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精明的女人
自那天起，蔣家不再到鎮上賣魚，院子裏添置了幾口大缸，籠來的魚全部養在缸裏。
那幾道菜在東福飯館打出了名聲，飯館裏每天需要的魚丸和魚都增了量，以前，越吃越香的魚皮包骨，現在蔣家人都膩了那個味。
沈明珠又試著給他們做了酸辣可口的涼拌魚皮。
吃了幾天後，還是膩了。
眼看著家裏的魚皮和魚骨越來越多，蔣小喬著急了。
丟吧，舍不得。
吃吧，真的膩味了。
“三嫂，已經這麽多魚皮，該怎麽辦啊？”
“不慌！”沈明珠並不著急，把魚皮氽水後，放在冷水是泡著，每天早晚換水，這樣可以保存幾天。
蔣小喬看她一點都不擔心，心也定了不少，好奇的問：“三嫂，你是不是有什麽想法啊？”
“我明天去給福叔做幾道新菜，看看他看不看得中？”
“一定中，一定中。”
“噗……你就對我這麽有信心？”
“那是當然了，我三嫂最厲害了。”蔣小喬笑彎了眉眼。
第二天，沈明珠挑著兩桶魚皮到飯館，做了兩道菜，一道泡椒魚皮，一道涼拌魚皮。
福掌櫃和兩位大廚試吃後，就買下了食譜。
魚皮也有了去處，蔣家又多了一個進項。
眼看就到秋收了，沈明珠讓蔣山兄弟二人不去河邊放魚籠了，這讓村民都暗鬆一口氣，可他們沒想到，蔣家不放魚籠了，他們籠上來的魚一天比一天少。
市麵上價格上不去，惡性競爭，一天比一天價低。
一段日子下來，幾乎每家每戶都養了不少魚，而且，他們的魚還活不久，養幾天就翻白了，死魚更是賣不上價，而且家裏人也吃怕了，聞著魚味都要反胃了。
這下，村民發愁了。
魚賣不出去，也吃不了，放在家裏，一屋子的魚腥味。
村民紛紛找到了柳梁家。
“村長，能不能請你出麵幫我們問問蔣家要不要鮮魚？我們籠的魚賣不出去，養在家裏不少都死了。”
“村長，你就幫我們問問吧，我們可以按現在市價把魚賣給他們。”
柳梁看著眼前的人，不由的冷笑幾聲，“我現在算是看清了，你們的臉皮真是厚啊。人家籠魚掙錢，你們眼紅，人家籠的比你們多，你們又眼紅鬧事，還故意壓價，把市價都攪亂了。現在籠了魚賣不出去，你們就想著讓人家買了？”
“蔣家是欠你們的嗎？你們還敢找到我頭上來，我可真是佩服得很啊。你們不要臉，我還要我這張老臉呢。讓我去問，沒門！逼人家交出手藝，逼人家不去籠魚，這些渾賬的事，你們都做得出來，那還有什麽後果，你們不能擔的？”
柳梁把人轟出家門。
村民在外麵急得團團轉，請不動柳梁，他們又沒臉上蔣家，這可愁壞了。
有的村民，把主意打到了東福飯館，說是願意低價把魚賣給他們，福掌櫃一聽就拒絕了，說是與沈明珠簽了合同，隻要她的魚。
自從蔣家不賣魚後，鎮上的人對比了村民與蔣家的魚，發現蔣家的魚要鮮甜許多。
這麽下來，村民的魚幾乎都賣不出去了。
幾天下來，他們積的魚越來越多。
最後隻要腆著臉上門求沈明珠。
“蔣宸媳婦，我們知道你家與東福飯館有合作，你們現在也不籠魚了，那我們的魚，你需不需要？我們可以比現在市價低一文錢賣給你。”
“是啊，鄉裏鄉親的，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凡事好商量嘛。”
沈明珠實在是看不起他們的嘴臉，不留麵子的怒懟：“逼我們交出手藝，步步逼我們不放魚籠，一次一次的搶我們放魚籠的地方，這些你們莫不是都忘了吧？我說過，我不怕得罪你們的，所以，我為什麽要做老好人呢？”
“你們的魚賣不出去，死了臭了棄了，那都是你們的事，與我沈明珠何關？我們蔣家落難時，不見誰伸手幫一把，我們剛有點起色，你們就迫不及待的搶食。我想問問，誰給你們那麽大的臉啊？”
村民被懟得麵紅耳赤。
這事從頭到尾的確是他們理虧，現在上門求人，被懟也是活該。
村民沒麵子歸沒麵子，可想到家裏魚，還是厚著臉皮道：“蔣宸媳婦，以前的事，的確是我們不對，你就大人有大量吧。那些魚死了棄了，那多可惜啊。”
“我們不差魚，真差了，河裏有。蘆葦蕩，你們占了，我們換地方就是了。”沈明珠不退讓。
村民麵麵相覷，這次是真的悔了。
他們也認清了一個事實，沈明珠不僅有本事，也有脾氣，不是可以隨便得罪的。
“蔣宸媳婦，那你說說，我們怎樣做，你才願意收下那些魚？”
沈明珠搖頭，“不收！不是我不收，而是我不敢收啊。我再做好人，幫你們收了魚，你們回頭反過來說我壓價收魚，我又成壞人了。我沈明珠不傻，為什麽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村民又央求：“我們絕對不會那樣想。”
“上下嘴唇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我是不敢信啊。想當初，村長見證，白紙黑字寫下的，你們也能事後反咬我私藏了魚餌的配方。”
沈明珠油鹽不進。
現在每家村民家裏都有上百斤的魚，每天都會死不少，早一天賣出去，他們就少一點損失。想到這裏，一個個就賴在蔣家，軟纏硬磨。
可任他們怎麽說，沈明珠就是不聽。
最後，隻能灰溜溜的回家。
第二天，他們再上門，沈明珠一樣不鬆口。
第三天，村民臉上的愁容更重了，再拖下去，缸裏的魚都要死光了。
他們隻好又求到了柳梁麵前。
柳梁沒辦法，隻能替他們走一趟。
一番調和下，又有村民的保證，沈明珠這才同意按市價收下村民的活魚。
村民的魚到了蔣家的水缸裏，立刻就活蹦亂跳，充滿了活力。沈明珠一下子就屯了十大缸的魚，按他們現在給飯館供的量，夠十天了。
正好到了秋收時節，如此也省了不少事。
村民見沈明珠鬆了口，又是晚上放魚籠，雖是秋收，晚上也都抽空去河裏放魚籠，第二天把鮮魚直接賣給蔣家。
這下倒沒誰再敢說三道四，吃飽了撐著為難蔣家人。
“三嫂，福叔派人過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