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互坑

  最後，高子傑為了顏麵，硬著頭皮，心不甘情不願的當眾寫下欠條，沈明珠也幹脆，當眾把欠條交給沈大嫂。


  這場鬧劇，以高子傑慘敗收場結束的。


  沈明珠回門，蔣宸禮數周到，該備的東西全都備了，沈老大夫婦備感麵上有光，高高興興迎接新姑爺回門。


  “五妹，你跟我去廚房吧，你大哥會招呼好新姑爺。”沈大嫂提著開水進來，倒了兩碗水，一碗給蔣宸，一碗給沈老大，然後就拉著沈明珠去廚房。


  沈明珠看向蔣宸。


  蔣宸頷首，嘴角微微翹起，“你去給大嫂打打下手吧，我跟大哥聊聊。”


  沈明珠這才跟著沈大嫂去廚房。


  沈大嫂提著他們提來的肉進廚房，明顯是早前沒有準備吃的，直接用他們提來的東西招待他們。


  沈明珠瞧著，一點都不意外。


  沈大嫂是什麽樣的人，她很清楚。


  沈大嫂拉她來廚房，怕也不僅僅是幫忙做飯。果然，沒過多久，沈大嫂就狀似無意的問：“五妹，大嫂問你一件事。”


  沈明珠心生警惕，麵上卻與過往無異，一模軟包子模樣，“大嫂，你說。”


  沈大嫂緊盯著她，問：“你們是怎麽捕到這麽多大魚的？我們上圍村和下圍村一河之隔，我們也靠著河，你能不能告訴大嫂怎樣捕魚？自你十歲，爹娘相繼離世，你就跟著大嫂一起生活，說句不好聽的，你是大嫂拉扯大了，這也不為過。”


  沈明珠沉默的她說話。


  沈大嫂見她不反駁，又道“家裏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阿吉和阿祥都十歲了，我和你大哥想著該送他們上書塾。五姑爺是讀書人，上書塾需要不少銀兩，家裏就靠著幾畝田地的進項，實在是……唉，想供他們上書塾，也沒那銀子。”


  沈大嫂大吐苦水，就想沈明珠把捕魚的本事告訴她。


  沈明珠不說話。


  沈大嫂打量著她，問：“怎麽了？你不願意？”


  “大嫂。”沈明珠抬頭看著她，不是為難，而是一臉茫然，“大嫂，你不是外人，我也不掖著藏著。”


  聞言，沈大嫂兩眼放光。


  沈明珠瞧著暗暗想笑，就知道找她來廚房沒那麽簡單，想不到白得六兩銀子，沈大嫂還不知足。


  不過，不知足，這才是沈大嫂的性子。


  “五妹，你說說。”


  “大嫂，這捕魚的辦法是夫君想出來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沈明珠一臉愛莫能助。


  沈大嫂一楞，心想這沈明珠真不老實啊，明明外麵都在傳這辦法是她想的，不說，就是不願意告訴自己。


  哼！

  真是白眼狼。


  沈大嫂心裏氣爆了，麵上卻還是保持著和氣，“五妹，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可是信不過大嫂？”


  “哪能呢？我當然相信大嫂，可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要不，等一下問問我夫君？”沈明珠不鬆口，決定把這皮球踢給蔣宸。


  早前蔣宸給她挖坑的事，她可沒忘。


  哼唧！


  待會也讓他嚐嚐站在坑裏的滋味如何？


  沈大嫂的麵色沉了下來，這下是真的不高興，連掩飾都做不到了。


  “五妹，你這樣真的……唉，傷大嫂的心啊。”


  沈明珠垂首，雙肩顫動，“大嫂，我真的不知道，你這樣說，這是在剜我的心啊。我……”帶著哭腔的語氣，惹人憐。


  沈大嫂眯了眯眼，心裏想著，難道真是蔣宸的辦法？


  仔細一想，似乎真不像是沈明珠的手筆，沈明珠是什麽樣子的，她是一清二楚的，如果真有這捕魚的好辦法，那也不可能隻上山抓野兔換錢。


  想到野兔，沈大嫂就想到了那六兩銀子。


  免不了又一陣肉疼。


  “五妹，你怎麽會借錢給高子傑？這事還瞞著我們，我還以為你與那高子傑真的……你若早說，當天我也不會那樣做了。”


  “大嫂，我借錢給高子傑，那是以為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嫁給夫君之後，我才知道那高子傑居然冒充我的救命恩人。”


  沈大嫂驚訝的問：“他不是？”


  “不是！真正救我的人是我夫君，當天他救我上岸，想著男女有別，便回村找人送我回家，沒想到這期間高子傑路過，我正好蘇醒過來，我以為是他救了我。”沈明珠說著，長歎一口氣，“我認錯人，高子傑就借勢認下這恩情，現在想想實是可惡。今天，他還公然敗壞我的名聲，這不是欺負人嗎？”


  沈大嫂沒想到是這麽一個實情。


  人楞楞的出神。


  沈明珠假裝抹了把淚，憤然的道：“大嫂，高子傑敗壞我的名聲，這就是敗壞沈家的名聲，以後，這是要連累阿吉和阿祥的。大嫂說要送阿吉兄弟上書塾，這肯定是希望他們有朝一日成才，考取功名。”


  沈大嫂點頭，“是這個意思。”


  “大嫂有所不知，家裏的名聲對考取功名的人來說，那是很重要的。家風不好，那學識再好也沒用。”沈明珠引著沈大嫂一起對付高子傑。


  “真的？”


  “我騙大嫂做什麽？”


  沈大嫂見她不像是騙人，再想到高子傑的所作所為，立刻就氣得不輕，“高子傑，他可真行啊。不要臉的東西，居然欺負到我頭上來了。哼！他要是敢在外麵繼續造謠抵毀五妹，敗我沈家門風，看我怎麽撕了他。”


  聽著這話，沈明珠稍稍安心了一些。


  上圍村有沈大嫂對付高家母子，這也替她省了不少事。


  在沈大嫂的打探中，姑嫂二人把午飯做好了。


  簡簡單單的三菜一湯。


  肉片炒豆角，青菜，茄子，蛋花湯。


  對於沈大嫂的摳門，沈明珠也見怪不怪，對於蔣宸會不會因此而看不起自己，沈明珠並不在意。


  她認為麵子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


  她有沒有本事，日子久了，蔣宸自然知道，不需要沈老大夫婦給她。


  飯後，沈大嫂不死心，又問蔣宸捕魚的事。


  “五姑爺，聽五妹說，那捕魚的辦法是你想出來的，是不是啊？”


  蔣宸抬眸看了沈明珠一眼，見她立刻移開視線，借著喝水掩飾心虛，他點點頭，“大嫂，你問這個是？”


  小樣兒，挖坑是吧？


  你能耐了啊。