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騎士
在休息的同時,江羽點開地圖不斷的確認行程路線是否有錯誤。
畢竟那些特殊魔獸,並不是簡單的就可以對付,江羽可不想和它們撞到。
那能避免就盡量避免,這已經是現在江羽所能夠想到最為穩妥的辦法了。
“好了嗎?”
清的眼睛望著不遠處,頭也不回的有一些不耐煩的問道。
而江羽則是注視著金發美少年的背影。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那麽繼續走吧,沒多遠了,櫻茵,接下來就麻煩你多幸苦一點了。”
看上去體質弱到不行的少女,在聽到了江羽的這一番話,隻是膽怯的輕輕點了一下頭。
越往裏麵走,越是靠近那頭特殊魔獸的領地範圍,江羽就越是能夠感受到那灼熱的氣息。
空氣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開始,與汗水交織著,就如同是變得粘稠起來了一樣。
又走了大概一公裏左右,一個小鎮暴露在江羽四人的麵前。
有玩家並不奇怪,畢竟第四層一次隻能夠通過一名。
但出現鎮就有點不正常了,要知道,能從第二層進入到第三層的玩家占比可是少數。
再加上時不時會有特殊魔獸出現,真正呆在第三層的玩家可以說是少到可憐。
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會有鎮的出現,而且還是在離特殊魔獸的領地不遠處。
“怎麽,很不可思議對吧?”站在一旁的清忽然笑著說道。
“也不是說不可思議,隻是感覺到多少有一些不正常而已。”
“是麽,如果你知道了這一層出現的原因,估計也就不會這樣想了。”
接著往鎮子裏走去,清開始為江羽講述第三層的曆史。
之前隻是讓江羽等人有一個大概的了解,反正這種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知不知道其實都無所謂。
但既然江羽感興趣,清也不介意和他多聊幾句。
“我記得這裏是那場戰役的主戰場來著……”
在後方的源忽然說道。
“主戰場?”聽到戰場兩字,江羽一下子提起了注意力。
記得之前,他就聽清說過,關於騎士的一些事情。
再加上時不時源會提起,拚拚湊湊在一起,對於這個世界,江羽也有了自己的一個理解。
精靈在上界誕生,創造出了下界,而騎士,則代表著五名精靈的排麵。
既然有關於排麵,那麽,各個陣營的騎士發生戰爭自然也在所難免。
“是關於精靈的事嗎?”略思考了一下,江羽插了一句嘴。
“這麽說也不對。”
見江羽忽然望了自己一眼,清隻是輕輕地搖了一下頭,接著說道:
“其實關於騎士,雖然說是排麵,但具體還是教會在管,說到底,是教會間的利益問題。”
精靈間的關係,並沒有江羽想象中的那樣複雜,而騎士與騎士的戰爭,也不是他所想的那個樣子。
成為騎士,隻不過是一個開始,隻有爬到一定的高度,才能夠真正的參與到精靈與精靈之間對弈的棋盤當中去。
在這之前,不是在玩家的底層堆裏掙紮,就是在高層貴族和教廷中來回晃蕩。
在這樣的閑聊當中,很快就到了鎮子當中。
所謂的鎮子,並不是江羽所想象的那樣玩家集中營,而是由戰役中勝出,不想再參與到騎士競爭的那一些退伍騎士。
打算退出競爭的騎士,最終都會在這個世界的第三層養老。
說是養老,但在江羽看來,這卻跟流放沒有什麽區別。
破舊的泥房,給了人一種年代感,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生活顯得極為困難。
多的不說,退伍後失去了精靈創造的遊戲的補助,連吃飯都成問題,至於睡覺,反正哪裏都會有危險,一般在這座小鎮中隨便找一處地方就可以入睡了。
“是去上界的玩家?”
靠著土牆,用白色的騎士袍將就著墊屁股的一個看門的老人忽然問了一句。
“這好像不關你什麽事吧?!”
見到老人身下所墊的東西,清的眉頭很明顯的輕輕一皺,態度並不是很好。
不光是清一人,源整個人都是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隻是說並沒有像清那樣輕易地表現出來。
“就如你說的那樣,我用這麽當墊子也不關你什麽事吧?”輕哼一聲,老人毫不在乎的說道,但他的眼中,卻流露出了遺憾和憎恨兩種情緒。
但很快,交織的情緒變成了無奈。
成為騎士所需要經過的篩選,並沒有想象中這麽簡單。
當以為成為騎士就行的時候,才發現,那其實才剛剛入門,當加入到戰場,認為可以晉級的時候,卻發現,一生的前途已經到了盡頭。
除非是極具聲望的大騎士,否則,根本連精靈對弈的棋盤都進不去,至於說什麽挑戰精靈,那種事情,這種追求,早就已經被當下給磨盡了。
心態早已經由失望變成了絕望,有著教會在,沒有得到承認,實力是無法得到提升的。
正是因為經曆了這一切,才讓他保持著現在這樣的心態。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江羽的眼神略帶著一絲憐憫,這時他的一種習慣。
對任何的可憐可悲之人都感到憐憫,為他們的不幸而感到不幸,這並非是江羽心中所謂的善良,他隻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為自己贖罪而已。
“名字?我沒有那種東西,現在的我,隻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人罷了。”
說著,老者站起身來,朝著小鎮內走去。
“以後我們有機會再見也說不定。”
在他看來,哪怕是信了別人的說辭,騎士的篩選也比所說的要難上數百倍。
從開始的千萬名玩家,到第二層的十來萬,再到第三層的上千名。
等到真正騎士篩選的時候,成功的可能連一名都沒有。
有著教會在,有著精靈作為靠山,上升的渠道幾乎被完全封死。
望著老人狼狽的身影,江羽忽然對著身旁的金發美少年問道:
“騎士的篩選,真的有這麽難麽?”
“騎士啊……”
仿佛回憶起了過去的那個熱血的年紀,回憶起了過去那個輝煌的時代,清的眼神忽然變得深邃起來。
江羽也沒有打斷,他在等待著清的回答。
過去了大概十來秒,清才開始為江羽講述起了關於騎士的篩選。
被她所選定的人,被她給予了所謂希望的人,這種事情,清有告訴江羽的必要。
從清的口中,江羽也理解到了騎士的概念和路上的阻礙。
玩家的等級需要突破到十級,也就是最高級,才能夠進行見習騎士的篩選。
而在玩家的等級突然到第十級,解鎖了所能夠解鎖的所有權限之後,所接觸到的世界會變得更為真實。
畢竟這本來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讓其變得像遊戲一樣,也隻不過是為了便於玩家成長罷了。
至於後麵的,都隻能夠靠自己了。
基本上大部分人晉升到正式騎士就沒有再上升的途徑了。
“失去途徑?是因為教會?”
聽到清常談起的一個詞,江羽忽然想起了教會。
但清口中的教會,卻和他所想的教會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說是教會,其實就隻是一個披著精靈的大皮,借助精靈的庇護來作為掩護的國罷了。
在清介紹教會的時候,很少見的帶有著濃厚的個人色彩。
從他的語氣和態度,江羽可以看得出來,對於這個教會,清也和剛剛的那個老人一樣,很是厭惡。
最早,教會是精靈作為培訓騎士的組織,五個屬性,五個教會所歸屬的精靈之間,關係也不是很好。
否則,也不會無聊到借助騎士的戰爭,來規定排名。
“算了,先聊到這裏吧,現在先找一個住處。”
看已經不早了,再加上一直在討論教會的事情,讓他的心情不是很好,清也不打算再繼續聊下去了。
“行吧!”
從清的口中,江羽對於所謂的教會,也不是很喜歡,但也談不上厭惡的程度。
能夠和教會抗衡的,就隻有教會,至於所謂的國,早就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被教會給吞並掉了。
失去了對手,日益強大的教會也開始變得逐漸腐朽,盛極必衰。在安逸的環境之中,在毫無危機可言的環境當中,腐敗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如果不是有著精靈在,估計五大教會早就已經被推平掉了。
在江羽看來,騎士的選拔變成今天的這副樣子,教會會腐朽成這個樣子,完全離不開精靈。
要不是精靈對於自己所創建的教會太過於放縱,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過,對於下層的造物主,江羽完全不能夠用人的準則去要求,畢竟雙方思考問題和做事的方式都不同,完全就不是一個層麵的存在。
由於在第三層貨幣完全起不到作用,江羽等人隻能夠將其兌換成為食物,用食物來交換一個住所。
躺在木床上,江羽思索著解決教會的辦法。
聽清所說,一個教會是由兩方勢力說組成的,代表騎士選拔的聖女,以及掌管著刑罰的魔女。
除去了掌管這兩大關鍵的兩方勢力,再往下就是管理教會內部和領域政治的長老團和騎士團。
如果說想要成為騎士,隻需要通過騎士團就行了。
但江羽所想要的,可不光光成為一名騎士,成為一名誰都可以指揮的戰爭機器。
他所想要的,是改變整個教會。
畢竟,想要晉升,想要加入到精靈的棋盤當中,就不得不通過聖女和魔女的投票,隻要有一方不同意,都不可能進去。
特別是江羽這種從最底層玩家晉升上來的,腳跟的原因,開始就會受到歧視。
“算了。”
現在想這一些東西,說到底還是太早了,畢竟這種事情,在江羽突破玩家之前,都不會遇到。
但說起來,相隔也不是很遠,他很快就會接觸到教會了。
關於教會,江羽還是有很大的疑惑。
盡管從清的口中得到了一定的信息,但那並沒有揭開教會存在的意義和麵紗……
想著,在這樣的環境中,困意逐漸來襲,江羽進入了夢鄉。
“你會成功的呢!”
這聲音跟覓的有一些相似,但仔細的一聽,卻可以很明顯的聽出兩者間的區別。
女性的聲音中,附帶著某一種神奇的魔力,那是如同春陽俯照在身上,不!或許可以說直透靈魂的感覺。
那是呼喚著隱藏在內心中的傷痛,在這不知名的女聲中逐漸撫平,在這個世界上不斷積攢,最終的壓抑得到了釋放。
“你……”
想說話,迫切地想要看到女人的真實麵貌,哪怕是看不到她的真實麵容,但隻要能從她的口中得到自己被召喚到這一個世界的一定信息也好。
江羽就是抱著這樣的一種態度和語氣,但——
連說出一個字都變得異常困難,這是階級的碾壓,不僅隻限於對話和見到她的麵容,連在她麵前開口都辦不到。
全身都在魔力的作用下逐漸沸騰,身處於內心的意識世界。
明明是在自己的靈魂深處,可江羽卻脆弱得如同剛剛出生的嬰兒一般。
時間顯得慢長。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江羽又感覺到了自己的身旁傳來了異性的低喃。
“怎麽了麽……”
與之前略帶著虛幻的聲音不同,那聲音來自於現實世界。
意識逐漸飛升,整個人進入到了一個玄而又玄的狀態。
意識迫切地飛升,似飛魚越出海麵,刺眼的白光,讓江羽一時間有一些睜不開眼睛。
“似乎是想到一些麻煩事了呢!”
少女帶著白手套的手,輕搭在他的手臂上,墨綠色的瞳孔明明看上去和黑色的長發絲毫不搭,但此刻,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協調。
“可以這麽說吧。”
邊回答著源,江羽一邊思索著那如夢如幻的經曆。
他可以斷定,那並不是一場夢這麽簡單,但江羽卻不清楚,“她”到底要告訴他一些什麽。
“怎麽了嗎?”
身旁的少女有也些困惑的問道。
“沒。”
就如同和現實完全分離的夢境一樣,但越是回想,那種感覺和“她”的話就越是模糊。
等到走出房門,江羽連記住“她”的聲音都困難。
伴隨著清晨的太陽的東升,對“她”,江羽直至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