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中邪
“沈明珠，你自己酒品不好，醉酒後一直折騰人，我怎麽就登徒子了？”蔣宸從地上站起來，手捂著鼻子。
太丟人了！
他居然流鼻血了。
沈明珠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我就算是喝醉酒了，可為什麽我身上穿成這樣啊？你解釋一下？還有，你怎麽會在床上？”
“你自己扯了衣服，一直叫著熱，我用被子將你包著，你還打了我一下呢。折騰了大半天，你抓著我的衣袖不放，我沒辦法，隻好就那樣躺下來了。”蔣宸捂著鼻子說話，聲音有些嗡嗡嗡的。
此時，他的眼神中滿是控訴。
沈明珠不知為何有一種自己占了別人便宜，結果還不認賬的渣女感覺。瞬間，底氣都有點不足了，“我又不知道這些，誰讓你那樣看著我，你還流鼻血了呢，你敢說你剛才什麽想法都沒有？你如果沒有亂七八槽的想法，你會流鼻血？”
蔣宸被她說得麵紅耳赤。
是啊！他流鼻血了，這就是他不純潔的證據。
“我先去洗一下，我馬上就出來跟你解釋清楚。”蔣宸落慌而逃，衝到淨房後，他背靠在冰冷的牆上，腦海裏卻加大的浮現出剛才沈明珠露出秀肩的模樣。
“該死！”
“你說誰該死？”
“沈明珠，你……”蔣宸驚恐的扭頭看去，隻見沈明珠倚靠在淨房的門框上，雙手抱胸，上下打量著蔣宸。
“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偷聽的，隻是我聞著自己一身酒氣，實在是難受，所以想先進來洗漱一下。你洗完了嗎？”說著，她的目光落在蔣宸的鼻子上，隨即道：“這天氣太燥熱了，我回頭給你煮碗涼茶喝，保證你不會再流鼻血。今天也來不及了，等一下給你煮綠豆湯吧。”
沈明珠很好心的幫蔣宸找了個台階下，隻有蔣宸從台階上下去了，她也才好順勢而下，審時度勢是她向蔣宸學來的，還有半兩撥千斤。
不得不承認，蔣宸是一個很好的‘老師’啊。
果然，她遞了梯子過去，蔣宸就順勢下來。
他掬水洗了臉，接過沈明珠遞來的幹帕子擦了臉上的水珠，就點點頭，道：“嗯，可能最近看書看晚了，覺少了，人也有點浮躁。那就麻煩你幫我煮綠豆湯和涼茶了。”
“不客氣！應該的。”
沈明珠接過帕子，扭頭朝門口努努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蔣宸內心很是無奈，抬步往外走。
呼……
等蔣宸出去後，沈明珠呼出一口氣，拍拍胸口，咬著牙搖搖頭，“沈明珠，你爭氣一點，別慫啊！”
沈明珠和蔣宸都是聰明人，早上的小插曲，兩個人隻字不提，就算是從未發生過那樣的事情一樣。
……
上圍村，高家。
高家的氣氛很不好，高婆子愁眉苦臉的，屋子裏還散發著濃鬱的藥味，高子傑躺在床上，雙眼無神，每天都昏昏沉沉的，看樣子像是睡著了，可高子傑又一直說他睡不著。
高子傑這是心病。
他實在太想睡著，太想做夢。
可偏偏不如願！
他也是著急，體內的燥氣就更大，漸漸的身體都垮了，直接臥床不起。
高婆子去鎮上回春堂請大夫，高婆子最近有些飄了，感覺自己是縣榜首的老娘，就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說話也是毫不客氣的。
進了回春堂大門，她就直接讓人帶著她找到康大夫，讓康大夫去給高子傑診治。
你說請大夫吧，態度好一點，說話客氣一點，康大夫倒還可以念著醫者醫德，跟著去高家一趟。
可偏偏高婆子不知道康大夫討厭高子傑，不知康大夫知道高子傑與沈明珠夫婦之間的恩怨，她還有一種趾高氣昂的樣子，仿佛去給高子傑看病，都是康大夫的榮幸一般。
康大夫直接拒絕。
高婆子罵罵咧咧的出了回春堂大門。
沒辦法，她隻好雇了馬車到縣裏去請大夫，可都喝了五六天的藥了，高子傑的情況一點都不見好，感覺還越來越差。
“大夫，你這藥是不是用錯了呀？這孩子怎麽一點都不見好，反而像是越來越嚴重了？”外麵院子裏，高婆子和縣裏的大夫麵對麵站著。
麵對高婆子的質疑，那大夫的臉沉了下來。
“大嬸子，你要是覺得我不行，那就另請高明吧。麻煩你把這幾天的藥錢和診金付一下，我明天就不來了。”
高婆子一聽，頓時火氣就來了。
“人也沒看好，你倒是抓了全是貴的藥材，現在你找我要診金和藥錢，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人治好了，我一文錢都不會給你。”
高婆子說著，直接叉著腰，潑婦的形象必露無疑。
大夫深吸了一口氣，氣呼呼的，可他又不能跟一個潑婦吵架，那樣實在太跌麵子了，但又確實忍不下這口氣。
“你你你……還真沒有聽過，治病治不好就不給診金的？你這叫不講理，別以為你兒子是縣榜首，一個秀才就了不起了，這事就算告到縣太爺那裏去，我也是有理的。
現在要不要去？
要不要一起去衙門找縣太爺？
我倒要看看這個縣榜首，還要不要麵子啊，拖欠診金不給，老娘還罵人，嗬嗬！
這說出去，我看誰沒麵子。”
高婆子被大夫這麽一哽，頓時說不出話了。這件事情她雖然不甘，但也的確理虧。
哪有大夫可以保證藥到病除的？
這個她也清楚！
“多少？”
“五兩銀子，零頭我就不算你的了。”大夫語氣生硬的應道。
“五兩銀子？你怎麽不去搶啊，就這麽幾天的藥，你就說五兩銀子，而且還治不好人。我的天啊，你這是搶劫吧。”
高婆子一聽要五兩銀子，頓時就不願意了。她這些日子花的銀子，已經夠多的了，高子傑帶回來的那些銀子，已經所剩無幾。
再這般下去，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既然你這樣說，那零頭也算上，一文錢都不給你少。一共是五兩銀子三百四十五文。我這裏有清單，有藥方子，大不了咱們找縣太爺評判。”
高婆子被氣的不輕，一聽到找縣太爺，又沒有那底氣。
她隻好乖乖回屋取了五兩銀子，直接丟在大夫身上，“是男人說話就算數，前麵說了五兩銀子，就別給我扯什麽零頭。趕緊拿著診金，滾吧！我以後要告訴別人，你這大夫一點醫術都沒有。”
大夫被她氣的胸口疼。
撿了銀子，指著高婆子，“潑婦！我看你兒子根本就不是病的，而是中邪了。瞧瞧他那樣子，哼！”
說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