不如一天。


  要想重振涼州繁榮,就必須給商人一個安定的環境,沒有了威脅,自然就來了交易。


  對於邊疆的這些馬賊,呂布亦是頗為頭疼,他們行蹤不定,剿滅起來還真不容易,看來得抽空親自去料理一下他們!

  呂布在營帳中與龐統商議如何對付叛亂的馬羌各部,這時一哨兵來報。


  “啟稟主公,營外來了一驍將,叫囂要與主公一戰。”


  呂布一聽,心中大喜,連忙取了龍戟衝出營帳。


  大營轅門口,隻見一將獅盔銀鎧玉麵郎,目如星,體賽狼,麾鐵騎,撚金槍,飛揚跋扈,囂張無比。


  呂布亦是胯下嘶風赤兔馬,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棉百花袍,身披獸麵吞頭連環鎧,腰係勒甲玲瓏獅蠻帶,手持天龍破城戟,縱馬挺戟而出。


  兩人對視一眼,二話不話,舉槍劃戟便打,你來我往,竟不分伯仲。


  兩人交手百餘招,未見勝負,馬超索性棄搶大笑。


  “哈哈哈哈!”


  隨即翻身下馬,跪拜於地“大哥!”


  呂布亦是翻身下馬,握著他的手,興奮道“二弟!”


  這時馬雲祿、馬鐵、馬休等人也牽馬走了過來,對呂布一拜“大哥。”


  “三弟、四弟、五妹。”


  呂布拉著四人的手激動得無以複加,離別十載,再次相聚又如何能讓人淡定!


  隨後呂布帶著二人入了大營,並命人備酒菜,久別重逢,他要與馬超對飲三百碗。


  營帳內,馬超給呂布介紹這次帶來的部將,真是一個比一個心驚。


  “這是我爹得力幹將,龐德,龐令明。”


  “龐德,拜見將軍。”


  “這是我堂弟馬岱,馬公與。”


  “馬岱,拜見將軍。”


  一方禮過,呂布連忙將他們扶起“兩位將軍不必多禮,快請入座,來人,上酒菜。”


  不一會兒,丫鬟們陸陸續續端著菜肴上桌,呂布開心的招呼道“來來來,大家快嚐嚐我夫人從關內帶來菜品,看看味道如何。”


  呂布見桌上無酒,於是又連忙吩咐道“來人,取我上品佳釀來。”


  侍衛立馬抬著酒壇進帳篷,呂布又親自動手,一一給每人滿上,著實禮遇有加。


  這些人無一不是得力幹將,於公於私,呂布都應該奉若上賓,更何況這些人都是自己結義兄弟的部下。


  當然這個時候,呂布和馬超都還不知道呂良的死訊。


  呂布端起酒碗,豪情道“來,咱們幹了!”


  眾人也都一飲而盡,暢快淋漓。


  “果然好酒,不知這是何等酒也?竟如此甘醇!”


  呂布看著馬超笑道“此酒取名杜康,三年一窖,一窖僅十二壇,就連我平時都不舍得喝的!”


  馬鐵答曰“看來今日我們是沾了大哥的光,才得以品嚐此等佳釀啊!”


  “哈哈哈~”


  眾人笑作一團,其樂融融。


  隨後呂布問及馬超的情況,馬超深歎,心中滿是悔意。


  他當日一心鏟平匈奴,於是就帶著部下深入敵中,在雁門關和匈奴大軍周旋,卻不想陷入包圍與父親馬騰失去了聯係。


  後來好不容易殺出重圍,卻得知馬騰在汴梁被屠殺,於是憤怒之下的馬超又帶著部下返回報仇,燒了匈奴糧草大營。


  再後來匈奴退兵,馬超欲回家祭奠亡父,路過天水聽聞呂布在與韓遂決戰,於是就帶著兄弟姐妹們投奔了過來。


  這一路上諸多坎坷,說得馬超悔恨不已,都是由於自己的任性才讓父親慘遭屠殺。


  不過好在如今涼州的話事人,居然是自己的結拜大哥,這也讓馬超稍感欣慰。


  早年馬超好鬥,聽聞涼州呂布甚勇,於是就帶著弟弟妹妹來找呂布比試,結果二人不打不相識,一見故如,於是便同馬鐵、馬休、馬雲祿與呂布結為異姓兄弟。


  那時他們自稱西北五虎,橫行於大漠,專門收拾各種馬賊劫匪,頗負盛名。


  後來呂布被丁原看上,隨丁原入了朝廷,這才與馬超幾人斷開聯係。


  如今再次相聚,馬超也沒打算計較那麽多,馬超對於權力之類的一直不是很感冒,他更喜歡的還是像當年一樣,馳騁北漠,鋤強扶弱。


  所以這涼州無論是姓馬還是姓呂,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五兄妹又團聚了!輔佐呂布,他也是很樂意的。


  對於呂布來說,馬超的加入無疑是如虎添翼,在涼州最大的家族是誰?馬家當之無愧。


  有馬超的幫助,呂布要完全的掌控涼州就變得簡單了許多。


  涼州如今分割得很明顯,玉門關以西的諸屬國已然自立,酒泉、敦煌、隴西、張掖各郡為馬羌盤據,他們斬殺朝廷官員,肆意劫掠來往商販,儼然成為當地一霸。


  由於大漠廣闊,地理環境複雜,馬賊行蹤不定,馬騰曾多次出兵討伐,全然無功而返。


  久而久之,這裏便淪為無人管轄之地。


  論及現況,馬超唯有歎息。


  “涼州在西漢盛極一時,富饒遍地,全靠內外通商所至,如今馬賊猖獗,商販畏之如虎,馬賊不除,涼州盛況難複。”


  馬鐵亦是讚同“我曾隨父親多次征討馬羌,奈何皆以無功而返,著實令人頭疼。”


  呂布思慮片刻“征討馬羌非一日之功,如今涼州未定,不急於料理馬賊之事,待我穩了內政,定當還涼州一個太平。”


  隨即呂布一歎“唉,不過涼州豪強眾多,呂布又是外來之人,平定起來怕是不容易啊。”


  馬超大笑曰“兄長莫憂,超之家族在涼州也算有些地位,豪強皆賣我三分薄麵,兄長欲理政事,我願為兄長說客。”


  呂布大喜,讓馬超去當說客是再好不過了!


  說罷,馬超將碗中烈酒一飲而盡“明日我便歸家,先行祭奠亡父,再往各家遊說,必當讓涼州諸豪聽服兄長號令。”


  呂布亦是舉起酒碗對馬超一敬“那便拜謝孟起了!”


  宴席結束,馬超等人馬不停蹄的奔往了扶風郡,馬騰新亡,他們幾個兄妹亦是悲痛欲絕,恨不得片刻不留的趕回家。


  馬家世代為官,祖籍扶風郡,如今馬騰陣亡,馬超要回家披孝,於是呂布也不阻攔,並命人前往祭奠。


  馬騰對漢室盡忠職守,也是英雄一名,呂布對他深感佩服,隻可惜不能共事,實在遺憾。


  馬超歸家亦是勾起了呂布思鄉之情,他離家也有十載,未曾見得父母一麵,心中甚是掛念,不回去看看怎麽也不能心安。


  “要回家嗎?”


  呂布點了點頭,握著嚴輕盈的玉手“出來十載,未曾歸家,也不知家中父母安好,所以我打算先回去看看。”


  嚴輕盈害羞的點了點頭,他和呂布成親十年,也隻見過他父母一麵,後來便跟著呂布南征北伐,再也沒了父母音訊,想想亦是心有愧疚。


  隻是這麽久了不見公婆,心中難免有些緊張。


  呂曉倩湊了過來“要去呂哥哥家嗎?太好了!我要去我要去”。


  呂布笑道“好,去,都去!”


  田靈兒聽了卻是猶豫,弱弱的道“我~我不去了吧~”


  呂曉倩得意的跑到她身邊“怎麽?害怕啦?臭媳婦怕見公婆?”


  田靈兒玉首一扭“誰~誰怕了!我才沒有怕~”


  呂曉倩對她做了個鬼臉。


  嚴輕盈見了笑著拉著她的手“沒事的,公公婆婆都是大善人,他們很好相處的!”


  田靈兒紅著臉低下了頭,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呂布見楊心月在一旁也不說話,於是走過去道“你也一起去吧!”


  楊心月賭氣的道“你回你家,我一個外人去幹嘛!”


  “這還不簡單,讓呂哥哥把你一起收了不就得了?”


  “你這死妮子,看我不收拾你。”


  不知什麽時候,呂曉倩從後麵蹦了出來,嘻嘻哈哈的與楊心月鬧作一團。


  隨她們打鬧,呂布又看著韓欣怡,韓欣怡甜甜一笑“既已到達涼州,不去拜望二老,有失禮數,我也去吧!”


  呂布感激的看著她,還是她善解人意,這麽多人裏麵她是最不讓呂布操心的一個。


  安排好行程,於是第二天幾人便出發,駛往五原郡。


  呂布祖籍涼州九原郡,家中亦是三代為官。


  祖父呂浩,官至憲部越騎校尉,奉命留守邊塞。


  時大興土木,建城築堡,開荒農耕,並逐步發展畜牧業,紡織業,冶煉治陶業等,以此固守邊關。


  呂布祖父去世後,其父呂良繼任,娶妻黃氏,係五原郡補紅灣人,是一大戶富豪財主之女。


  黃氏聰明賢惠,知書達禮,善染織,在當地亦是有名的才女。


  呂布從小隨母習文作畫,聰慧好學,一點就通,過目不忘,他生性好鬥,力大過人,喜舞槍弄棒。


  他五歲能牧馬,七歲能逐鹿,九歲能擒羊,十一歲時,挑戰聲名鵲起的“八脈神箭”得勝而聞名於羌地。


  從此,五原地區家喻戶曉,人人皆知,皆稱其為大力神童。


  漢靈帝熹平五年(公元176年),匈奴部落軍事聯盟四處武力擴張,對東漢進行掠奪戰爭。


  東漢邊將大舉南遷,時年,呂布隨父北擊匈奴,追擊匈奴於塞外八百裏,而未縫敵手,虎將威名由此遠播塞外。


  得勝歸來的呂布,意氣風發,深得百姓追捧,於是在父母的撮合下與門當戶對的嚴家結為親事。


  嚴家乃當地名流,世代為商,家財萬貫,嚴輕盈更是當地才藝雙絕的美女,和呂布真是男才女貌的一對。


  兩家門當戶對,兩小亦是情投意合,於是兩人很快便成了親。


  呂布那時正聲名鵲起,神勇之事被丁原聽說後,於是便招呂布擔任騎都尉。


  丁原乃並州刺史,官大了他父親不知多少倍,於是呂布在鄉親的推舉下,隨丁原去了河內郡。


  呂布從此離開了五原縣,開始了他橫掃千軍傳奇人生。


  然而這一轉眼,就是十年過去,當再回到家鄉時,已是物是人非。


  天水離五原郡僅百餘裏,也不算很遠,行了一天便已抵達九原縣城。


  一路上行人寥寥,見之馬車亦是惶而避之,呂布不禁心生疑慮。


  由於這次是回家,呂布並沒有帶什麽隨從,除了她們幾人的丫鬟,也就王佐跟著。


  呂布一騎當先,王佐側之,後麵是五輛華蓋馬車,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


  “主公,事有蹊蹺,為何行人皆避我們而行?”


  呂布笑笑“量是常年戰亂,百姓畏懼官兵吧!”


  王佐點點頭,不在搭話。


  靠近城門,守衛見了連忙躲開,聚在一起指指點點。


  呂布見了一愣,於是翻身下馬,朝守衛走去。


  “幾位兄台,這是何故?”


  其中一人仔細的打量著呂布,試問道“你可是呂布,呂奉先?”


  “正是。”


  “啊!真是你?哎呀,別在這站著了,快回家去看看吧!你家都被人搶完了!”


  呂布心中一驚,他父親乃九原郡越騎校尉,手握兵權,居然有人敢搶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於是呂布一拍馬,赤兔如離箭之弦,往呂府奔去。


  接近呂府,隻見許多人正從府中往外麵搬東西,呂布一聲大喝,飛身而起,踢翻幾名仆人。


  怒道“爾等宵小,膽敢劫掠我呂府?”


  主事者一看,大聲吆喝“你是何人,我乃梁府管事,敢攔我梁府辦事,信不信立馬打斷你的狗腿?”


  主事話落,仆人們立馬圍住了呂布,一副盛氣淩人模樣。


  此時王佐趕到,手中令牌一舉“關中軍守將,呂布是也!”


  主事的大驚,顫顫巍巍的問道“你~你是呂布?”


  “不想死的,滾。”


  呂布一聲怒喝,主事的連忙帶著仆人,連滾帶爬的跑了!

  對於家鄉的人,呂布多多少少也是有感情的,他不想一回家就大開殺戒。


  看著眼前破爛的呂府,以及四處散落的物件,呂布悲從中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呂家居然落得如此地步!


  這時馬車響起,五輛馬車漸漸停靠,嚴輕盈幾女從車上下來,看著眼前的一幕亦是大吃一驚,這都怎麽了?

  這時周圍也圍觀了不少百姓,一衣衫襤褸的老者端詳呂布半天,才緩緩試問。


  “敢問將軍可是奉先?”


  呂布連忙扶著老者“你認識我?”


  老者激動的連忙跪下,顫顫巍巍道“少主,您總算回來了!”


  呂布心中震動,兒時記憶翻湧而出,不可置信的扶起老者。


  “張伯?你是管家張伯對嗎?”


  老者含淚點頭,呂布忙問“我爹呢?我娘呢?他們在哪裏?”


  老者悲從中來,哭訴道“老爺夫人,他們~他們都死了!”


  老者的話如一道晴天霹靂擊中呂布,呂布瞬間呆若木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死了?怎麽會死了?沒可能啊!匈奴沒有打到五原郡來啊!這裏應該是安全的才對啊?

  一連串的疑問環繞著呂布,他怎麽也無法接受二老已亡的事實。


  隨後張伯將呂良被馬騰要挾去汴梁的事,一一道出,本來是想以呂良來脅迫呂布就範,卻沒想到被摩多攻破城池,還屠戮了滿城,於是呂良一家也就死於非命。


  當時管家張伯在呂府聽聞死訊,亦是不可置信,直到後來他派人尋回呂良夫婦屍首,才深信不疑。


  然而呂良死訊很快便傳開了九原,以往交好的各大世家,皆借口前來探望,實則乘機打劫,奪取財物。


  他張伯無縛雞之力,不僅阻擋無果,還遭到一頓毒打,被趕出了呂府,才落得這般模樣。


  這次的梁家已經是第七批人了!在這之前還有許多其他世家的人來過,百姓知這些世家財狼行徑,亦是不敢招惹,唯有遠遠避之。


  呂布聽得張伯聲淚俱下的膻述,手中鐵拳握得咯吱作響,枉我呂家世代為民,想不到居然趁火打劫,真是欺人太甚。


  一聲怒吼,呂布鐵拳一拳砸中門口大石獅,石獅立馬四分五裂,驚得百姓紛紛躲避不及。


  幾女亦是嚇得不輕,她們和呂布在一起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呂布發這麽大的火。


  嚴輕盈猶豫了一下,還是輕步到呂布身邊,輕輕的拉了拉他衣袖。


  呂布回望嚴輕盈,怒氣漸消,輕輕的拍了拍她的玉手,示意沒事。


  所謂人死鳥獸散,世家的做法在這亂世也無可厚非,隻是呂布對父母的死訊耿耿於懷罷了!

  想不到十年歸來,卻是這樣的結果。


  呂布深深一歎,仰天而笑,一滴眼淚滑落。


  皆聞男兒有淚不輕彈,卻不知未到傷心處,呂布這一淚是為父母而流,為呂家基業而流。


  天空下起了大雨,仿佛亦在為呂家而悲泣,百姓也都各自避雨而去。


  “將軍,我們進屋吧!夫人們還~”


  呂布失落的點點頭,回望依舊在雨中的幾女,心生愧疚“走吧!都進去吧!”


  呂布當先,幾女才跟著他進屋。


  院內大廳雜亂無章,四處皆是翻倒的桌凳,整個院子亦是殘破不堪,哪有當年輝煌,雨中的呂府更顯得幾分淒涼。


  王佐生了火,嚴輕盈她們衣服也都淋濕了!都坐在一起烤火。


  呂布怕她們著涼,於是對張伯道“你去看看哪些廂房還可以用,安排她們去住下吧!”


  張伯應允,連忙帶著幾女去往後院。


  呂曉倩走時還依依不舍的拉著呂布衣袖,呂布對她微微一笑“去吧!沒事的!”


  一夜無話,呂布和王佐就這樣在大廳坐了一晚上。


  到了第二天,呂布讓張伯帶他去探望父母的魂墓。


  張伯帶幾人一路往城外後山而去,翻過帽嶺,在半山腰停了下來。


  看著眼前的兩座青墓,呂布啪的一聲跪下,眼眶濕潤。


  “孩兒不孝,不能為二老盡終,有負爹娘之恩。”


  言罷,咚的一聲磕頭在了地上。


  嚴輕盈亦是潸然淚下,緩緩跪下“媳婦輕盈,不能在二老膝下盡孝,請爹娘贖罪。”


  說罷亦是同呂布一起叩拜。


  其餘幾女也都跪拜,雖然素未謀麵,但他們都是呂布的父母,就這一點也值得她們祭拜了!


  這一天,呂布獨自在墳前跪了很久,直至黃昏才離開。


  嚴輕盈她們心中一直擔心著呂布,直到看到他又恢複了狀態回來,這才放下心來。


  又在呂府待了一夜,呂布留下王佐處理呂府的事情,第二天便帶著幾女回到了天水。


  呂府的消散就讓它消散吧,欣慰的是嚴家並沒有參與這次的掠奪,其他的世家呂布也不打算管他們,隨他們去,隻要以後別在生事端就行。


  否則,見一個,捏死一個。


  如今雍、涼之地皆在呂布手中,加上豫州、司隸,呂布基本上擁有了僅次於袁紹的實力,雄霸了整個西北。


  如此大的地盤,也意味著各地的布防需要更多的人手。


  僅呂布手下的十三萬軍隊已經無法滿足需求,要知道同樣地盤的袁紹,可是擁兵七十萬。


  然而這十三萬軍隊中,還包含著一萬的西涼鐵騎,兩萬的先登軍,五千的飛燕軍,兩千的陷陣營,還有七千的弩炮兵團。


  這些人都是戰鬥主力,無法用於布防,所以呂布如今急需征兵。


  但征兵不是說征就能征的,一是需要大量的錢,二是要百姓願意來啊!不然你強行征兵隻會適得其反,效率也不高。


  這就必須名聲了!

  要說呂布在豫州的聲望,那是一呼百應不成問題,但是在雍、涼之地卻沒有那麽顯著了!


  然而當地的布防,最好還是征集當地居民得好,不至於產生地域矛盾。


  再說了,我豫州也沒那麽多人啊!


  所以呂布和龐統商議過後,一道征兵令發往了各州郡。


  “主公,這征兵可不是小事啊!”


  董禧得知呂布要征兵,第一時間找到呂布訴苦。


  “如今且不說軍糧存餘不多,就是這征兵的費用也是一筆天文數字啊!”


  “主公,您且算算,征一兵卒130株錢,20萬兵就是2600萬株,每月軍餉開銷44株,33萬軍士就是1452萬株,這還不計算屯田兵卒的78株。”


  “也就是說,我們兩個月開銷就要高達4000萬株錢,也就是170萬兩白銀啊主公!”


  “如今洛陽完工在即,大量資金投入其中,我們國庫已然無幾,如何能支撐這一大筆費用啊!”


  呂布也沒細算其中費用,想不到兩個月就是170萬兩白銀,這一年還得了!


  但兵是必需征集,隻是這錢得想辦法搞一點來了!

  呂布釋意的笑道“哈哈,無妨,無妨,這錢我會想辦法,你盡管安排下去就是。”


  作為呂布的大管家,董禧也是壓力山大,呂布典型的一個沒有分寸的人,各項開支遠遠大於收入。這讓他再怎麽節省也無濟於事啊!隻能來找呂布訴苦。


  征兵令依舊發往個各州郡,眼看國庫就要空空如也,呂布的目光盯向了楊心月。


  “你~看我幹嘛?”


  天水城,太守府中,楊心月不好意思的看向一邊。


  呂布嘿嘿一笑,往她那邊坐了坐“嘿嘿,那個聽說你們楊家世代經商,資產頗豐,你要不去和太傅大人說說~”


  “打住!我才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還沒等呂布說完,楊心月立馬打斷,殘忍的拒絕了呂布。


  呂布吃癟,隻能死纏爛打,眾所周知,楊家有錢是公認的,那可是僅次於徐州糜家的巨無霸存在啊!不找他借點錢花花,還找誰去?


  楊心月心中記恨呂布上次罵她的事,於是故意不給他麵子,驕橫無比。


  嚴輕盈在一旁打圓場“妹妹就聽相公的吧!現在軍中緊缺錢糧,片刻耽擱不得。”


  楊心月來到嚴輕盈身邊,苦著臉拉著她的手“不是我不幫他,我爹的脾氣你們也是見識了!不答應他的條件,他是死也不會鬆口的。”


  她說的條件自是指讓呂布娶了楊心月的事,在場所有人都是知道,隻是呂布也有顧慮。


  這件事在之前龐統就有給呂布提過。


  “如今主公虎踞豫、雍、涼之地,手中更有司隸在握,何不號召天下,自立稱王?”


  “屆時師出有名,主公威望大增,四海之臣豈不踴躍相投?”


  “再則,田家關內儲蓄良久,必有錢糧;韓家坐落穎川,三世為臣,世代經商,家中亦是富裕;楊家盤踞弘農,旗下產業不計其數,富可敵國。”


  “這些人都是當今一等一的商業大亨,主公何不取之?”


  呂布也考慮過這些問題,田、楊兩家不必多言,韓馥作為十八路諸侯之一,沒有強大的經濟後援肯定不可能的!


  並且韓家在穎川壟斷了馬業,也是屈指一數的大世家,論財力不亞於郭、陳兩家,隻是他們這樣的商業大亨憑什麽給你呂布錢。


  說白了,我們能得到什麽好處?

  他們不給,呂布也不能強搶不是,這不和董卓一個德行了嗎?

  對於這一點,龐統倒是給呂布提出了意見!


  楊奉膝下無子,唯有的兩個女兒,但如今都僅存楊心月了!


  田靈兒與呂布早有婚約。


  韓馥膝下亦是隻有獨女韓欣怡。


  隻要呂布一稱王,先號召天下迎娶三名王妃,這樣一來,田家、楊家、韓家、嚴家的各個財團不就盡歸於主公旗下了嗎?


  有了四大財團的支持,主公基業何慮?


  對於龐統的建議,呂布說不心動那是假的,且不說她們都是富可敵國,單是她們容貌亦是千古難得的佳人。


  “隻是,萬一她們不肯就丟人了!算了,還是不考慮了!”


  於是呂布拒絕了龐統提議。


  對於軍餉這件事,呂布還是隻能去找自己的老丈人嚴家,畢竟嚴家在涼州亦是世代經商,富甲一方的存在。


  “相公要去見我爹?嘻嘻,好呀!我都好久沒見他老人家了呢!”


  夜晚,呂布抱著嚴輕盈,嚴輕盈往他懷裏鑽了鑽,滿滿都是幸福。


  呂布和她成婚這麽久,第一次肯陪她回娘家,她肯定高興咯!以至興奮了一晚都沒睡著。


  由於是去嚴輕盈的娘家,呂曉倩她們也都自覺的沒有跟去,就讓呂布和嚴輕盈獨自回家去了!

  一路上呂布內心忐忑不安,這十年不回一次娘家,一回來就是借錢的,哪怕是自己的嶽父也不一定會給錢吧!

  對於這次回家,呂布是準備了好幾大箱的關中特產,由仆人抬著,浩浩蕩蕩的往武都郡而去。


  嚴家坐落於武都郡岐山縣,地處涼州與漢中接壤,是涼、雍、蜀三地的交通要道,亦是戰略要地。


  嚴家在這裏盤踞多年,根深蒂固,產業更是遍布蜀、涼之地,所以也是富甲一方的大財閥。


  呂布車隊一進入岐山縣,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


  這裏與蜀地接壤,蜀地盛產的蜀錦成為這裏的主流產品,深受各大州郡喜愛。


  然而蜀錦也是通過這裏,發往涼、雍、司隸以及北方之地。


  一路行來,隨處可見的商販車隊,繁榮跡象表露無遺。


  岐山縣無守將,設有縣令,縣令姓嚴,名政,是嚴輕盈的二叔。


  得知呂布要來,嚴政老早就安排衙役打掃城內,準備迎接這位關中大軍閥。


  岐山縣城防頗高,城門上張燈結彩好似喜慶,呂布車隊駛來,遠遠望去隻見岐山二字高掛城樓。


  嚴政帶著衙役在門口展開陣仗,鑼鼓喧天,載歌載舞,搞得呂布都有些不好意思。


  車隊接近,嚴政立馬獻媚的迎了上來。


  “微臣嚴政,拜見溫侯大將軍。”


  呂布連忙將他扶起“使不得,使不得,二叔不必多禮。”


  嚴政聽得呂布稱他二叔,心中樂開了花,看來今天的表現還是有成果的,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升職加薪~

  “二叔!”


  嚴輕盈從車上下來,輕喚了一聲嚴政,打斷了他的YY。


  嚴政見了嚴輕盈,立馬上前拉著嚴輕盈打量,那是讚不絕口。


  “嘖嘖,真是清水美人,美若天仙呐,難得你還記得二叔,真是溫柔賢惠,孝亦有道呐,果然是美人配英雄,良配,良配啊!”


  嚴輕盈禮貌的笑笑不說話,心中嘀咕‘這們親事,當年你不是最反對的嗎?’


  嚴政見嚴輕盈不搭話,於是尷尬的笑著“哈哈,那我們先入城,先入城,你父親可在家等候多時了!”


  說罷嚴政前麵領路,呂布走過來拉著嚴輕盈的手,對她微微一笑,嚴輕盈亦是微微一笑。


  車隊入城,城內四處都是張燈結彩,百姓紛紛駐足觀望。


  嚴政見狀連忙一揮手,衙役立馬敲得鑼鼓喧鳴,隻是百姓毫無反應。


  嚴政嚴政老臉一熱,想不到百姓這麽不給麵子,看以後怎麽收拾你們。


  嚴政為人,呂布亦是有些聽聞,典型的勢利眼,當年呂布無權無勢迎娶嚴輕盈,他是第一個反對。


  他想的是讓嚴輕盈嫁給他兒子嚴順,由於後來沒有得逞,所以耿耿於懷,並利用他的官職之便,處處打壓嚴輕盈父親的產業。


  導致嚴父的產業鏈中斷了好長一段時間。


  這些舊賬,呂布是一清二楚,隻是不言明罷了!

  到了嚴府,隻見府內丫鬟忙著張羅飯菜,仆人忙著迎接,整個嚴府皆是喜氣洋洋。


  剛一進門,嚴輕盈老遠就看見了母親李氏,連忙鬆開呂布的手迎了上去。


  “娘!”


  “誒,我的乖女兒,娘可總算把你盼回來了!”


  李氏拉著嚴輕盈細細打量,即使女兒已這般大了,亦是寵愛得不留餘地。


  “娘。 ”呂布亦是上前請安。


  李氏慈祥而欣慰的點點頭“奉先呐,來來來,快讓為娘好生看看,嗯,我家輕盈可沒欺負你吧?”


  嚴輕盈在一旁嬌嗔“娘,我哪有!”


  呂布傻傻的笑著,不敢答話,倒是李氏樂的不行,連忙拉著二人的手往裏走。


  “行了,別傻站著了!快進屋歇歇。”


  屋內嚴父正指揮著仆人們擺放花瓶,見呂布到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笑著迎接。


  “爹。”


  嚴輕盈一路小跑,撲在了嚴父的懷裏‘嗯,還是熟悉的味道,好溫暖呀!’


  嚴父溺愛的把嚴輕盈從懷裏拉起,嚴肅道“誒,都這麽大人了!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嚴輕盈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呂布拜見父親。”


  嚴父來到呂布身邊,打量一番,不住的點頭。


  “嗯,不錯,不錯。坐吧!”


  於是呂布和嚴父在大廳閑聊,嚴輕盈倒是拉著李氏去了後堂。


  “哇!”


  嚴輕盈見自己的閨房都還留著,於是一陣小跑了進去。


  李氏在後麵懷念的道“自你走後,這房間一直給你留著的,為娘就怕你萬一那天回來,其它房間也住不慣,所以一直命人打掃著房間的衛生等你回來,想不到這一等,就是十載。”


  說著李氏的眼眶濕潤,十年的盼望,總算有了期頭。


  嚴輕盈歉意的拉著母親的手撒嬌“娘,我們這不是在外麵有事忙嘛!”


  李氏一刮嚴輕盈的瓊鼻,不滿道“是,你們都忙,忙了十年才回來一次!”


  嚴輕盈調皮笑著,搖晃著小腦袋“對呀!我們這不是回來看您了嘛!”


  李氏欣慰的道“你呀,要是再不回來,怕是隻能見到一堆黃土了!”


  “不會呀!娘您要長命百歲呢!”


  “臭丫頭,隻知道貧嘴。”


  二人進了屋,屋內整潔如霞,連擺放都和十年前一樣,這熟悉的感覺,真好。


  桌上擺放了一盤糕點,嚴輕盈立馬跑了過去,玉手輕拈,拿起一塊桂花糕,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嗯,好香哦!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好吃呢。”


  李氏慈祥的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懷念道“記得你小時候啊!每次都嚷嚷著吃不夠,非要我再給你做一盤,那時候你才這麽高。”


  說著李氏用手比了比高度。


  “後來你嫁了出去,我便每日都做上一盤,放在這裏,就等你哪天回來,好吃上這糕點。”


  嚴輕盈座到李氏身旁,一邊吃著糕點一邊稱讚“娘親最好了!嗯,真好吃。”


  “你看你吃東西的毛病還是改不了!弄得滿嘴都是,在婆家可不許這樣啊!”


  嚴輕盈得意的笑道“相公可不會介意。”


  李氏微歎“你呀!如今奉先已是侯爵,手中兵權滔天,坐下滿朝文武,你要做好表率,可不能讓他為難啊!”


  “知道啦!娘,就你囉嗦,來,你也吃一口吧。”


  “我不吃,你吃吧!省得等一下我還要去做一盤。”


  “嘿嘿嘿。”


  嚴輕盈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過了良久,李氏猶豫了一下問道“聽聞奉先家~?”


  嚴輕盈放下糕點,失落的點點頭。


  李氏惋惜一歎“呂老爺一生為民,盡職盡責,卻不料落得如此下場。”


  “你爹因為呂家被搶的事,還和吳老爺打了一架。”


  嚴輕盈大驚,連忙問道“爹沒事吧?”


  李氏搖了搖頭“傷了胸骨,大夫說慢慢調理。”


  嚴輕盈一臉擔憂,也沒心情繼續吃糕點,拉著李氏往大廳而去。


  大廳內,呂布無聊的四處閑逛。


  這時匆匆進來一人,看了呂布先是一愣,隨後便陰陽怪氣的道。


  “喲,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嚴家的女婿啊!難得,難得。”


  呂布轉身,見這人有些麵熟,但卻記不起來是誰。


  來人冷笑道“怎麽?這麽多年不回來,一回來見我嚴家二公子,連招呼都不會了?”


  呂布恍然大悟,他便是嚴政的兒子嚴順,隻是怎麽這般模樣。


  嚴順見呂布打量他的鎧甲,心生得意“這鎧甲可是蜀中名匠鍛造,不是一般人穿的起的!”


  呂布拱手笑道“失敬失敬!”


  “相公,爹爹呢?”


  這時嚴輕盈走了進來,正巧碰見嚴順。


  嚴順眼睛一亮,立馬獻媚的湊了上去“喲,輕盈妹妹,這些年你可還好?”


  嚴輕盈靈活的一閃,躲開了嚴順的招呼,直徑走向呂布,順便拉起呂布的手,完全無視了嚴順。


  呂布微微一笑“爹去準備宴席了!”


  這時李氏也進的屋內,於是笑道“走吧!我們也過去,差不多也可以開飯了!”


  於是在李氏的帶領下,呂布和嚴輕盈往後堂而去,獨留嚴順在後麵氣得滿臉發紫。


  “混蛋,一個粗鄙匹夫而已,有什麽了不起?我嚴順遲早要你後悔和我作對。”


  宴席設在後花園,園中百花盛開,香氣怡人,又有美景做伴,在這裏用餐著實是一番享受。


  由於是家常宴,也沒請什麽外人,就嚴父嚴母、嚴政以及嚴順,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小女孩。


  席上嚴父指著小女孩給呂布介紹“這是你大伯嚴顏的小女兒,嚴婷。來婷婷,塊叫姐夫。”


  “姐夫 ”


  小女孩乖巧可愛,聽了嚴父介紹,立馬脆生生的叫了一聲。


  呂布寵愛的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婷婷真可愛。”


  嚴順見了冷笑“哼,還姐夫?任你叫的再好聽,別人也是兩手空空啊!哈哈!”


  “混賬,這裏輪到你說話了嗎?”


  嚴政聽了立馬喝止,氣得老臉通紅,老子都拍了一天的馬屁了!你這不是砸老子場子嗎?

  呂布無所謂的笑笑,於是隨手在身上一摸,取出一塊令牌,對嚴婷笑道“姐夫身無長物,這塊令牌贈你,你可喜歡?”


  “主公,這~”王佐見得令牌上‘ 虎符召令’四個大字,心中一驚。


  呂布抬手製止,溺愛的看著嚴婷,嚴婷也不客氣,可愛的接過令牌,萌萌的問道“這令牌可以換糖果嗎?”


  呂布大笑“哈哈,當然可以。”


  於是嚴婷喜愛的收下了,倒是嚴順一臉不屑。


  “嗬,還以為是什麽寶物,不就一塊令牌而已,也好意思拿出手。婷婷,你要喜歡令牌,哥哥我改天送你一箱。”


  呂布無所謂的笑笑,也不和嚴順計較,這廝張揚跋扈慣了,見怪不怪。


  呂布的無視,使得嚴順更加氣憤,恨不得手撕呂布下酒菜。


  不管嚴順怎麽的咬牙切齒,嚴父亦是招呼眾人吃菜,難得相聚一次,不可浪費光陰。


  酒過三巡,嚴順有些上頭,便開始了自言自語。


  “大伯如今官至太守,我有幸官居巴郡中郎將,手下亦是能人無數,什麽樣的鳥都見過,卻未見過三姓之人,哈哈”


  “哎呀,背姓棄祖之人,難怪父母雙亡,哈哈哈。”


  “混賬!”


  一直溫和的嚴父,突然拍桌大怒,氣得手指顫抖“你給我滾出去。”


  嚴政臉色難堪,這嚴父擺明了不給自己麵子,這是我兒子還輪不到你教訓。


  嚴順被罵,憋屈的睜著嚴父,寒意逼人“好,今日的話,我嚴順記下了!告辭。”


  說罷,不在理會眾人,便摔凳離去。


  嚴政亦是拱手“我已食足,諸位慢用,告辭。”


  言罷,嚴政也拂袖離去。


  一場家宴鬧得不歡而散,嚴父亦是怒氣難消,他與呂良有八拜之交,對呂良為人甚是敬佩,不然也不會把寶貝女兒許給呂布。


  這嚴順處處出言不遜,嚴父想著這是家宴,才忍了下來,想不到他卻變本加厲,搓嚴父痛處,嚴父這才將他趕出門。


  宴席被嚴順這樣一攪和,眾人也沒了食欲,於是草草了事,各自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嚴輕盈輕握呂布大手,眼中滿滿的歉意,要不是因為她,呂布也不會受這般氣。


  呂布釋然的笑笑“沒事的,回家要開開心心的對嗎?來笑一個,別苦著個臉了!”


  嚴輕盈摟住呂布的腰,翹著嘴也不說話,呂布也默默的抱著她,鴻鵠會和麻雀計較嗎?它不會,因為他誌在天下。


  傍晚時分,仆人找到呂布,說是老爺有請。


  於是呂布獨自隨仆人來到後院的祠堂內,嚴父正在裏麵給先輩上香。


  呂布進屋,先是默默的在一旁靜候,也不打擾嚴父祭祀。


  屋內簡潔明了,靈鍛高掛,正堂一排排的靈位陳列,這些都是嚴家的祖先。


  堂內隻有呂布和嚴父二人,仆人們一般都不能來這裏,這裏也是嚴家的禁地。


  上香完畢,嚴父緩緩回身,對呂布言道“坐吧!不用拘束。”


  呂布落座,嚴父從靈桌下取出一個包裹,包裹由錦布纏繞,看上去有些破舊,想是有些年頭了!

  嚴父拿著包裹,小心翼翼的放在呂布身邊。


  “你們這次回來的目的,我也有所耳聞,這些都是我嚴家世世代代累積下來的財富,你拿去吧!”


  “爹,這~”


  嚴父抬手製止了呂布所言,緩緩的道“嚴家世代經商,祖訓當以濟民於世,這些錢糧贈予你,隻望你將來善待百姓,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老夫也不愧對於列祖列宗。”


  呂布接過包裹,對嚴父一拜,毅然道“爹且放心,呂布在此立誓,必當廣施仁政,愛民如子,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


  嚴父滿意的點頭,扶起呂布,心中甚是欣慰,他相信呂布,就像他一直相信呂良一般。


  他相信嚴家在他們手中,隻會更加輝煌。


  離開祠堂,呂布回到房間,嚴輕盈連忙圍上來詢問呂布嚴父找他什麽事,她心中最擔心的就是嚴父責怪呂布。


  呂布牽過她的玉手,來到桌邊,打開包裹一看,裏麵全是麵額巨大的銀票。


  嚴輕盈大為吃驚,她怎麽也想不到父親會這麽慷慨的將嚴家全數家當交出來,這可是嚴家祖祖輩輩集讚下來的財富啊。


  嚴輕盈細細的一張一張數著,經過盤點,裏麵有白銀七百萬兩,黃金一百五十萬兩,每一張銀票上麵都蓋著漢元通寶的大鋼印。


  看著這麽多的錢,嚴輕盈有些失落,一直以來父親都是嚴厲的,想不到在自己有困難的時候,他卻能為你傾家蕩產,這,就是父親,一個偉大而不可超越的角色。


  呂布握著嚴輕盈的玉手,感激的看著她“等以後我們平了戰事,就常回家看看好嗎?多陪陪他老人家。”


  嚴輕盈讚同的點點頭,依靠在呂布懷中。


  呂布在岐山待了月餘,平日裏也就陪嚴父聊聊天下下棋喝喝茶之類的。


  有時會向嚴父討教對天下大勢的看法,嚴父亦是徐徐而論,說得呂布竟刮目相看。


  看來嚴父不僅對商業敏感,對政事也是看得透徹,他的有些言論就連呂布都甚為讚同。


  倒是嚴順沒有再來嚴家,聽說蜀中發生動亂,被召回了巴郡。


  呂布心中一盤算,怕是張魯又和劉璋掐架了吧!


  看來西蜀要開始動亂了!


  建安四年六月,袁紹挑選精兵十萬,戰馬萬匹,企圖南下進攻陳留,官渡之戰的序幕由此拉開。


  袁紹舉兵南下的消息傳到陳留,曹操部將多認為袁軍強大不可敵。


  但曹操卻根據他對袁紹的了解,認為袁紹誌大才疏,膽略不足,刻薄寡恩,剛愎自用,兵多而指揮不明,將驕而政令不一,於是決定以所能集中的數萬兵力抗擊袁紹的進攻。


  為爭取戰略上的主動,他派臧霸率精兵自琅玡攻入青州,占領齊、北海、東安等地,牽製袁紹,鞏固右翼,防止袁軍從東麵襲擊徐州。


  曹操又親自率兵進據冀州黎陽,令於禁率步騎二千屯守黃河南岸的重要渡口延津,協助扼守白馬的東郡太守劉延,阻滯袁軍渡河和長驅南下,同時以主力在官渡一帶築壘固守,以阻擋袁紹從正麵進攻。


  曹操所采取的戰略方針,不是分兵把守黃河南岸,而是集中兵力,扼守要隘,重點設防,以逸待勞,後發製人。


  從當時情勢而言,這種部署是得當的。


  首先,袁紹兵多而曹操兵少,千裏黃河多處可渡,如分兵把守則防不勝防,不僅難以阻止袁軍南下,且使自己本已處於劣勢的兵力更加分散。


  其次,官渡地處鴻溝上遊,瀕臨汴水。鴻溝運河西連虎牢、鞏、洛要隘,東下淮泗,為濮陽北、東之屏障,是袁紹奪取兗州的必爭之地。


  加上官渡靠近陳留,後勤補給也較袁軍方便。


  還有個好處就是白馬挨著虎牢的,那是誰的地盤,關中呂布啊!有呂布在一旁虎視眈眈,袁紹也不敢太大的動作啊!也就從側麵牽製了袁紹的勢力。


  十二月,當曹操正部署對袁紹作戰時,呂布居然跑去了西涼,這時曹操似乎看到了機會。


  見機會難得,曹操為爭取主動,求得初戰的勝利,便親自率兵北上進攻白馬。


  此時謀士荀攸認為袁紹兵多,建議聲東擊西,分散其兵力,先引兵至延津,偽裝渡河攻袁紹後方,使袁紹分兵向西,然後遣輕騎迅速襲擊進攻白馬的袁軍,攻其不備,定可獲勝。


  曹操采納了這一建議,袁紹果然分兵延津。


  曹操乃乘機率輕騎,派徐晃為前鋒,急趨白馬。


  徐晃迅速迫近顏良軍,衝進萬軍之中將高幹斬首,袁軍潰敗。


  曹操占領白馬,遷徙白馬的百姓沿黃河向西撤退。


  袁紹率軍渡河追擊,軍至延津南,派大將文醜與張南繼續率兵追擊曹軍,曹操當時隻有騎兵六百,駐於南阪,而袁軍達五六千騎,尚有步兵在後跟進。


  曹操令士卒解鞍放馬,並故意將輜重丟棄道旁,袁軍一見果然中計,紛紛爭搶財物。


  曹操突然發起攻擊,擊敗袁軍,文醜死於亂軍之中,曹操順利退回官渡。


  文醜乃河北名將,卻被一戰而斬,袁紹軍隊的銳氣被挫傷,加上顏良很早之前被呂布弄死了,於是袁紹最引以為傲的兩員虎將皆魂歸天外。


  袁軍初戰失利,但兵力仍占優勢。


  三月,袁軍主力接近官渡,依沙堆立營,東西寬約數十裏,曹操也立營與袁軍對峙。


  四月,曹軍一度出擊,與袁軍交戰不利,退回營壘堅守。


  袁紹構築樓櫓,堆土如山,用箭俯射曹營。這時曹軍製作了一種拋石裝置的霹靂車,發石擊毀了袁軍所築的樓櫓。


  袁軍又掘地道進攻,曹軍也在營內掘長塹相抵抗,粉碎了袁軍的計策。


  五月,袁紹又派車運糧,並令淳於瓊率兵萬人護送,屯積在袁軍大營以北的烏巢。


  恰在這時,袁紹謀士許攸投奔曹操,建議曹操輕兵奇襲烏巢,燒其輜重。


  曹操立即付諸實行,留曹洪、荀攸守營壘,親自率領步騎五千,冒用袁軍旗號,人銜枚馬縛口,各帶柴草一束,利用夜暗走小路偷襲烏巢。


  袁紹獲知曹操襲擊烏巢後,一方麵派輕騎救援,另一方麵命令張南、呂曠率重兵猛攻曹軍大營。


  可曹營堅固,攻打不下。


  而另一邊曹操激勵士氣,大破袁軍,殺淳於瓊等,並將其糧草全數燒毀。


  張南、呂曠聞得烏巢被破,於是投降曹操,導致了軍心動搖,內部分裂,大軍崩潰。


  袁紹倉惶帶八百騎兵退回河北,曹操先後殲滅袁軍七萬餘人。


  對峙一年的官渡之戰,最終以曹操勝利告終。


  得勝的曹操追擊袁紹於河北,連占袁紹三郡十六城,袁紹為避其鋒芒,逃亡了南皮。


  沒過多久,袁紹因兵敗,鬱鬱而死!他的兩個兒子卻因為奪權,而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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