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蔣宸心疼哭了
聞言，廚房裏的三人既心疼又感動。蔣宸三下五除二的吃了早飯，有了東西墊肚子，果然整個人都有了精神氣一些。
他先提水回屋，找了衣服就去淨房洗涮涮，又把胡子刮幹淨。等他整個人都清清爽爽的出來時，同樣一身清爽的顏商已經坐在床前，陪著沈明珠說話了。
蔣宸過去，站在顏商身後，手放在他肩膀上，輕輕按了幾下。
“小商，擔心壞了吧？”
“姐夫。”顏商的聲音都是啞的，一說這個就想起了這兩天的煎熬，他的眼眶就泛紅，“我沒事！你一定比我更難。”
沈明珠看著他倆，柔柔的笑了。
“一切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會再有事了。”她是大夫，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過了那個坎，她慢慢就可以恢複過來了。
“嗯，姐，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傻小子，你姐我是鬼醫弟子，還有我師兄和白姑娘在，怎麽可會有事？也就手術後，一直沒緩過來，所以才嚇到你們了。”
沈明珠看著他們二人的眼眶烏黑，還陷了下來，心疼極了。
她岔開了話題，“你們看過孩子了嗎？”
聞言，愣了下，隨即就二人相視一眼。
沈明珠看著他們的反應，也就知道他們連孩子都沒去看過，至少沒有認認真真的看過。對的，沈明珠猜的沒錯！
他們二人是真的隻跟孩子打了個照麵，完全沒有真正看過孩子的長相。
二人心虛的對上沈明珠的目光，顏商起身，“姐，我現在就去看看。”
蔣宸站著不動，“我晚點看，小喬應該快把水燒好了，等一下我先幫你擦身子。明珠，你要不要喝水？”
沈明珠搖頭。
蔣宸又道：“那我去給你拿衣服過來。”
“好的。”
等他的找了衣服過來，果然蔣小喬就提著水進來了，“三哥，水燒好了，不過得放涼一點，我再去給三嫂端吃的。”
“行！”
蔣小喬來來回回跑了幾趟，站在床前傻樂著，看著蔣宸喂沈明珠吃雞湯粥。
等沈明珠吃完粥，蔣小喬才道：“三哥，三嫂的藥也煎好了，就放在桌上，等一下給我三嫂擦身子後，應該溫度就剛剛好。”
“嗯。”
蔣小喬笑著沈明珠，“三嫂，真好！你再不醒過來，我們都要嚇壞了。”
“讓大家擔心了。”
“不啊，我們擔心是應該了，三嫂辛苦了。”
蔣小喬正準備跟沈明珠好好聊聊，這時，蔣宸就蹙眉看著她，“小喬，你是不是應該出去一下？我要給你三嫂擦身子了。”
“啊？”
“啊什麽啊？快點先出去，等好了，我再叫你。你就幫忙把孩子抱過來，讓你三嫂看看。”蔣宸拉著她的胳膊，輕輕往前推了下。
蔣小喬沒想到自己這麽不受歡迎，有點失落，但轉念一想等一下抱小侄兒過來，她就可以賴著不走了。
到時看看她三哥還怎麽轟她？
“行行行！我先出去。”
蔣宸去拭了下盆裏的水，做月子的人，應該不能水太溫。他便自己拿準了一個溫度，呲著牙忍著燙，擰了帕子。
“明珠，我來幫你擦一下。”
說著就要去撂被子。
沈明珠連忙拉住他的手，對上蔣宸不解的目光，她道：“把帕子給我吧，我自己來也行。”
“不行！你可是有傷在身的人，又做著月子，這種粗重的活，就該我來做。你躺著，我來！萬一傷口崩了，那可怎麽辦？”
蔣宸拉開她的手，輕聲安撫，“放心吧！我會輕一點。”
沈明珠又疾手拽住帕子，她深吸了一口氣，道：“肚子上不好看，我……”
蔣宸明白了，原來她阻止他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難堪不自信。蔣宸握住她的手，連同帕子一起握著，深深的看著她。
“明珠，我不是那種膚淺的人，你也不該把我想成那種男人。你的肚子不好看了，不緊致了，肚子上也有傷口了，這是因為誰？”
沈明珠：“……”
“還不是因為我嗎？因為我隻顧自己爽，沒有考慮很多。
讓你突然的就當了三個孩子的娘，而且，我還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不能第一時間跟你一起分享有了孩子的喜悅和緊張和不安。
你一個在家裏承受了一切，好的，不好的，我都沒有跟你一起。
明珠，這是我的錯！是我做的不夠好！
那道傷口不醜，很好看，一定很美！
因為那是你對我對孩子們的愛，它是因為愛而產生的，存在的，所以它又怎麽會醜呢？”
沈明珠聽著他的話，忍不住兩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蔣宸輕道：“明珠，別哭！”
話落，沈明珠的淚水落了下來。她也不是一個很在意那傷口，那妊娠紋，隻是因為愛著蔣宸，她就想著應該給他看最好的一麵。
現在被子裏的她，真的很邋遢，很不好。
蔣宸取下她手中的帕子，放進一旁的盆裏，就著袖子給她擦眼淚，“我剛洗了澡，換了親衣服，不是早前的髒衣服。”
“噗……”沈明珠噗嗤一聲笑了。
蔣宸如釋重負，“你終於笑了，我娘子笑起來的時候最是好看，以後多笑笑，一直笑，好不好？”
一直笑？別人恐怕會把我當成傻子。
蔣宸又擰了帕子，這次沈明珠沒有再攔著他，讓他幫自己擦拭。
從上到下，當蔣宸第一次正式的認真的看到沈明珠肚子的妊娠紋和那道長長的傷口時，他忍不住的眼眶發熱，淚在眼眶裏團團打轉，但被他努力的憋住了，沒有落下來。
哪裏醜了？
不醜的！
他隻看到了她的痛，她的愛。
他隻感覺到自己的心疼。
如果以前他覺得拋妻棄子，始亂終棄的男人可惡，那現在他就覺得那些男人都是人渣，畜生不如，該下十八層地獄。
一個女人為了給男人生孩子，這過程中經曆的，他太深刻了。
他放柔了動作，輕輕擦著，擦一會又去擰帕子，想著讓沈明珠暖和一點。
隻是幫人擦個身，可蔣宸卻擦出了一身的汗，期間雙手也在顫抖，足足花了兩刻鍾的時間。他給沈明珠換上一套細棉裏衣，又取了厚厚的披風放在床角。
“明珠，如果孩子來喝奶，你就披上披風。”
“好！”
蔣宸到門口喚了一聲，告訴蔣小喬裏麵收拾妥當了，然後他就端著髒水去淨房。很久很久都沒有出來。
他坐在淨房的凳子上，手捂著臉，無聲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