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輿論風起
“我聽花婆婆說的，她說阿龍哥帶著一位蔣秀才到義莊，還讓白叔檢查了昨晚在牢房裏上吊自殺的馬旺財。我聽了之後，就去衙門找了阿龍哥，問了才確定的確是蔣大哥。”
顏商的表情很是嚴肅，“蔣大哥，事情是怎樣的，我聽阿龍哥說了一些，衙門裏的事情，你要是想知道，我也可以找阿龍哥打聽。”
蔣宸搖搖頭，“衙門的事情，你就不要隨意打聽了，有什麽結果縣太爺會派人來說。若是讓人知曉我在暗中打聽，反而會惹出事端，還會連累你的阿龍哥。”
“那我就什麽都不做了嗎？蔣大哥，你有事情，可要記得找我。我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是跑跑腿的事情，我還是能做的。”
顏商很是著急。
蔣宸拍拍他的肩膀，“你有這份心意，我已經很滿足了。不想讓你牽扯到這件事裏麵來，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你是我這邊的。
你身邊有這麽多人需要照顧，那地方又是一個特殊的地方，萬一被人盯上了，連累的是大家。你要真想幫我，以後有的是機會。”
聞言，顏商急得直搓手。
他都向阿龍打聽過了，知道了馬旺財跟蔣宸之間的恩恩怨怨。
這丫的死不足惜！
每次都拿孩子出手。
隻是，馬旺財的聲音透著蹊蹺，阿龍說，以他的經驗，這背後應該還有人，馬旺財是被人指使的。
馬旺才能在衙門大牢裏被人殺害，又是從牢中逃走的，說明衙門有人盯著他，而指使他的人，極有可能跟衙門有密切關係。
顏商長在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心眼也特別多，人也敏感，看事情也犀利。
可不是蔣宸這樣說兩句，他就會打消念頭的。
“蔣大哥，你不說，那我就帶兄弟們在這附近暗中保護你們，看看有誰盯著你們家？馬旺財的事有蹊蹺的事，已經傳了出去。
我已經讓小家夥們在義莊那邊藏著，看有沒有誰要到那裏麵去查屍體？或是毀屍體，隻要有人敢動手，他就會被抓住。”
蔣宸愣了下，沒想到他把這事已經傳了出去，“你這樣做會不會連累花婆婆？”
“不會！”顏商斬釘截鐵。
蔣宸見他鐵了心要幫自己一點忙，便招招手，讓他附耳過來，低聲在他耳邊交代一番。
顏商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那這事就交給你了，千萬不要露出馬腳，不要讓人知曉你們的真實身份。”蔣宸叮囑。
顏商頷首，保證的道：“蔣大哥放心，保證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絕對不會讓人生疑。”
“好！”蔣宸拍拍他的肩膀，“要不要到我家坐一會，跟我家人認識一下？”
顏商立刻搖頭，“不！不用了！我就是不想讓人知道我和你之間的關係，所以，我才在這裏等你。蔣大哥，我們對一個暗號吧，我有事要找你時，我就到你家後麵學布穀鳥叫三聲。你看行不行？”
蔣宸想了下，“行！不過，你也可以捎信給回春堂的康大夫，讓他把信帶給我，或是直接給鎮上酒樓的福掌櫃。”
“好，我記住了。”
“嗯。”
“蔣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好！萬事小心。”
“知道了，我會的。”顏商揮手離開。
……
縣城裏，衙門。
縣太爺何大人聽說外麵傳言後，氣得想要砸東西，因為馬旺財手中的命案是孩子，這更能激起百姓的憤怒。
院子裏站著幾排衙差，何大人站在人群前，指著他們，問：“你們說，這消息是怎麽傳出去的？誰說馬旺財死以他殺，誰說衙門無能，讓殺手在衙門裏出入自由的？說！這到底是誰說的，哪個殺千萬的人說的？”
衙差你看我，我看你，紛紛搖頭。
“到底是誰說的？”
“回大人，我沒說！”
“我也沒說！”
“我也沒有！”
何大人往人群裏看了一眼，問道：“阿龍呢，你跟著一起去的義莊，你說這是怎麽一回事？”
衙差阿龍站了出來，拱手行禮，道：“大人，小的沒說，請大人明查。”
師爺在一旁，道：“大人，阿龍一向嘴嚴，這不可能是他說的。”
何大人又問：“當時義莊有誰在？”
“花婆婆在外麵菜地裏澆水，我也去幫忙澆菜了，隻有白叔和蔣秀才在。”阿龍應道。
何大人扭頭看向師爺，無聲問道：“難道是白仵作，或是蔣秀才？”
師爺立刻搖頭，“大人，這兩位也不是會隨意把事情往外說的人，據我所知，蔣秀才出了衙門就租馬車回家了。當時守在衙門口的衙差可以作證。至於白仵作，他是衙門老人了，便不可能往外說。”
聞言，何大人更是生氣了。
“這個也不是，那個也不可能，那這究竟是誰說出去的？”
眾人沉默，皆是搖頭。
何大人惱了，“查！給我徹查，查到是誰往外傳的，誰就給我滾蛋。”
師爺拱手，“是，大人。”
現在外麵已經傳開了，百姓們都很憤怒，何大人也隻能硬著頭皮調查，最起碼得有一個結論，不能這樣不了了之。
與此同時，馬家村，馬旺財家裏人也聽到了這個消息。本來馬旺財畏罪自殺，他們就已經很傷心了，現在聽說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馬氏夫婦被女兒女婿一慫恿，當機立斷就來到了衙門，在衙門外麵披麻戴孝，大哭大鬧，要求官府給他們一個公正的結果。
馬氏夫婦說的頭頭是道，說是他們兒子是有罪，但應該是在律法之下，而不是這樣子死的不明不白。
在他們哭鬧過程中，許多百姓從開始討厭馬旺財，慢慢的同情馬氏夫婦，同時也質疑官府的能力。
何大人一個頭兩個大。
如果不是輿論已經鬧得這麽大了，他真想叫人把馬氏夫婦抓起來。
可輿論已經先行一步，他現在隻能被動。
“殺千刀的！究竟是誰敢在衙門裏麵鬧事情？師爺，你可得想辦法幫幫我，一定要徹查此事，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牢裏麵殺人？”
馬旺財本是一個活不過幾天的死囚犯，死了也就死了，何大人完全沒想到會鬧到這種地步。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