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自成一派
“這年頭，世俗給女子太多的條條框框，如果女子也能如男子一般在外行商，或是考取功名，就是持刀握劍上戰場，也未必比男子差。”
沈明珠越說越激動，不小心說出內心的看法。
這個朝代對女子有太多的約束。
她不小心身在其中，心裏自有不甘，但算不憤，她也改變不了任何局麵，也就隻能嘴上說說。
蔣宸目光犀利的打量著她，眼神越發的深邃，似是要把她看穿一樣。
不是她！
她雖然精明，但不會有這麽驚世駭俗的想法。
他一直在懷疑的，這一刻，他肯定了。
或許，她也有了什麽奇遇，就如他一般，不也經曆了曾經想都不想的奇遇嗎？她的奇遇可能與他不同，但一定不是那個她了。
啪啪啪！
賀東升不忍住的鼓掌，一臉欽佩的看著沈明珠，“沈小妹，你這一番話真是讓我……”
“賀大哥，讓我見笑了。”沈明珠這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麽話，連忙道：“我見賀大哥直爽豪氣，沒忍住說了一番驚世駭俗的話，還請賀大哥就此忘了吧，這個……這個……真的不能記著。”
說著，她尷尬的笑了笑。
一副做了錯事的孩子模樣。
賀東升擺手，笑道：“這話乍一聽的確是太過驚世駭俗，但是仔細一想，也並無沒有道理。隻是，這樣的局麵，也不可能有所改變，在這裏說說，我們聽聽，無妨！隻是，在外麵，沈小妹還是不說為妙。”
沈明珠點頭，“那我們繼續談正事。”
“好！”
蔣宸端起茶，悠哉悠哉的喝著，腦海裏卻一直在回響沈明珠剛才的那一番慷慨陳詞。
她究竟來自什麽的地方？
這要一個什麽樣的大環境才能養出這樣一個女子？
“蔣三弟。”
蔣宸：……楞楞出神，沒有聽到賀東升在喊他。
沈明珠扭頭看去，對上他的目光，輕咳幾聲，小聲提醒，“夫君，賀大哥叫你呢。”
蔣宸回過神，看向賀東升，“賀大哥。”
賀東升問：“協議內容就按我和沈小妹剛才說的，你意下如何？你這邊還有沒有要補充的，如果有，你說出來，我們再討論討論。”果然是新婚夫婦啊，眼睛都離不開媳婦兒，說話都出神了。
“我沒有異議。”
“哦？”
“明珠的決定，向來不會有錯，我相信她！”麵對賀東升打趣的目光，蔣宸麵不紅氣不喘的應對。
他知道賀東升看出了他根本沒聽協議內容。
沈明珠低頭，翻了個白眼。
沒聽就沒聽，把話說那麽好聽做什麽？
他相信她？
這不可能！
賀東升讓福叔去備了紙筆墨，賀東升親自寫協議，沈明珠口述菜譜，蔣宸執筆寫下菜譜。
一共是十道菜，沈明珠朗朗上口，一點停頓都沒有，似乎對那些菜的烹飪步驟，了如指掌。
這些菜都是沈明珠沒在蔣家做過的，前世也不曾出現過的，蔣宸握著筆的手都壓抑不住的輕抖了下。
沈明珠卻絲毫不知自己已經掉馬甲了。
蔣宸已經知道她被換了芯。
“寫好了。”
“我這邊協議也寫好了。”賀東升呷了一口茶，擱下茶杯看向沈明珠，“沈小妹，我想在協議裏加一條，以後，每個月你至少新增三道新菜，你意下如何？”
“可以！”
賀東升以為沈明珠要考慮一下，沒想到她立刻就應下了。
“那行！我加上這一條，你們再看協議內容有沒有問題，如果沒有，那我們就簽協議。”
“好！”
賀東升加上最後一條內容，福叔吹幹墨汁，把協議遞了過去，看看蔣宸，又看看沈明珠。
沈明珠看向蔣宸，“你看看吧，我識的字不多。”
蔣宸接過協議，一條一條的往下看，字裏行間中，賀東升都光明磊落，沒有什麽模擬兩可的遣詞造句。
他把協議遞還給福叔，衝著沈明珠輕輕頷首。
賀東升瞧見，“如果沒有問題，那我們就把協議簽了，福叔，以印泥過來。”
“是，少東家。”
等福叔取了印泥過來，賀東升率先簽下名字，按下指印，他看向蔣宸，“蔣三弟，該你了。”
蔣宸淡淡一笑，扭頭看著沈明珠，“明珠，你去簽吧。這菜譜是你的，由此衍生的其他營生，也得由你來主事。”
賀東升饒是興趣的看著他們夫婦。
這對夫婦的互動挺奇怪的，瞧著和睦，可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中卻又充滿了距離感。他想起了自己讓人查到的信息，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隻是，他們之間有那樣的過往，應該是彼此之間都沒多少信任感，可今日看來，他們還是很信任對方的。
這讓他一時看不清。
“行啊，我來簽。”沈明珠爽快的應下，提筆在賀東升的名字邊上寫下她的名字，並按下指印。
沈明珠三個字一筆一劃的，收筆時，明顯筆鋒太重了。
“讓賀大哥見笑了，明珠識字不多，寫的字就跟雞扒似的，難上台麵。”沈明珠擱下筆，對比了下自己寫的字和賀東升寫的，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賀東升笑看了蔣宸一眼，“沈小妹，以你的聰明才智，隻要蔣三弟日常教你，一切都不是問題。”
蔣宸抿唇笑了笑。
沈明珠瞪他一眼，“你笑什麽？”
蔣宸淡笑，“我沒笑你，我隻是認同賀大哥的話，你那麽聰明，沒什麽是學不好的。回去後，我就教你。”
“誰要你教？我自己學，書法自成一派。”
“哦？”
沈明珠移開視線，不看他那怪異的眼神，她看向賀東升和福叔，“福叔，賀大哥，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大廚如果對菜譜有什麽疑問，隨時可以找我過來。”
“行！”
沈明珠把協議收妥，“走吧。”
蔣宸拱拱手，“福叔，賀大哥，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我送送。”福叔送他們出去。
“有什麽東西需要買的嗎？”從酒樓出來，蔣宸問。
沈明珠早就打好了腹稿，“有啊，不少東西要買呢，走吧，今天要辛苦你提東西了。”
“樂意至極。”
沈明珠領著蔣宸，買了兩套被褥，又買了不少紙，還有一副筆墨，還去了一趟布莊，買了幾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