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辭官
晉王府開始喜氣洋洋的準備臘月十六的婚事,康王府卻是死氣沉沉的。
這一次對上官康的打擊是真的巨大,不僅黃了與馮安安的婚事,南宮玥也一躍成了他年輕的外祖母,這讓他氣得快吐血了。
馮府是夾著尾巴做人,外麵對馮府的各種流言蜚語,非但沒有冷卻下去,反而隨著大房的分家出宗族門,反而越傳越熱化。
反而長孫元滔的小日子過得不差,官場上的失意,也很快就被小嬌妻給治療了。反正,聖旨已經下來了,對長孫家族的懲罰也是定了的,他改變不了什麽,幹脆就專心寵著新進門的小嬌妻。
國公夫人氣病了。
可也無可奈何,人家是一國公主,嫁進來也是平妻,男人又寵著,她就是尋死覓活也沒什麽用了。
長孫芙蓉被關在院子裏,也是因著國公夫人病了,南宮玥吹了吹枕邊風,讓長孫元滔放長孫芙蓉出來,讓她去國公夫人床前伺疾。
長孫元滔直奪她懂事,交待長孫芙蓉時,長孫芙蓉沒大沒小的質問長孫元滔,說他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結果被長孫元滔摑了兩巴掌。
南宮玥聽到後,笑到直不起腰。
朝堂上,風雨驟變,大家都在猜測皇帝會不會立上官靖為太子,要不要轉向去巴結將軍府,卻又發生了一件讓大家都驚呆了的大事件。
尚老將軍在早朝上遞了辭官奏折,並且交上了兵符。
皇帝再三挽留,尚老將軍也堅持。
於是,辭官準了,兵符收了。
百官們心裏有猜測,皇帝的挽留會不會隻是意思一下,並不是真的不想老將軍辭官?如此一想,大家都有些慌了。
三大家族中,長孫府率先被扼製了,馮府雖然還立著,但也是風雨不停,尚家直接交了兵權,那也就是一個空架子了。
皇帝的一道聖旨下去,百年將軍府變成了侯府,可世襲。
沒有人知道皇帝會派誰去鎮守蜀城,大家都知道,吳國的野心不會因為暫時幾年的談和就停止,他們或許隻是想要一個得於喘息的機會。
朝中眾臣人心惶惶,蔣宸一家人則開始備年貨,沈明珠也減少了去醫館的時間,大多時間在家裏享受一家老小歡聚一堂的天倫之樂。
她準備做幾樣新的零食,快過年了,正好可以當是年禮來送。京城的大戶人家,啥都不缺,就缺新鮮的東西。
蔣宸最近也比較清閑,每天傍晚都可以準時回家。
隻是,大家都默契的沒有提楊安,可大家不提,並不代表蔣小喬心裏就沒有琢磨這事。
蔣小喬每天都強顏歡笑的,心裏麵暗暗數著過年的日子,日子越來越近了,越發的著急,越發的不安。
連老將軍和尚進都回來了,蜀城那邊還有什麽事,讓楊安挪不開身?
一個將軍都能夠離開軍營,其他人怎麽就不行?
除非他不想回來!
每次想到有這個可能,蔣小喬就心痛如絞。她知道自己該信任楊安,也該對他有信心。
可是,太久了!
久到她都不知道,楊安還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陽光少年?
上官靖的分期臨近,賀家兄弟也前來祝賀,許久沒有相聚在一起的人,又全部聚在了【明宸山莊】。
畢竟在那個地方是最自在的。
大冬天的,那裏麵有溫泉,屋裏麵暖洋洋的,大家圍坐在一起吃吃喝喝,最是舒服。
如今沈明珠已經是公主,名義上她和上官靖是兄妹,上官靖也沒必要跟他們夫婦二人假裝不太熟,更何況去蜀城那一趟,大家明麵上已經有了交集。
如果刻意避著,反而會讓人懷疑。
廳裏擺了一桌,蔣宸夫婦二人,賀家兄弟,顏商和阮阮,白芷和尚進,還有上官靖和小八。
蔣婆子他們在後院的廳裏,跟葉家的人一起。一群老老少少,歡聲笑語,那邊更是熱鬧。
本來他們是想讓王珍也留在廳裏,可王珍說,她這老人家就不妨礙年輕人了,有她在,恐怕大家都放不開,聊天也不能聊得盡興,她還不如去後院逗幾個孩子玩。
大家也就沒有勉強她。
廳裏麵,大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鴛鴦火鍋,大冬天的,大家都默契的選擇了吃辣的那一邊。
盡管辣得滿頭是汗,可依舊吃到停不下來,越辣越想吃,有種怎麽吃也吃不飽的感覺。
“來來來!我們大家舉過杯。”賀東升舉著酒杯起身,笑意盈盈的看著桌前的人,“我們大家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提前的聚在一起了,來來來!今晚一定要喝個痛快。
吃完了飯,喝完了酒。
咱們還得繼續喝茶聊天,不到天亮是不可能放你們回屋休息的,大家都要提前做好準備,可別說我故意刁難。
我這可是事先跟大家說了。”
想想,他們的確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更好看現在局勢平穩,暫時不用過多的防備。
大西北那邊也很順利,今年,賀東平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大西北,按照沈明珠的意思,這一年主要是防風沙暴,減少沙化的擴大。
大家相視一眼,笑著點頭,紛紛站起來舉酒杯。
“來!幹杯!”
“幹杯!”
沈明珠看了一圈,一共九個人,這一桌空了一個位置,就獨獨少了楊安。
她心裏暗暗歎氣。
蔣宸給她夾了菜放在碗裏,“這是剛涮好的牛肉,快吃吧。”
“嗯,好的。你不用給我夾了,我自己可以,你吃你的。”沈明珠點點頭,夾著牛肉蘸了佐料再吃。
她麵前的佐料是變態辣,還超麻的那一種。
別人不敢輕易嚐試的。
許是越熱鬧的時候,人就越容易胡想,越容易覺得自己是孤獨寂寞的。
蔣小喬擱下碗筷,“我吃飽了,我先回屋,你們慢慢吃。”
張氏著急喚道:“四妹,要不我……”
“讓她回屋休息吧。”蔣婆子打斷了張氏的話,扭頭看了一眼蔣小喬的背影,暗暗歎氣,心疼極了。
蔣小喬去庫房提了兩壇酒回屋,揭開壇子蓋,一股濃鬱的酒味撲鼻而來。她把窗戶關了,把門也栓了,然後給自己倒了一大碗酒。
咕嚕咕嚕……
一口氣喝下一大碗。
再倒,再喝,繼續倒,繼續喝!
喝得暈暈乎乎的,她停了下來,自言自語,“不喝了!不能讓家裏人擔心,我是蔣小喬,不能太脆弱,太悲觀了。”
胃裏燒得厲害,全身都熱,蔣小喬出了房門,想去院子裏吹涼風,可又怕家人看見了擔心,又退回了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