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不能開先例
“蔣嬸，恭喜啊。你家蔣宸有大出息了，這不僅僅是你們蔣家的光榮，也是我們下圍村的光榮啊。”
“對啊，現在咱們下圍村的人走哪都倍有麵子，外麵的姑娘都願意嫁到咱們下圍村來，咱村的姑娘們，也是十裏八鄉的香餑餑。
咱村的姑娘能上蔣家工坊做事，能掙銀錢，每天在你家上工，她們現在說話做事都進步不少，這些可都是沾了你們蔣家的福啊。”
“別啊！咱們大夥是沾了蔣嬸的福，蔣嬸有福氣，治家有方，所以這家就越來越好。母慈子孝，家和萬事興啊。
不說別的，咱們都得跟蔣嬸學習治家。”
“對對對！就是這個理。”
無論走到哪一桌，村民大多都是這樣意思的話。
蔣婆子一臉喜色，笑得合不攏嘴，她身邊的蔣山跟蔣河也是樂不可支，一邊給村民添茶，一邊說上幾句。
沈明珠到淨房洗了手臉，重新梳了發，身上的衣服，頭上的發髻，還有首飾，與未離家上京之前一樣，並沒有因為蔣宸高中就換成了官夫人的打扮。
在衣著打扮方麵，沈明珠一直認為舒適為重。
收拾妥當後，沈明珠就出去見鄉親們。
客氣的，恭維的，真正高興的，各種好話都有。
沈明珠被婦人們圍著詢問京城的情況，有人問：“蔣宸媳婦，聽說京城遍地是黃金，這是真的嗎？”
聞言，大夥都齊齊看向沈明珠，等著她的答複。
沈明珠不失禮貌的微笑應道：“嬸子，這個遍地是黃金的意思是那裏的機會多，上工的工錢也高一些，可那裏的東西賣得比咱們這裏要貴很多。
辛辛苦苦一個月下來，有很多也是隻能維持溫飽，或許，還不如我們在山村裏，有田有地有自己的家呢。
而且，那裏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複雜，左鄰右舍不認識不說話的，也有很多。我還是喜歡咱們村裏，走哪都有人跟你嘮嗑。
誰家有事，吱一聲，能幫的，大夥都不吝於伸手。”
“呀~~~”好多人驚呼出聲。
想不到竟是這樣的，他們還真以為處處都可以拾到銀子呢，想想也是啊，真要是能從地上撿銀子，那京城早就人都擠不進去了。
隻是一種誇大的說法，聽著這倒是真的。
有人撇撇嘴，“那還真不如就在咱自己的地盤上，起碼不用什麽都得掏銀子去買，菜可以自己種，稻穀也是自己田裏產，實在收成不好，咱們靠著山，挖些野菜什麽的，也能勉強過日子。”
不少人附合，“就是就是。”
沈明珠含笑聽著，不時的滿足村民的好奇心，她們問的，她知道的，全都願意說給大家聽。
蔣家一直熱鬧到晌午，大夥都回家做飯吃。
蔣婆子留下柳梁夫婦和柳七夫婦，讓他們就在家裏吃飯，還讓柳招福回家把她弟弟帶過來，中午他們家就別做飯了。
柳梁還有事要與沈明珠商量，也就笑著應了下來。
“蔣宸媳婦，梁叔也不跟你繞圈子，你回來之前，蔣宸有跟你說他名下掛的那些田地怎樣處理嗎？
你也別笑話梁叔，覺得梁叔太著急了，你這剛到家，我就迫不及待的問起了這件事。
你也是知道的，快要雙搶了，雙搶過後就得交夏稅。你這有個章程，給個準話，我這邊也好處理。”
村裏要交的夏稅和秋稅，一般都是村長配合官府那邊收集登記，這也算是柳梁的工作。
另外村民也著急，這事遲早要辦，柳梁先問問，也合情合理。
聽到這個話題，柳七立刻坐正了身體，目光炯炯的望著沈明珠。
蔣婆子就道：“明珠啊，這件事你直接跟你梁叔說，你們商量著辦。”
除了蔣婆子和沈明珠，其他女子都到廚房裏麵去做午飯了。
沈明珠看著桌前的人，輕輕點頭：“這事在我回來之前，阿宸就有跟我說過。他讓我跟梁叔和家裏人商量著辦，梁叔不問我，我也會請教梁叔的。
現在我娘，大哥，二哥都在這裏，那我們就一起商量吧，看看這些田該怎麽掛？”
掛田這事蔣宸夫婦還要問他們的意思，蔣山跟蔣河特別高興。
“聽娘和梁叔的就好。”兩人表態。
蔣婆子看向柳梁，“村長，依你的意思呢？”
“咱們村裏有多少田地，我心中有數，扣除那些人家的田地，其他的一共有五百多畝。”柳梁看向沈明珠，“我的意思是除了那些戶人家，村裏其他人的，全部都給掛上。”
沈明珠看向蔣婆子跟蔣山和蔣河：“娘，大哥，二哥你們意下如何？”
“我們沒意見！”蔣山跟蔣河應道。
蔣婆子也點點頭：“我也讚同村長的意思，那些人做過什麽事，他們自己清楚。
雖說人不能太小氣，不能一直記著別人的不好，但是，咱們也要有自己的原則。
該怎樣就怎樣。
一旦開了先例，沒有了原則，以後隻會越來越難做。一個人不管你做得有多好，也沒辦法麵麵俱到。
咱們隻要做到無愧於天地良心，便可。
明珠，我瞧著這應該也是老三的意思，那你們夫婦應該也有商量過，剩下的田地該怎樣處理？”
這事沒有瞞過蔣婆子的眼睛，果然知子莫若母。
沈明珠笑著點點頭，“我們夫婦的確也是這樣想的，剩下的田地，咱們把楊叔家的也掛了。”
柳梁聽著這話高興。
掛老楊家的，這就是掛她閨女家裏的。
柳梁欣喜不已，蔣宸果然重情重義，自己沒有看錯他。
“那剩下的呢？”大夥齊聲問。
沈明珠也沒有瞞著他們，“我家三哥的，還有大哥二哥娘家的，也一並掛上。”
聞言，蔣山跟蔣河都傻眼了。
他們私下是有想過，但又覺得不該提出這事。畢竟上圍村沈家跟蔣宸夫婦的關係有些僵，如果連蔣宸兄弟外家的田地都掛了，最後卻不掛沈家的，怕別人在背後議論。
他們想到這裏，也就默契的決定不提這事。
他們卻沒想到蔣宸夫婦已經有了決定。
“那上圍村沈家其他兄弟三人的呢？”蔣山問道。
沈明珠一臉嚴肅：“不掛！娘剛才就說過，咱們隻要做到無愧於天地良心就好，沒辦法麵麵俱到。做事要有原則，不能開先例。”
蔣河有些著急：“可是，這樣會不會對老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