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這怎麽可能？
這些私事都談完了，沈明珠夫婦才從馬車上下來。
老夫人發現自己舍不得沈明珠，一時失笑，“真是一對璧人！這夫婦二人都了不得，好好栽培，一定能為朝堂添磚獻瓦，定有一番作為！”
上官靖點點頭，放下車簾，“是啊！祖母的眼光極好。”
“你這小子。”老夫人笑了笑，想到蔣宸的決定，有些興奮，又有些憂心。“希望他不會讓我們失望！”
……
那邊，蔣宸和沈明珠上了馬車，楊安立刻就問：“說什麽了？又見了什麽人？怎麽去了這麽久？沒什麽事吧？”
沈明珠對外麵的馬夫，道：“大叔，我們出發吧。”
蔣宸對楊安，道：“我們先上你家吧，出了這樣的事，我跟你家裏人解釋一下。”
楊安：……這怎麽一下子把話題轉到他身上來了？
“去我家，當然好啊，可你家裏人怕早就等急了。你還是先回你家吧，到了鎮上，我就自己回家。改天，你們有時間再來找我。”
蔣宸看向沈明珠，“明珠，你的意思呢？”
“楊安說的沒錯！我們離家這麽久了，家裏怕也收到一點消息了，早點回去是對的。”沈明珠知道蔣宸擔心楊安，想了下，又道：“要不這樣，捎信回楊安家，就說楊安在我們家住幾天，過幾天我們再一起過去。”
蔣宸問楊安，“你意下如何？”
楊安有些猶豫，“你家四妹還未婚配，我一個外男住進去，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蔣宸低笑了一聲，“我倒不知你是這麽心細的人，放心吧！家裏不有我兄弟三人，你一個外男能上天？揍不死你！那就這麽說定了，先上我家，改天再一起回你家。咱們都同窗這麽多年了，我還沒去過你家呢。”
楊安點頭，爽快應下。
“行！聽你的。”
……
下圍村。
柳七把牛車停在柳梁家門口，柳梁聽到動靜就跑出來，急聲問：“情況怎麽樣了？放榜了吧？蔣宸考得如何？他們人呢，不是讓你去接人了嗎？”
早上，天還沒亮，柳梁就讓柳七去駕著牛車去縣裏看榜單，讓他順便把蔣宸夫婦接回來。
柳七喘著氣，急聲道：“中了中了，他考上秀才了。”
四周已趕來不少村民，聽到柳七激動的喊中了中了，一個個都直接跑過來，爭著問：“蔣宸中了秀才？”
柳七點頭，“是啊。”
柳梁哈哈大笑，柳七卻是欲言又止。
蔣宸是中了，可上圍村的高子傑也中了，人家還是縣榜首呢。不僅如此，蔣宸是童生參考，人家高子傑可連童生都不是，直接中了縣榜首，這下活該上圍村的人牛氣衝天，趾高氣昂了。
村民議論紛紛。
柳梁樂得合不攏嘴，突然想起了蔣宸夫婦，就問：“蔣宸他們二人呢？回家了？去之前，我不是交待過你了嗎？讓他們在村口等一下，我們拿鞭炮去迎接。”
柳七搖搖頭，“我沒接到人，沒看到他們。村長，有一件事，我得先跟你說說，蔣宸是中了，長樂縣第八名。”
柳梁點頭，高興的道：“第八名也很不錯了，全縣有幾百個考生呢。而且，他都這麽久沒上書院了。”
周圍的村民點頭，附合。
柳梁見柳七還是哭喪著臉，便問：“還有什麽事，你一並說了。”
柳七抓著頭發，道：“上圍村的高子傑也參加春試了，他是長樂縣的榜首。”
榜首！！！
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怎麽可能？
可柳七是從縣裏回來的，消息不可能有假。
“這怎麽可能？”
麵對村民的質疑，柳七點點頭，歎氣，“我也希望不是真的，但就是真的啊。這下我們下圍村的人要被上圍村的人看扁了。”
“胡說八道！”柳梁一聲斥喝，“什麽叫做看扁了？榜首也是秀才，第八名也是秀才，有什麽不同的嗎？他是榜首又怎樣？跟我們有什麽關係？你們要愛麵子，想跟人家比，那就把自家的孩子送去書院，看看將來能不能考個榜首回來？
蔣家多少次不計前嫌，收點小錢就教我們籠魚，後來，還每天收大夥的魚，有多少人因為蔣家日子好過了不少的？你們捫心自問一下。
如果心裏沒有鄉親，他就是做了大官，那又有什麽用？你們要拎得清，別想東想西的。這就是第八名的秀才，我們村也是頭一個，應該高興。
走走走！大家隨我一起去。哦對了，我買了鞭炮！”
柳七被柳梁點醒了，村民也一掃陰霾，一個個都露出了笑臉，幫著柳梁把鞭炮取出來。
柳七：“他們應該還沒回來。”
柳梁當下立斷，“你去告訴蔣山他們，我們先去村口等，你們啊，一個個都高興一點，這可是咱們村的大喜事，不能因為旁人而哭喪著臉，聽清楚了沒有？”
村民笑應：“聽清楚了！”
很快！蔣婆子一家人都知道了蔣宸考了個第八名，中了秀才的事。不過，柳七沒說高子傑是榜首的事。
大家都是一樣的想法，第八名也已經很好了。蔣婆子高高興興的安排：“老大，你們帶孩子們去村口，老二，你把鞭炮取出來，就在院門口等著，老大家的殺雞，老二家的煮水沏茶，待會肯定有不少人來家裏喝茶，小喬，你去準備一下幹果瓜子花生什麽的，待會給大夥抓一些吃。”
“欸，娘，我們知道了，我們立刻就去辦。”全部人都應了下來，各忙各的，一個個都高興壞了。
蔣婆子也沒閑著，回屋換了套衣服，又重新梳發，把蔣宸送的銀釵戴上，把自己收拾得精神又喜氣。最後，她站在蔣老爹的牌位前，雙手合十拜了拜，眼角微微濕潤，“老頭子，你在天有靈，應該已經知道這件大喜事了吧？老三中了秀才，他給我們老蔣家掙麵子了。以後啊，他還會繼續考，一定可以站在你所期盼的地方。”
說著，她鬆開手，偏頭拭淚。
那邊，柳梁帶著村民浩浩蕩蕩的來村口，除了他，還在不少人也從家裏取出鞭炮過來，大家都樂嗬嗬的待著蔣宸的歸來。
柳梁想了想，交待：“他們多半是坐著馬車回來的，可不能一來就點鞭炮，驚了馬可不得了。他看到我們在等，肯定會下馬車的。聽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