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鑽牛角尖
沈明珠搖頭。
蔣宸蹙眉，不確定的問：“你是說，你對我沒有信心？”
沈明珠還是搖頭，“我們認識也這麽久了，我對你有沒有信心，你還能不清楚？我對你比對我自己更有信心。你堅信你未來一定會是蔣大人。這一點，你不是早就清楚了嗎？”
“那你這是？”
“唉！”沈明珠突然歎氣，“就是我比誰都更清楚你一定行，所以，我也比誰都清楚你的努力和不易。我不想你放棄機會，不想你將來要走彎路，我隻是……”
蔣宸的眼神更加深邃的看著她。
沈明珠一字一頓的道：“我隻是比誰都更希望你可以更好，更舒心啊。”
“我可以對我的選擇負責，我也可以保證，後年會試時，一定成功！我不是任性，也不是輕率，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蔣宸向他保證。
沈明珠靜靜地看了他一會，然後重重地點頭，“我相信你！”
話落，兩人沉默了下來。
過了許久，沈明珠打著哈欠起身，“我困了，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蔣宸望著她的背影搖頭，很是無奈。
可有什麽辦法呢？
她每次都這樣敏感，隻要察覺氣氛不太對，立刻就遁。
有時，蔣宸都想要問問沈明珠，問問她是不是屬烏龜的。一碰就碰頭，還打都不伸頭出來。
“好！你睡吧，好夢！”
蔣宸把東西分好，裏麵還有幾本兵書，他打算找個時間送過去給楊安。
上官靖挺欣賞楊安的，在信中有提到楊安。隻要楊安願意，他可以推薦楊安到震國大將軍的麾下，成為蜀城軍營尚家軍中的一份子，也可以跟著他曆練，將來再投身到尚家軍中。
……
這天，沈老三到了蔣家。
蔣宸和沈明珠陪著蔣婆子一起在堂屋裏招待他，聊了一會家常後，沈老三就道：“妹夫，我今天過來是想問你一下，那個掛稅田裏的事情是不是已經定下來了？”
“已經交上去了。”蔣宸點頭，“三哥，你這是？”
沈老三搓著手，有些為難的道：“其實也沒什麽，隻是，因為你隻掛了我家的田，大哥他們幾個對我的意見挺大的，最近一直都不搭理我。”
農村漢子略有情義的人，也講究兄弟齊心。
家中兄弟們突然不理自己，孤立自己了，沈老三心裏有些難受。如果不是他重情義，當天也不會獨自一人來蔣家參加宴席了。
蔣宸懂他的意思了。
沈明珠一個現代人，倒是不太能切身理解沈老三的感受。她有些困惑，語氣也有點衝的道：“三哥，你又沒做錯什麽，他們對你有意見，你不理會就成了。”
“小妹，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論，他們是做錯了，可我也不是一定要……”沈老三停了下來，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不是來鬧不愉快的。
隻是心裏有些難受，想著過來問問，如果有可能是不是把他名下的六畝田，分一點出來，兄弟四人都有，這樣不就能兄弟和氣了嗎？
“明珠，你先去忙吧，我跟三哥聊聊。”
“我……”沈明珠對上蔣宸的目光，把話咽了回去，起身看向沈老三，“三哥，我廚房裏還有事，我先去忙。”
蔣婆子也起身，“我也有些乏了，我回屋。阿宸，好好招待你三哥。”
“是，娘。”
堂屋裏，隻剩下蔣宸和沈老三。
蔣宸朝他拱手，抱歉的道：“三哥，明珠隻是快言快語，沒有旁的意思，你別往心裏去。她不是不重情義，相反就是太重情義了，所以才會覺得大哥他們當初太寒人心。你與她的立場不同，所處位置也不同，你能理解你，不過，我還是想說，大家都是大人了，做了抉擇，就要有承受後果的能力。
他們覺得這樣的感覺不好，那為什麽不想想他們當日那樣做，別人的感覺又是怎樣的？
這世上不是隻有他們自己有感覺。
我和明珠也有。
三哥也有。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三哥不會因為他們的孤立而難受，不是嗎？”
沈老三歎氣，點點頭。
“他們糊塗啊！”
“所以，他們要為自己的糊塗負責。”蔣宸堅持這一點，“他們都是為人父母的人，不能一直教孩子耍賴，教孩子們不用顧情義，教孩子可以不用負責任吧？如果三哥認可這一點，那我可以肯定，沈家將來無望了，後輩難有人才。”
沈老三愣住了，如夢初醒。
過了許久，他看著蔣宸，如釋重負的道：“妹夫，你的意思，我懂了。行！我今天沒有白跑一趟，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蔣宸點頭，“三哥不認為我和明珠無情就行。”
“不會不會！”沈老三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送三哥。”蔣宸送沈老三，出了堂屋就喊道：“明珠，三哥要回去了。”
沈明珠從廚房出來，像是沒事人一樣，“三哥，你等一下。”
“哦，好。”
沈明珠去雜物間取了些東西，提給沈老三，“這些你提著。”
沈老三擺手，“小妹，我不能要！不能我每次過來都提東西回去，我不是來你這裏提東西的，你放下，我不要！”
“三哥，這隻是一些楊梅幹，還有一壇楊梅酒。這個酒還要再放半個月，你先別喝。”沈明珠堅持塞給他，“自己做的東西，又不貴重，本來也想給你送一點的。收著吧。這楊梅幹是給我侄兒侄女的零食，可不是給你的。”
蔣宸也勸：“三哥，收著吧。”
沈老三這才把東西收下。
二人站在院門口目送沈老三離開，沈明珠抬頭看他，問：“早上，鎮上書墊先生過來找你，談什麽了？小慶和小雷也到了上書塾的年紀，你有沒有提這事？”
蔣宸笑看著她，“你這話題轉得真快。”
“我又不是愛鑽牛角尖的人。”沈明珠聳聳肩膀，看著他，“說了，還是沒說？如果不太好，咱們就送他們到縣裏書塾，隻是那樣的話，不能每天回家住了。”
“已經談好了，夏收後就過去。”
“什麽？”
“……”蔣宸揉揉她的腦袋，“你都聽到了，不是嗎？”說完，笑著進去了。
沈明珠氣得跺腳，“蔣宸，你又把我頭發揉得像雞窩似的，我這都說你多少回了？你聽不懂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